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不禁笑了起来
张英智一见,也不由哭了起来,她就是算生命到了尽头,当江宛如有了一生的依靠,她也能安心的去了。·只是还有江城民,这个和她相依相伴的男人…… 江城民连忙将母女俩抱入怀里:“英智,你累了,不要说话了,医生说要多多休息!宛如,听话,不要哭了……” 裴平颜将江宛如拉起来,拥入了怀中,此时,江城民也将张英智抱在了怀里。 “爸、妈,你们先聊着,我和宛如先回去了。”裴平颜轻声说。 “好,你们回去吧!”江城民点头。 “妈咪,我不走,我想陪妈咪……”江宛如欲从裴平颜的怀里挣扎出来,无奈男人的力气很大,然后在她耳边很轻的说:“宛如,乖,我有话对你说……” 江宛如凝望着他,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抹了抹眼泪,望着江城民和张英智,“爹地、妈咪,我们先回家了,明天一早我带汤来给你喝,好不好?” “好。”张英智含泪笑了。 裴平颜拥着江宛如的肩膀,向外走去,两人走出了病房,江宛如忽然就扑在他的怀里,压抑而痛苦的哭了起来,她哭得很伤心,也很害怕。 裴平颜抱着她入怀,任她宣泄自己的情感,和不敢在张英智面前的哭泣,他什么也没有说,给她一个坚强的胸膛,让她尽情的哭泣。 直到江宛如哭累了,没有力气了,他才抱着她上了车,让她闭着眼睛睡一会儿,然后向回家的路上开去。回到了爱琴海湾时,裴平颜停好车,江宛如也醒了过来。 “妈咪……妈咪……”江宛如眼睛一睁开就叫了起来。 裴平颜打开了车门,“宛如,妈现在没事了,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只要调养得好,身体很快就会恢复到以前,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明白吗?” “平颜……”江宛如一看到他,又再次哭了起来:“是我没有用……是我没有照顾好妈咪,妈咪才会生病……” “真是小傻瓜!人吃五谷杂粮,都会生病的。”裴平颜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你自责什么呢?好了,不要哭了,要以快乐的一面面对亲人,知道吗?” “我会的。我会坚强起来,我会让妈咪的病早点好起来,我一定不会让史重演的。”江宛如马上道,她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到妈咪的身体健康,她一定要勇敢一定要坚强。 裴平颜将她抱起来,她站在了地上,然后挽上了他的一只手臂,“因为现在我有平颜在我的身边,我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和坚强。” “快回房去洗澡吧!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裴平颜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前走。 江宛如马上破涕而笑,六年前最艰难的时光都度过了,那些不敢回首的残酷岁月,那些求助无门的困难时光里,她都挺了过来。何况现在父亲在母女俩的身边,她也有第一时间赶过来的裴平颜,这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她会战胜所有的困难,一定会的。看· ***************************** 第二天一早,裴平颜送江宛如来到了医院,又看望了张英智之后,才去上班。江宛如提着赵海波一早煲好的汤,打给父母来喝。 她见父母的精神也好了很多,于是道:“爹地,妈咪,我去商场买点东西,等一会儿才回来。” 江宛如出了医院之后,打了电话给赵欣茹,约了赵欣茹在公园里见面。 很快,赵欣茹也来到。她自然知道张英智生病住院的事情,所以自以为手上了更为重要的筹码,她静静的坐在江宛如的旁边,然后开门见山:“听说江老太太生病了!” 江宛如一听,“我也听说廉政科找到了新证据,赵行长很快就可以结案了吧!” 赵欣茹没有想到江宛如这样说,她意外的怔了一下,然后笑道:“宛如也开心关心时事政治了?” “和自己有着切身利益的东西,不得不关注。”江宛如认真的说。 赵欣茹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如果江老太太看了上次我给你提的那部电影,你觉得会怎么样?” 江宛如凝视着她:“如果廉政科收到了直接能证明赵行长有罪的证据,你认为接下来又会怎么样?” 赵欣茹脸色微微一变,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而江宛如反抗的这一招,显得这么有力,赵欣茹确实没有想到。但是,赵欣茹却并没有死心,而是道:“我爹地就算有罪,也罪不致死,而江老太太是否能受得住打击,可就不一定了,或者在看了电影的当场,就会两手一撒离你而去了……” “赵欣茹你无耻!”江宛如再也忍不住了,她厉声道,“你威胁一个老人家,你还是人吗?” “平颜是不是教过你,要狠一些要绝一些,可是你这只小白兔又怎么学得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赵欣茹嘲笑道,“不仅平颜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也是……” 江宛如见赵欣茹的真面目越来越丑陋,她恨声道:“正因为如此,你永远也得不到平颜的心!” 这可戳中了赵欣茹的痛处,她精致的脸上马上就变了色,“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得到!你算什么东西?为了钱你做过什么,平颜不知道而已,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江宛如的心一痛,然后颓然闭上了眼睛,冷静了片刻,才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好,你说那个男人是谁?你说对了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跟赵欣茹对话,江宛如带多了一个心眼,她不能再那么单纯和老实,为了妈咪的身体着想,她一定要学会跟这种狡猾如狐的人打交道。 赵欣茹哈哈一笑,她确实不知道那个神秘男人是谁,但是,她却没有露出自己的心思来:“我不用对你说,我直接对江老太太说,我直将那男人带到江老太太面前,告诉她,她女儿曾经有多么的孝顺……” “赵欣茹你去死!”江宛如气急败坏的推开她,她站起身瞪着赵欣茹:“赵欣茹,我告诉你,如果我妈咪有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杀了你,让你为我妈咪抵命的。” 谁知道赵欣茹并不生气,而是沉着的道:“玩命的事,是没有出息的人做的。有出息的人,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解决了眼前的问题。我已经给过你两个选择了,你可以去求平颜,也可以去求刘新成,但是,你不肯去,所以害死江老太太的人就是你自己。” “你真卑鄙!”江宛如伸手指着她的鼻子。 赵欣茹哼了一声:“我在你面前从来没有说过我有多高尚!就算你不愿意去求他们,就算你将爹地的犯罪证据交给廉政科,我爹地最多是坐牢,我还能等到出狱,但比起你失去最亲爱的妈咪,哪一个代价更大?宛如应该是很清楚的。” 江宛如赌不起,她不能拿妈咪的命来和赵欣茹赌,她没有裴平颜的气魄,她也想做一个杀伐决断的人,可是她做不到! “那好,你说,你要他们怎么帮?”江宛如冷声道。 赵欣茹见鱼儿再次上了钩,站起身道:“当然还我爹地一世清白,然后重回花旗分行做行长。” “赵欣茹你发白日梦吧!封尘奇和青风帮过往那么密,就算他是清白的,也不可能再回到花旗分行做行长了,即使是美guo总行的行长也不能让他恢复原职,何况是平颜,或者新城。”江宛如对着她大骂道。 赵欣茹望着她:“原以为你有多小家碧玉,原来也是个泼妇骂街的样子,真该叫平颜看看他娶的女人是什么货色,看看你的真面目究竟有多纯洁又有多雅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或者你去跟mei国的总行长睡一晚,用你的身体取yue他一晚,让我爹地官复原职。或者你也可以去跟廉政科的科长睡一晚,让他们停止对我爹地的调查,总之,你自己想办法搞定,否则我就带着那个男人直接去江老太太那儿。” 江芊法瞪着她:“你少异想天开了,赵欣茹,你敢让我妈咪生一点气,我都会将你碎尸万段。官复原职我做不到,至于还他一个清白,我可以帮你。我就只有这点能耐,你可以不答应,但我也让你父亲认罪伏法,甚至可能死在狱中。”
“好!成交。”赵欣茹拍了拍手,“下个星期一,廉政科会再召开记者会,宣布新一轮的调查结果,我希望在那之前你能有好消息给我。否则,别怪我鱼死网破。” 赵欣茹说完就傲慢的离去,只留下江宛如一个人独自站在原地,看着冬天里的一片萧瑟,枯叶纷纷落下,锐利的枯枝犀利的指向了逐渐阴霾的天空,浅浅的蓝天逐渐被乌云所笼罩了。 平颜,我终是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你在面对困难和威胁的时候,能够泰然处之,我也想。可是,我却做不到,我差点失去过一次母亲,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我该怎么办?平颜…… 江宛如望着乌云滚滚的天空,她感觉到了越来越冷,这个冬天,真的好冷,好冷…… 最终,江宛如拨通了姜莹莹的电话:“莹莹,你为什么喜欢用硬币来赌输赢呢?或者用硬币来选择呢?” 姜莹莹一怔:“大小姐,江太太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你怎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妈咪还在休养,医生说她会越来越恢复得好。我问你话呢?”江宛如继续追问。 姜莹莹叹道:“抛硬币用正反两面来决定要做哪一件事情,是因为迷失了怎么去选择,只不过是下一场赌注而已,也就是说,那是一场成人之间的游戏罢了……” 江宛如听着,那就是,那再也不能用硬币来决定做什么事情了,那些用偶然机遇造就的结果,只能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她权衡了一下手上的两个男人,裴平颜不肯出手相帮,即使夫妻拉破了脸皮他也不会帮,那么刘新成呢? 江宛如决定,她先找刘新成,于是她开车来到了刘新成住的小别墅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偶闻琴声在弹唱,这里很幽静,也很诗情画意,刘新成会亲手种植一些花草,然后给它们取上美丽的名字,他会赋予他手上的东西一种灵气,江宛如一走进这里,仿佛走进的是仙园。 她循着声音来到了琴房,刘新成修长的十指在琴键上翻飞,他正在弹唱一首哀伤的曲调,那是一首年轻的、失去了的、再也回不来的曲子,他弹得非常投入,而且非常深情,他能赋予琴声生命和灵气,仿佛你听到的,不是琴声,而是心灵的洗礼。 江宛如听得入神了,她从来像此刻这般认真的听过,她的心里没有像此刻这般清灵过,年少时听刘新成弹琴,她只知道她喜欢,他就会弹,却从来不知道他弹得这般情深意重。 “宛如……”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刘新成转过头,就看到了倚在门口的女人,他微微一笑,似乎不相信眼前所见到的女人,是在梦境之中,还是在现实里。 江宛如回过神,凝了凝神,然后走了进来:“新城,你弹得好好听!” 她是由衷的称赞,年少的称赞总有那么几分莫名的喜欢,此时,却是发自内心的赞颂。 刘新成站起身,看着她,他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医院里看孩子的时候,“孩子身体怎么样了?” “都已经去学校上课了,可能跟佳宝又玩到一块去了。”江宛如想起那两个小朋友,不禁笑了起来。 刘新成望了望她身后,没有见到她的丈夫,“你自己来的?” “是的!”江宛如眼神暗了暗,“新城,我有事求你帮忙。” “你找我做事,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也会做,宛如,不要用那个‘求’字。”刘新成见她眼睛红红的。 “新城……”江宛如暗暗骂自己越来越市侩了,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刘新成指了指身后的沙发:“宛如,坐下说!” 江宛如坐下来然后望着他,见他的眼神清澄如流水,只是很担心的看着她,她轻轻的说:“新城,我妈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