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暖在心里
洛天霁笑得很是灿烂,笑容中却现出了一丝酸楚:“心怡,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关心我。” 她撅起嘴,佯装生气地说:“不要拉倒!” “要!怎么不要!你给我的,无论是什么我都要!”他立即又换上了嬉皮笑脸。 接着,她细心地替他扣上带子,柔声说:“我们现在再该去哪儿,你拿主意吧!” 听到她的措辞,已习惯性地以“我们”作为主语,洛天霁不觉心神一荡。 这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已经没有再拿他当外人了呢。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和他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了。 “OK!”他欣然而笑,拉下面罩,选了一条来时没走过的路径,风一般地向前冲去。 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那一处格外温暖,一直暖到心里。 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了亮光。在前方靠近地平线的某处,一颗星星脱跳而出,在凌晨的天空中格外显眼。 “看!那是启明星!天快亮了!”苏心怡指着那颗星,兴奋地叫着。 洛天霁点点头:“我们在朝东走。我在想,再走下去,我们会不会走到海边去呢?” “那就试一试!”苏心怡情绪高涨,“我们就去海边,找个无人岛,我要当岛主!” 洛天霁笑:“当岛主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那我呢?”她不服气地捶着他的背。 他一本正经地说:“当岛主夫人呀!” “呸!”苏心怡在他背上狠狠一拧,“再说这样的话,我生气了!” “好好好~~”洛天霁揉了揉被拧痛的地方,拖长了音哄着她,“你不喜欢听,我就再也不说了。” “这还差不多!” 苏心怡嘟着嘴,一脸得意。一想到他那副受了委屈的小样儿,她就忍不住想笑。 …… 终于看到新的小镇了。 摩托车的引擎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洛天霁不自觉放慢了速度。 一些早起的人们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大概是因为他们的俊美面孔吧。 这时,有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妇女远远地向他们打招呼,甚是热情:“两位,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洛天霁停下来,摘了头盔向她请教:“你好!请问镇上的旅店要怎么走?” 女人大声道:“去什么旅店呀!去我家吧!” 洛天霁一怔,同苏心怡对望一眼,看到她微微摇了摇头,于是他客气地回绝说:“不用,我们不想打扰您。” 那女人哈哈笑起来:“不打扰,我家就是开旅店的!” 原来如此。难怪她这么殷勤呢。 苏心怡忍不住掩住嘴偷偷笑。 洛天霁悄悄问:“怎么样?去吗?” 她点点头:“嗯,看看再说。” 中年女人领着他们向着小镇的深处走去。一路上,她不停地絮叨着,向他们介绍着自己家的旅馆有多么的不错…… 近些年来,这个镇上的很多小旅馆都转了行,只有她的家,一直坚持了下来。所以现在这个镇子上只有她这一家旅店。偶尔有旅客经过,她就会招呼他们入住。 听到这里。苏心怡忍不住好奇地问:“我看来这里的游客并不多,那你怎么维持生计啊?” 女人笑着答:“我还开着一间小酒吧嘛。镇上的人都喜欢来我的酒吧。因为只有我这里的酒最真。” 听到有酒喝,洛天霁心中大喜过望。男人似乎天生就对酒有着特殊的嗜好,酒精落肚后带给大脑的快意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他一下子跃跃然起来,对苏心怡做了个鬼脸:“嗨,晚上能请你去喝一杯吗?” 苏心怡却回答:“正经女孩是不会进酒吧这种地方的。” “谁说的?”洛天霁扬了扬眉,对她的“理论”嗤之以鼻。 “我爸爸。”她答得理直气壮。 “你爸爸并不总是对的。”他歪着脑袋,附在她耳边轻轻说,“就比如,他要你嫁给那个人……” 苏心怡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洛天霁急忙说:“我开玩笑的呢!别生气啦!” 苏心怡依然对他不理不睬。 每到这个时候,洛天霁就真拿她没有办法了。无论他怎么努力去解释,她就是顽强地保持沉默,好像把耳朵封闭起来了一样,那这叫他如何去弥补自己的过失呢?如果这也算是过失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她没有再拧着他的耳朵破口大骂什么“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之类的,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心怡!”洛天霁轻声呼唤。 苏心怡脸上突然松动,虽然小嘴仍然调皮地向上撅着,可脸上的笑意已是掩都掩不住了。 洛天霁这才松了口气:“我不是故意拿那件事取笑你的。我只是想说,酒吧也不一定是不好的去处。有的时候,和朋友去酒吧聊聊天,喝喝酒,也是一种放松,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罢了。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就要看你怎么想了。” 苏心怡拧着脖子不肯看他,语气中满是揶揄:“你是不是又想说,我满脑子都是那些东西,所以想什么都往坏处想?” “绝无此意!”洛天霁指天发誓,“如果我对你有半点不敬,随你处置!” “行啦!”苏心怡将他的手拉下来,说,“经常发誓的人,都是从来不履行承诺的人。” “我不是经常发誓啦!我也就刚刚对你一个人发誓而已!”洛天霁急忙辩解。 苏心怡忍俊不禁,莞尔而笑。 看她并不是真的生气,洛天霁趁机再次邀请:“那,晚上,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小姐去喝一杯呢?” “看你的表现啦!” 她说得倒是轻飘飘的,他却一头雾水,捏着嗓子学着幼儿卡通片里常会出现的语气调侃道:“表现呀?那要怎么样表现才好呢?” 她扑哧一笑:“自己琢磨吧!” 那个中年女人的家是一幢很普通的民房。房子有三层,她口中的酒吧,是一楼的客厅改的,空间不大,也却样样俱全;一楼的其他房间是她自住的,二楼三楼则都改成了客房。 她很聪明地把酒吧设在了一楼,这样,但凡入住的旅客,都必须经过酒吧才能上楼,想不留下来喝一杯都难。只是现在时间尚早,酒吧里空无一人,连酒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