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又见明朗
自从凌洛勋发了《J女郎》正式发行的消息后，整个J&R就进入了全城戒备的状态，公关部，新闻部，设计部.......都在忙里忙外地筹备《J女郎》的新闻发布会。 在这种鸡飞狗跳的情况下，我自然也不会闲着，作为《J女郎》的发起者，我进出凌洛勋办公室的次数也变得多起来，这是这周第三次和凌洛勋留在办公室单独讨论J女郎的内容删减。 “成溪，你累吗？”凌洛勋放下手中的记号笔，靠在他的老板椅上问。 “啊？还好......还好。”我尴尬的回应着。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凌洛勋重新直起身子，继续和我讨论《J女郎》。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我好像看到凌洛勋在低头的瞬间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从我进J&R凌洛勋似乎总是对我有特殊的照顾，我一直告诉自己大概他是一个很亲和的人，对大家都这样，所以不敢多想，但是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用一个亲和解释，比如上次在秀场的事，比如《J女郎》内容风格很轻易的通过研讨会，比如像现在一样总是在我们独处时给我细腻的关心。 我看着认真调整《J女郎》每一处细节的凌洛勋，收回了心思。 “凌主编，我觉得这一块应该再放大一点，很多读者对这部分很感兴趣，但在这个页面占的比重不大，比例不太合适。”我指指“秋季时尚搭配”板块对凌洛勋说。 凌洛勋仔细看着，没有说什么。 “洛勋，总部刚刚发邮件说让我们把《J女郎》的小样寄过去。”明总监突然推门进来，看到我在凌洛勋的办公室，他眼里先闪出一丝惊讶，又马上烟消云散了。 “哦，明哲，你过来看看，刚刚成溪说要把秋季时尚搭配的板块扩大，你看怎么样？”凌洛勋没有抬头继续看着《J女郎》招呼着明哲。 明哲走上前，坐在我旁边，拿过《J女郎》看看秋季时尚搭配版“我相信小溪的眼光，她这么说应该就没错的。”明哲冲凌洛勋笑笑露出洁白的八颗牙。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凌洛勋在明哲说完话之后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落，天哪，凌洛勋是在吃醋吗，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这又不是八点档狗血言情剧，我的大boss怎么可能喜欢上我，是我疯了还是凌洛勋太寂寞了啊。 “记得把小样发过去啊，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明哲起身拍拍我的肩，露出富有深意的一笑走开了。 明哲的那一笑更让我慌张起来，明哲什么意思啊，难道他也察觉出什么了吗？ “成溪，你帮我去2楼买杯咖啡吧”凌洛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向外边。 “哦哦，好。”我急忙起身，出了凌洛勋的办公室，这是现在缓解尴尬的最好方式了，我在电梯里回想着这几次和凌洛勋独处的情景想找到点蛛丝马迹。 三天前 凌洛勋让我买了咖啡去他办公室，我去的时候他刚好在看《J&R》，那一期的封面女郎也是若晨，他见我进来，叫我坐下，关切的问：“上次让你去找若晨拍封面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想起Rebecca给我说过的他们两家的关系，我自然不敢乱说话。 “若晨，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我和明哲也什么都让着她，所以让她养成了一个唯我独尊的习惯，如果她还因为上次的事针对你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以后我尽量减少你们工作上碰面的机会。”凌洛勋过来摸摸我的头。 “若晨小姐，大人有大量，怎么会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呢，应该是我给她道歉才对。”凌洛勋的举动让我惶恐的缩进凳子里，我官方的回答着他的问话，虽然我知道他不会信，那也不能他给我点小恩小惠，我就立马凑上去啊。 凌洛勋笑笑坐回了他的位置，没有再提若晨的事开始工作。 两天前 我结束和他关于《J女郎》的讨论后，正准备出他的办公室，他突然叫住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拿回去试试吧，尺寸不合适的话告诉我，我让他们去换。”凌洛勋把盒子递给我。 我打开后是一件精美的粉色抹胸小礼服 “凌主编，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连忙推辞着。 “拿着吧，过几天新闻发布会穿，发布会结束后的宴席你当我的女伴。”凌洛勋重新把盒子递给我。 因为关系到新闻发布会我没有多想就收下了。 之前觉得没什么，但是加上今天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之前我只是觉得凌洛勋是为了若晨的声誉才安抚我一个小员工的，他大概也知道我刚工作不久，买不起小礼服，而我作为《J女郎》创意的提供者，新闻发布会当天要发言才细心的帮我准备好了小礼服，但是今天他的表现开始让我重新思考他之前做那些事的动机。 不知不觉电梯停到了2楼，我买好咖啡，回到了凌洛勋的办公室。 我进去时凌洛勋不在，我把买好的咖啡安好的放在他的办工桌上，办公桌上乱糟糟的摊了一桌杂志，我顺手帮他把这些杂志收起来，结果不小心碰了鼠标一下，电脑屏幕突然亮起来，我的照片赫然出现在显示器里，那是我以前发在自己主页的照片，他怎么会有，难道凌洛勋访问过我的主页，他......真的喜欢我？ 正在我看着自己的照片的惊讶的时候，凌洛勋突然推门进来。 “你回来了。”他看着傻傻站着的我。 “凌.....凌主编，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之后的几天，我尽量避免和凌洛勋有眼神甚至语言交流，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有太多东西是我想不通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凌洛勋会对我一个新人感兴趣，也不明白为什么明哲像是知道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的陷入一个混乱的局面，这一切都没有答案，我只能每天做好自己的工作，有些话还是永远不要说出来的好。 我浑浑噩噩的度过新闻发布会的最后准备阶段，终于迎来了《J女郎》的新闻发布会，迫于拮据的存款，我最后还是腆着脸穿上了凌洛勋送我的粉色小礼服，我提前两个小时到newlife做好发型，化好妆，来到新闻发布会现场，Rebecca已经提前到了会场。 “今天还是我为嘉宾领位，你今天还要发言，先好好去后台准备吧。”Rebecca今天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化着不浓不淡的烟熏妆，像一只美丽的黑天鹅。 我和Rebecca打过招呼后，来到了后台，后台除了几个工作人员，没什么人，大概是现在太早大家都还没有到。 “你是......桃成溪？”听到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今天的他穿着帅气的黑色西装，头发不同于上次的学生气，而是用发胶恰如其分的固定着，不细细看还以为是哪个商业大亨呢。 “嗨，还记得我吗？我是明朗啊”虽然穿着很成熟，但是他大男孩一般的笑容还是如初次见他时一样的明朗。 “Hi，你好，你怎么在这？”看到他我有一种难得的安心。 “我来参加我哥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你呢？” “我也是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你哥是......”我好奇地问。 “我哥哥是J&R的艺术总监，明哲。”他羞涩地笑笑说。 “哦~原来你哥哥就是明总监啊，我也是J&R的员工”他竟然是明哲的弟弟，这真的让我很惊讶，我一点也没有想到。 “啊~怪不得，第一次听你的名字就觉得好熟悉，我想起来了，我在哥哥的文件夹里看到过这个名字，原来你在这里上班啊。”明朗像个孩子般的回忆着当时看到我名字场景。 明朗和我像重逢的故人一样，在后台说说笑笑的聊天。 “对了，那次我记得我看到你的名字觉得很独特，还问过哥哥这是谁，哥哥说是个很有天赋的女孩子，没想到你真的来J&R工作了，哥哥还说送你本杂志当就职礼物呢。”明朗兴奋的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但我却并不像他一样开心，他说明哲要送我一本杂志当就职礼物，那么《J女郎》就不全是因为这个idea值得发行了，而是因为它是一份礼物，也就是说不管《J女郎》是好是坏都会发行。这打消了我一直以来所有的成就感，我一直以为是这个案子真的有价值才发行的，现在看来这里的人情成分太多了，可是明哲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是......这也是凌洛勋安排的？整件事我越来越糊涂了。 “你在想什么？”明朗看我半天没有说话疑惑的问。 “哦，没什么。”我回过神。 “那你准备吧，我先去嘉宾席了。” “好，拜拜。”明朗走后，我继续练着今天的发言稿，但在明朗的话之后，我没有了原来的喜悦，而是多了很多疑惑，我一直待在后台若有所思的练习。 我不知道此时来到前台的明朗和黑天鹅般的Rebecca正四目相对的站着，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别来无恙。”明哲打破沉默看着表情冷漠但内心翻江倒海的Rebecca。 “别来无恙。”Rebecca淡淡地回应着。 明哲和Rebecca继续站着，他们之间仿佛形成了一片强烈的气场，让别人不能靠近。 “明朗，这么早就到了。”明哲打破僵局，挽着明朗走开了，临走时明哲留给Rebecca一个冷漠的眼神。 看着明哲和明朗的背影，Rebecca抬起头把快要留下来的泪水憋了回去，继续机器人般的为嘉宾领位。 在Rebecca离开后，明朗转过头，看着这个精致的女子，微微的张开嘴：“她今天真美。” 明哲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拍明朗...... 而这些都是我在两年之后为Rebecca扫墓时，替她读她写的日记时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