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如何进城
五天后,在临近敦煌城外不远的小溪边上,邢尧天洗涤着身上的伤势。洗了半天现到处染的都是血,到处都是伤口,索性直接跳进水里,任由溪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同时也在顺手洗洗衣服。 五天以来,邢尧天一直都在躲避自己的分身,也就是另一个假的邢尧天的追击。邢尧天知道这个假的邢尧天也聪明无比,一定会安排一个假罪名到马异的头上,然后利用陈家的势力,对马异展开通缉。邢尧天身上的伤口,就是跟陈家的一些门徒,以及各地的官兵所伤到的。 几天的逃离经历真的不可用言语来述说,但虽然困难重重,邢尧天还是闯了出来,安然的来到了这敦煌城的附近。 不过邢尧天知道,要想进入这敦煌城,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过幸运的是,他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计划,相信就算与自己有想通思维的假邢尧天,都不一定能够猜到。就算猜到了,他也不可能来寻找。 此刻,邢尧天抓着的,是一套官服。说是官服,但其实就是普通的武士服加上一些颜色的点缀,搞的像官兵的样子而已。虽然外观很随便,但邢尧天却觉得这衣服的质量极好,拉扯起来非常坚韧,一般的刀枪如果不用力的打过来,说不定还真的损伤不到这件坚韧的衣服。粗略对比起来,这衣服的坚韧程度已经和皮甲有一拼了。 光看这样一个细节,邢尧天就知道这是陈天纵吩咐的计划。因为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开始练兵,否则他的意图就会被现,更会被针对。可他由于坐镇于敦煌这个敏感的位置,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 其一,这里是经济命脉,如果一旦出现战争,必然导致往来的商户减少。战争持续个一年半载,要恢复到往日的兴盛,则需要三到五年最少。如果单纯是因为一个并不太确定的理由,就去治罪陈天纵的话,那么胤朝就等于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根本没意义。 其二,陈天纵由于生意的关系,早已经和突厥方面搭上线了,所以只要在这边远地方展开内战,突厥本身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爆出来,坐收渔人之利。为了避免这一点,也是能不战就尽量不战。 其三,陈天纵是宇文天纵的这件事,虽然知道得很少很少,可总归是有人知道的,最起码当今圣上,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这样一个有皇族资格的人,如果一旦揭竿而起的话,那么其影响力是要空前巨大的。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在邢尧天原本的那个世界,李世民历经玄武门之变之后,不光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李建成和李元吉,还杀死了这二人的全家,包括他们家里大大小小的十个孩子。这做法残忍无比,但却不得不说,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要保证好自己的地位,那么断绝其他的龙脉之血,几乎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第三个理由,乍一看其实是给了胤朝一个随时都要收拾陈天纵的理由。但实际上,由于前两条的限制,所以他们根本没办法去对付得了陈天纵。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陈天纵此刻如同一头沉睡的老虎,并没有要吃人的意思。但如果胤朝乱做事情激怒了陈天纵的话,那么结果可就难说了。 就是这一连串的理由连在一起,才让陈天纵像土皇帝一样的在这里作威作福。要知道,这样的日子,能不滋润吗? 可陈天纵当然不满意这些,他要做真正的皇帝,又不想惹得胤朝不得不对付自己,所以就一直暗中训练士兵。从这几天追捕邢尧天的人来看,陈家和敦煌郡的士兵们,其实已经算是一拨人了,基本都是属于陈家的势力范围内。因为两拨人经常混搭出现,互相之间的消息也都互通频繁,所以才好几次把邢尧天给逼上绝路。如果真的是两方独立的势力,那么消息互通怎么着也不会这么快的,更可以证明陈天纵早已经把自己的军力遍布于整个敦煌郡。只要时机成熟,这敦煌郡里将会出现一批足够强大的士兵来给他使用。
洗好身上的污渍,邢尧天在那里穿着衣服,心里想的是如何能够混入士兵的团队里面。 要知道,为了培养这些士兵和陈家门徒之间的配合,所以陈天纵一定暗中里一直在不断调换他们之间的位置,让他们互相之间的职位都非常熟悉,同时也通过这种方法来排除异己。久而久之之后,这些人肯定都已经习惯了做陈家门徒或者做士兵的感觉,但唯一的坏处就是,由于调动频繁,所以没多少人固定下来,也就导致了士兵们之间也互相交不上什么朋友,身边的人都是经常更换的,也没办法都记得很熟悉。 这唯一的坏处,也就成了邢尧天救命的机会。 “喂,你是哪队的兄弟?”就在邢尧天想办法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脚步声响起。 邢尧天没有回头,颤颤巍巍的回答道:“我是……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还没分队吗?真是麻烦。喂,过来,我们要追查凶徒马异,这里是他的画像,你跟我一起去分。” …… 回城的马车上,假邢尧天一直低头无语,仔细揣摩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闯入了记忆身处之后,邢尧天才对这另一个邢尧天的事情,了解了一点点,但还是毫无偷袭的状态。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体内居然会分离出一个人出去,而且这个让竟然就是……邢尧天。 那么自己是谁?邢尧天这几天来,一直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在那个真的邢尧天离开这幅身体之后,这个假的邢尧天,就感觉到自己被抽走了魂儿一样,和往常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有这个反应之后,这个假的邢尧天也似乎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事情。因为现在的自己,确实已经不能算是邢尧天了,而且这件事连他自己都有些难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