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势在必行
江宛如望着他:“是我去求新城,让新城帮封尘奇洗脱犯罪嫌疑,而新城又是背着刘先生做的这件事情,所以,刘先生是真的没有参与封尘奇一案……” “啪”· 江宛如的话还没有说完,裴平颜已经上前几步,甩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他这一掌用力很大,五个指印在她的脸上异常明显,而江宛如的嘴唇也溢出了血丝…… 江宛如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她只感觉到脸上火la辣的疼痛,而嘴里也有腥红的东西渗出,她一时呆住了。 裴平颜的手在轻不可微的颤抖着,他不敢相信江宛如竟然也参与其中,他居然亲自去求刘新成,然后洗脱封尘奇的嫌疑。他在谋局策划着报父仇,自己的妻子却搅和在其中,甚至帮着仇人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他看着倒在地上暗自抽泣着的女人,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控制不住了,他冲过去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江宛如,你该死!” 江宛如被他大力压得透不过气来,她眼睁睁的望着他,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怒之下的裴平颜,他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然后又要将她杀死。他此刻像是地狱来的撒旦,凶神恶煞的要将她吞噬。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你知不知道你死不足惜?”裴平颜大声吼道。 江宛如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感觉到整个天地都一片昏暗,昏天黑地的将她笼罩住,她好想她的女儿,她甚至不知道女儿长得什么模样,她甚至不知道一面都没有见就这样了。 “宝宝……宝宝……”江宛如嘶哑着声音用尽最后的力气叫道,她的宝宝在哪里,让她看一眼,她也才能死啊,要不然她死不瞑目呀! 裴平颜的手青筋暴突,就连脖子上的血管也是越涨越满了,他在她停止挣扎时,终是放开了她,然后站起身,背着她。 “咳咳咳……”江宛如拣回一条命,她不停的咳着,她的喉咙好难受,她的全身都痛得难受。 裴平颜厉声打断了她的咳嗽之声:“江宛如,给我滚出去!” 江宛如只感觉到手脚都冰凉得没有知觉了,裴平颜终是对她下了逐客令,他不要她了,他终是不要她了!他容忍不了她了,他不想再看见她了。 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是,当比预料之中来得要早时,她竟然接受不了这样的决定,虽然她一早已经在心中有了答案,可是,当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怎么疼痛得快要死去了呢! 他没有再掐着她的脖子,她却觉得窒息得不能唿吸,她感觉到空气越来越少,感觉到身体里的所有血液开始流失,感觉到骨头在一根一根的被抽离,感觉到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是命中早已注定。 裴平颜的双手越握越紧,所有的期望都化成了泡影,同床共枕的女人却是心从来不在他的身边,曾经期望一生一世有那个人能相知相解相伴一生,却原来只不过是南柯一梦镜花水月罢了。· 他裴平颜,终是要一个人奋斗下去,他早年在选择只要孩子不要女人,就因为他没有找到生命中的那一个人,可是,他却也俗套的认为,江宛如会是。 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他见江宛如没有任何动静,她不走是吗?她不是一直渴望着离开吗?既然她不走,他就走! 一想到这里,裴平颜再也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走出了房间,他去了停车场,开了车离开了爱琴海湾。 江宛如的眼泪绝望的挂在了脸颊之上,她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只感觉到夜已深,寒意更浓露水更重了,她一直没有等到裴平颜回来的声音,她就一直坐在那里,她想了很多很多,她的手上空空如也,她的心也是一片荒芜。 现在怎么办?她再求着他留下来吗?她留下做什么?可是就这样的离开,她的心为什么会痛彻如骨,舍不得了吗?就算是舍不得了,可是也已经迟了呀! 天色微微亮时,江宛如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到书桌上摆着两份护照,一份是裴平颜的,一份是她的,两个人都已经签了证,今天一早的飞机,将会飞往英国,这是她最向往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她割不断的血脉。当裴平颜提出去那里时,她有多感动,她在那一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然而现在,只有两份护照摆在自己的眼前,她的泪水滚滚而下,滴落在了裴平颜的护照上,终于,她拿上了她的护照,再拎了自己的手提袋,擦干眼泪,走出了房间。 江宛如先去三楼的房间,看了裴乐乐,孩子还在沉睡,看着他小小的俊脸躺在枕头之上,望着和裴平颜如出一辙的小脸,她低下了身子,然后轻轻的在裴乐乐的脸颊上印下一吻。这个让她倍感亲切的孩子,这个曾填补她心灵的孩子,这个和她女儿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如此有缘的孩子,她能和他这样生活,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妈咪……”裴乐乐醒了过来,凝视着江宛如。 江宛如瞬间泪如雨下,她抱住了裴乐乐,将他越抱越紧,她不舍得离开孩子,也不舍得离开这个家,她一直以为那是客栈,却早已经在日复一日时成为了她的家。 “妈咪,和爹地吵架了?”裴乐乐伸出小手去抹她的泪水。 江宛如握着他的小手,放在了唇边,不断的亲吻,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抱着裴乐乐不停的哭泣。 良久,她抚了抚裴乐乐的头:“乐乐,再睡一会儿,今天不用练功,天气又冷,多睡一会儿。以后在练功的时候,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要听爹地的话……” “妈咪,您要走了?”裴乐乐睁大眼睛望着她。 江宛如亲吻他的额头:“妈咪今天要去英国,乐乐,乖,睡觉吧。” 她说完,将他放进了被窝里,再盖上了被子,她的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不敢再回头,大步的走了出去。 “妈咪……”江宛如的手放在门把上时,裴乐乐叫住她,然后说:“妈咪要早点回家,我会想念您的。” 江宛如瞬间泪如雨下,她停顿了几秒钟,用力的点着头,然后打开门,靠在门上,捂着嘴巴压抑的痛哭不停……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江宛如再次擦干眼泪,往楼下走去。 “少奶奶,裴先生还没有来,等裴先生一起,再送去机场吗?”裴家的司机正在客厅外等候。 江宛如轻声道:“你送裴先生去机场就行,我有点事,要先去机场了。” “少奶奶,您不等裴先生吗?”司机并不知道两人吵了架。 她等他,他会来吗?江宛如低下头,“我会在机场等他。”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然后坐出租车离开了爱琴海湾,她看着一排排后退的景色,还有那碧蓝碧蓝的大海,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这里的景色了吧! 江宛如走后,司机去问赵海波,“裴先生呢?今天是要飞往英国的?” 赵海波马上打电话给裴平颜:“裴先生,今天早上的飞机,您现在在哪里?” “取消!”裴平颜言简意赅。 “可是少奶奶已经先去了机场了!”赵海波愕然。 裴平颜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却挂断了电话,他昨天晚上一气之下开着车来到了郊外的玩具厂,这里的工人们都放了假,工人们都出去玩了,工厂里很清静,他亦正好修复自己的心情。 他在办公室里静坐了一晚,早上接到了赵海波的电话,那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江宛如对于英国之行早就在期待,她应该是没有了全世界,也不会不去英国吧。 这时厂长郑治走了进来,他都会在放假的时候来厂里,再视察一下厂里的安全隐患,十年如一日。现在却看到了裴平颜的车在厂里,他去厂里认真看了一圈之后才来到了裴平颜的办公室。 “总裁……”郑治推开门进来,就闻到了满屋的烟味。 裴平颜正点燃了另一支烟:“郑叔,怎么不去旅游?” “圣诞节是年轻人的节日,我们老人家去玩什么呀?倒是你怎么在厂里?”郑治笑了笑,“跟少奶奶吵架了?” 裴平颜凝眸:“郑叔十年如一日的放假时都会在厂里值班,今年我来值班,也是应该的。”
郑叔坐在了他的对面:“知道我为什么一生都喜欢在裴家做事吗?” 裴平颜没有说话,对于这些从父辈就一起无论荣辱都共进共退的老臣,在他的心中份量自是很重。 “老总裁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和夫人有争吵之后,从来不会去花天酒地,他只会用工作来修复自己。”郑治的话无形之中也在夸赞裴平颜,虽然裴平颜没有承认自己和江宛如吵架,但裴之将就是这样一个人。 裴平颜微微的弯了弯唇角,然后转移了话题:“郑叔对于封尘奇一案怎么看?” “这个封尘奇终于是被正法了吧!他早就该有罪了!现在才将他的罪孽给揪出来,不过什么时候都不算晚,我现在就等着检察院的起诉了。”郑治兴奋的说。 裴平颜点了点头:“量刑的尺度怎么样,我们还要等待法院最后的判决。不过,总算是将他扳倒了,也算是喜事一件,郑叔,我们中午一起吃饭。” “今天我请客。”郑治马上道,“为老总裁高兴,一定是我请。” 裴平颜望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都为封尘奇一案有这样的结果而高兴不已,裴平颜也喝了酒,他和郑治为这件事情而共同庆祝,郑治更是喝得大醉。裴平颜叫了出租车,送郑治回家,被郑治一起留下在他家休息,还说晚上继续喝。 裴平颜和郑治都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累了,也倦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沉沉的睡了去。 三万英尺的高空,一望无际的蓝天和白云,就仿佛在眼前掠过,今天的天气真好,阴霾了很久的天气,现在却蓝得让人陶醉。 江宛如望向了窗外,她终是没有在机场等到裴平颜的到来,她亦知道,骄傲如他,是不会来的。收回窗外的视线,她回头看着自己身旁空着的座位,这个本来是由他坐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 结束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吧!这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梦,就这样了吗? 江宛如咬紧了唇,还是感觉到脸上有泪珠儿滑落,她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可是思念却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无论怎么样,她这一趟英国之行是势在必行,她能够放下一切,只为了找回自己的宝宝,最后的结果是能不能找到,她都不会放弃。 在严家的大厅里,郑治和裴平颜都沉睡在沙发上,郑红颜一进来就看到这两个男人,而淡淡的酒气也弥漫在周围,她进了房间去拿了两床毛毯出来,分别盖在了两人的身上。然后站在了裴平颜的身旁,认真的看着他睡着的脸庞,她唇角带笑然后走出了客厅。 郑治之妻冷知枚正在厨房准备晚上的食物,郑红颜一走进来:“妈,我约了朋友晚上去玩,不在家吃饭了。” 冷知枚吃惊的道:“难得总裁在我们家吃晚饭,你居然要跑出去和朋友玩?难道你不想进玩具厂做设计师了?” “妈,您怎么公私不分的,总裁在我们家吃饭是吃饭,您可千万别提这事,否则我跟您急!”郑红颜异常严肃。 冷知枚摇了摇头:“你跟你爸都是死脑筋,这一生都要为裴家裴躬尽瘁死而后矣,你一个女孩子,学设计就算了,偏偏还去修了机械学,你要研究机器人呀你?” “妈,我遗传了爸的基因,我喜欢设计和机器,行吗?”郑红颜拍拍她的肩,然后走了出去。 “你学学女孩子会的行不行?比如煲煲汤呀,做做曲奇蛋糕,或者是跳跳舞啥的行不行?你过了年就25岁了,你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我当然讨厌你的机器了。”冷知枚恼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