第二十章 前因后果（一）

    朱万金家里从康熙年间开始就是做买卖的。祖上的买卖一度大到当时整个大清朝不少地方都有他家的分号。可中国有句老话叫“一代创，二代守，三代耗，四代败”，到他这就已经是第五代了。之前祖上的产业已经是被自己父亲消耗的差不多了，而到了他这一代也就剩下县城里这么一间铺子。

    朱万金有个大太太，俩人从小就是定的娃娃亲，也算是青梅竹马。可大太太一直不能生育，这就成了朱万金的心头病。所以三番两头的找补药看大夫，也没看出来个孩子。朱万金开始并不想娶二房，但是大太太说朱家不能没后，这是大不孝，就催促着他找个二房姨太太。

    男人么，自己的老婆都同意他在找一个，当然就心动了，可一时间也没处找个合适的。这事儿，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直到有一次，他去上海舞厅遇到王曼丽之后，他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那个身材高挑，舞姿优美的姑娘。可当时王曼丽身边的人不是名门贵胄，就是富甲巨商。个顶个的有钱有权。而他只有一家小饭店，而且生意还不好，他拿什么娶王曼丽这么一个漂亮媳妇儿呢？

    于是这事儿也就在钱这个字上打住了。

    从上海回到县城之后，朱万金日日夜夜想的都是王曼丽那修长的身材、优雅的姿态还有那迷人的脸庞。可自己的腰包不鼓，这佳人就难坐怀啊！一连几天，他都睡不好觉。

    终于，事情出现了转机。

    从朱家祖上传下来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月十五的时候都要给穷人施粥，如果遇上僧侣和游方道士都要请到家中一歇。所以朱家的每一代都被人称为朱大善人。

    朱万金人长得确实一副老实相，有着一副腐败的身板，而且给人一种很憨厚的感觉。但他的真实性格恰恰与其相貌相反，是个很贪小便宜的人，而且有些时候还不安好心眼儿。就打每月十五施粥行善这事儿来说，他施出去的食物其实都是不好的。有些食物是客人在他饭店所吃剩下的，他都让伙计给攒到一起，然后再给穷人或者乞丐吃。

    本来这遇到和尚道士，你都把人请到家里来了是不是应该款待一下？不，他并不信这个。对待和尚道士也是跟穷人一个待遇，只不过那些剩菜剩饭都是当天剩下的。给穷人乞丐所吃的，都不知道是几天的了。

    你问说这菜怎么不坏呢？他叫下人多放盐，然后再放到冰窖里。馒头有的长毛的，他就让伙计把馒头上那层长毛的皮扒了，在给穷人吃。

    反正在他这里，免费给外人吃的就没有好东西。

    那天跟往常一样，十五行善布施。来的穷人乞丐也不少，时间大概是到了傍晚的时候，施舍的食物都基本没有了，和尚道士也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朱万金也以为不能来人了，就准备让伙计收拾一下结束布施。可东西刚刚搬车上，一个身穿法袍的游方道士就站在了朱万金的面前。

    “施主能否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