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谁是你娘亲！
她傻了，周围人也都呆了，竟是谁都没有动作。 “啧啧，”素绾衣捏着下巴，一脸嘲讽，“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皮肤就是细腻，真勾人。”她转向四周的侍卫，“谁想一亲芳泽？” “啊--”一声响彻云宵的尖叫过后，素卿含抱着胸，没命地往回跑，还不忘嘶声叫，“素绾衣，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众人如梦初醒，只觉喉咙发干，头皮发麻：三小姐该不会真的一一向他们讨回来吧？惨了惨了…… “我会饶了你们吗？”素绾衣冷然一笑，转回头来。 两道森寒的目光射到脸上，傻了的素柔真瞬间回神，警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你、你别乱来，我、我告诉娘亲，罚、罚你跪祠堂！” 好可怕啊！大姐被当众脱光了衣裳，这、这以后她要怎么嫁人啊！我不要这样，不要！ 素绾衣挑了挑额前的发，漫不经心地道，“二姐，你不用怕，我不会像对大姐那样对你的，因为你没有那样欺负我，是不是？” “我……”素柔真骇然，“我没有……” 是，她没有拿蛇吓唬素绾衣，害她当众出丑，但她有做别的： 比如有一次，三皇子只不过夸赞绾衣一句“你的头发真美，又黑又亮”，就让一心想要当三皇子妃的她妒忌莫名，趁着素绾衣犯病之机，将素绾衣一头秀发剪得七零八落，让她大半年都没法出来见人。 素绾衣轻抚着手中刀的刀锋，扬眉问道，“二姐，剪人头发好玩吗？” 素柔真满头冷汗涔涔而下，连连后退，“你、你别乱来！我、我……娘亲，娘亲，救我！” 她转身就跑，无论怎样，只要有娘亲出现，素绾衣就算再嚣张，也不敢以上犯上的吧。 可素绾衣的速度远远超乎她的想像，她不过跑出几步，就听耳旁风声唰唰，就见她头上戴着的首饰四下飞出，头发也散落下来。 “不要！”素柔真大叫，也顾不上跑，两手抱住头，蹲了下来，“不要剪我的头发！不要！” 素绾衣嘲讽而怜悯地看着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二姐，你躲不过！” 素柔真吓得裤裆都湿了，一把扯住素绾衣的手腕，很没有骨气地求饶，“三妹，以前是我不对，你别这样……” 素绾衣习惯性地摸了下鼻子，甩手将她推得坐倒在地，跟着手中刀“唰唰”飞舞，刀锋几乎是紧贴着素柔真的头皮来去，就见青丝飘飘扬扬落下，仿如看破红尘的女子在佛前落发。 “啊！”素柔真大叫，抱着头跳起来就跑，“疯子！疯子！”这一路带风，她只剩一半的长发随风扬起，可笑之至。 素绾衣哪里会饶她，几步追过去，手腕一个灵活的转动，将她的长发再次削得长短不齐，可笑又可悲。 “不要！不要！”素柔真像中箭的兔子一般，又跑又跳，上气不接下气，“走开！走开！” 素绾衣一个旋身，停了下来，满意地点点头：差不多了。 众人全都目瞪口呆，连大气都不敢喘，就眼睁睁看着大小姐和二小姐被收拾得如此之惨，半天回不过神。 碧果更是惨白着脸，浑身哆嗦：三小姐……被鬼魂附体了…… 素绾衣回身，手中刀“唰”一下掷出，精准无误地投入它原主人腰间的刀鞘里，拍了拍手，无所谓地问，“下一个到谁？” 于是，素清素绾衣就把定北将军府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原都给欺负回去，弄得全府上下鸡飞狗跳，人人视她如恶魔转世，避之惟恐不及。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素绾衣觉得乏味，也有些累了，就在众人惊骇莫名的目光中，回房休息。 碧果战战兢兢站在一边侍候，脸上表情很尴尬。 “你不必害怕，”素绾衣不回头，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对人手段虽狠，却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并没有惹到我，我自然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你惹不愿跟着我，现在就可以走。” “奴婢愿意！”碧果想也不想就急急地道，“奴婢从小就跟着三小姐的！奴婢不是害怕自己，是怕三小姐会吃亏！” 虽然小姐这次犯病变得很厉害，但这将军府到底是二夫人、三夫人说了算，今日小姐把大小姐二小姐收拾得那么惨，怕是要吃大亏了！ “我再不会由她们欺负！”素绾衣冷笑，眼神狠厉，“她们若再敢来惹我，我必叫她们求死不能！” 碧果登时打个冷颤，说不出话来。 沉默了一会，素绾衣忽然起身，“在这房里呆着很是无趣，到外面逛逛。” 她不是真正的素绾衣，不想顶着别人的身份活着，总是要离开的，先熟悉一下周围环境，方便她接下来做事。 碧果犹豫道，“三小姐，你的身体……” “你到底走不走？”素绾衣眼睛一瞪，“再罗嗦一句试试？！” “奴婢不敢！”碧果悄悄吐舌，越加肯定小姐是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也许真的从此以后不会再受人欺负了也说不定…… 丞相府在京城以西，地处繁华地段，大街上人来人往，酒楼、画馆、布衣首饰店，一应俱全，好不热闹。 素绾衣一边随意走，一边观察着周围情况。蓦的，她的耳朵警觉性地动了动：有人跟踪。 会是谁？将军府的人，还是……昨天晚上那个人派来的？ 碧果还在傻乎乎地一边看一边跟着，丝毫没有察觉，素绾衣也假装不知道，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小姐，我们--” 结果碧果一句话没说完，就见素绾衣动若脱兔般冲过去，飞起一脚，把什么人给踢了出去。 “啊……” “啊！”一声痛苦的惊叫过后，被踢之人蜷缩在地上，捧着心口哀叫不止。 素绾衣摆出攻合一的姿势，冷冷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不过，她接着就发现不对：被自己踢飞的，分明是个小孩儿！这-- 小孩翻过身来，仰起小脸看她，眼睛汪汪的样子，“你打我，好疼……” 素绾衣愣住，有一会儿回不过神：这小孩也就七、八岁上下，穿一件破烂的衣服，赤着脚，脚丫子胖鼓鼓的，虽说沾了些泥土，但仍旧说不出的可爱。 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白白嫩嫩，长得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闪着纯净无邪的光，怎么看怎么讨人喜。 “啊！”碧果这才反应过来，惊叫道，“小姐，他叫你--”她一把逮过小姐的胳膊，掀上袖子看了看，登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姐清白未失，吓死她了。 笨蛋。 素绾衣斜了她一眼，抽回手来，看向地上的小孩儿，“我不是你娘亲，你认错人了。” “就是，”小孩儿答得理直气壮，“你像娘亲。” “……”素绾衣给噎了一下，回头就走。认娘这种事，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有“像”娘亲这回事，这孩子的智商八成有问题，理他做什么。 “娘亲！”小孩儿捂着心口追上来，“不要丢下我！” 素绾衣霍然回身，眼中冷光四射，“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娘亲！” 前世的她虽然已经年近而立，却因为性格与身份使然，并没有结婚，哪来的小孩。 “你是，”小孩儿倔强得跟她对视，“你身上有娘亲的味道。” 那是你鼻子有问题。 素绾衣放弃跟他废话，回头就走。 小孩儿立刻跟上，素绾衣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就两个字：死磕。 素绾衣就当他不存在，走自己的。 碧果哭笑不得地跟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孩真是讨人喜呢。 看出素绾衣不喜欢自己，小孩儿没话找话，“娘亲，我叫云朗，笔墨的墨，深渊的渊。” 谢谢，我一点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素绾衣当没听见，加快了脚步。 “娘亲，等等我……”云朗小跑着跟上，“娘亲，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 素绾衣在心里狠狠答，不过现下还是先回将军府，再做打算。 素远威下朝回来，一只脚才迈进房，二夫人和三夫就双双扑上来，一脸委屈愤怒，“老爷，你要替卿含（柔真）做主啊！” 素远威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老爷，是这样的……” “老爷，柔真给害的好惨哪……” 二夫人三夫人一通叽叽喳喳，各说各的，素远威头都大了，大喝一声，“都闭嘴！” 二夫人三夫人同时一震，不甘地闭上了嘴。 素远威皱眉，看得二夫人，“思菱，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二夫人赶紧抽搭着，将事情如此这般一说，好不恼恨：女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光了衣服，这、这要是传出去，女儿的名声就全毁了啊！ 然更惨的是素柔真，头发被削成那般模样，一时半会的也没法出去见人，三夫人怎能不气！ “什么！”素远威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绾衣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先不说她够不够胆，她有这本事吗？要知道卿含和柔真功夫不弱，三五个侍卫都近不了她们的身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