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两大势力

    这力量对他来说就好像是来自天授,是上天选定了他似的,而他自己也承受的理所当然。身体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他自己竟然从来没想过要追究这股强大力量的来源,也是够奇怪的。那么,他的力量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从哪里来的他自己并不太清楚,只记得那天晚上他赤手空拳打死了很多人,而他意识到自己身上负有强大力量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而在此之前,他也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

    王度看到燕雨楼“锋利”的眼神,却没有看不到燕雨楼内心的纷乱,还以为他对这个问题很警惕,便也没有等他回答,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王度就来到燕雨楼家中。燕雨楼昨天晚上睡的算早了,王度来时才刚起床不久,刚刚刷完牙洗完脸。刚一进门，王度便看到昨天还凌乱不堪的房间，已经被收拾一遍,虽然收拾的不咋的,但于前一天相比,已属云泥之别。

    王度有些意外：“哇，你家你真的收拾了,”燕雨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王度点了点头,说道:“还不错。”

    燕雨楼坐回到沙发上,他整整想了一晚上,他认为王度说的是对的,要维护这个城市夜晚的一个表相上的平安,他或可以做到,但想要将昆明的犯罪势力,不法堂会,尽数清除,他一个人的确无法办到。他需要与一个志同道合,又谙熟昆明黑白两道的人合作。

    王度作为昆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长年与这些人“打交道”,对昆明黑白两道可谓了若指掌,王度虽然和他未必志同,但道合可说是十之八九,且王度已经主动上门,找他合作,最难得的是王度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却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这对他也算是显示出了极大的诚意,思来想去,燕雨楼怎么都找不到不和王度合作的理由。

    王度坐到燕雨楼旁边的沙发上，看到燕雨楼呆呆的不说话,问道：“你答应过的事，是不是就一定会做到？”燕雨楼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的说：“尽为而为。”

    “好,言而有信的人,我最尊重。”说着,王度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道：“来看看这个。”燕雨楼看了一眼照片，是一个男子的半身照，照片上的男子，身材臃肿，相貌丑陋，而且嘴又特别大的男子。

    燕雨楼看了王度一眼问：“他是谁？”王度：“刘大嘴。”燕雨楼哑然失笑：“嘴还真够大的。”燕雨楼笑了,王度没有笑,做为一个从警近二十年,有着超强心理素质的老油子警察,王度对着这张照片的时候却是难得的冷静,而且是冷静的出奇。

    王度的冷静,让燕雨楼明白,这绝不是一个好笑的人。

    王度：“刘大嘴是他的外号,他本名叫刘铭,可不要小看这个人，这个人可是城南清风堂的第一号人物！”燕雨楼：“清风堂？我怎么没听说过。”王度盯着照片上的大嘴巴的丑胖子说道：“你整天飞上爬下的,没听说过也正常,不过没关系,你没听过,那就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然后王度看了燕雨楼一眼,问道:“你这有水吗？”“有,”燕雨楼起身给王度倒了杯水，然后“嘭”的一声放到王度面前。

    王度皱了皱眉说道：“我一向不喜欢太粗鲁的人，你能斯文一点吗？”燕雨楼无所谓的说道：“我以前是个打拳的。”王度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我并不认为打拳和粗鲁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是一个人的品质问题,而且,你要知道的是,若要打入清风堂，在刘大嘴身边卧底,就最好不要那么随性。”

    燕雨楼有些意外：“你要我打入清风堂”王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现在道上的情况有些复杂，打入清风堂做一回地下党,这就是我需要你配合我做的事情。”

    燕雨楼:“为什么”

    王度:“因为,此时的昆明黑道,被你搅的风声鹤唳,外围已变得铁桶一般,密不透风,想硬来很难,所以我们要用巧力。而当下,正好有个机会。”

    燕雨楼:“机会什么机会”

    王度:“本来,本地的黑势力分南北两派,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南北平衡,近来,这两股势力的平衡却已经悄然被打破,正往墨鱼会方向倾斜,这便是那个机会,正好可以让你渗透进清风堂,然后你我联手，最终把昆明的不法堂会一网打尽。”

    燕雨楼盯着王度的眼睛,眼睛中闪动着怀疑的神色：“你说的太过轻松容易了,所以,我听的不是太明白。”

    王度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那我就给你解释清楚一点,说说我整个大的计划,咱们这大昆明,盘踞着两大势力,墨鱼会和清风堂,这个你已经知道了。”

    燕雨楼点了点头说道:“墨鱼会略有耳闻,清风堂倒是知道的不多。”

    王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也难怪,清风堂不像墨鱼会那么跋扈,刘大嘴又是个出了名的低调,他的手下也很少sao扰平头老百姓。而且,在他地头上的商户,只要交了保护费的,即便是他们堂里的人,也决不能sao扰,所以,他的名声也没李二那么罪恶。”

    燕雨楼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这些不法堂会就是一群打砸抢,坏事做尽毫无信义的人。收了保护费,就真的去保护别人,这显然和他认知的不太一样。

    王度燕雨楼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说道:“也许这正是他的生存之道吧,多年前,墨鱼会和清风堂一直在为争夺地盘利益而冲突互斗,最后才稳定下来。”

    燕雨楼:“多年前他们就开打了那,他们打架,你们就看着不抓吗,否则怎能任他们存留到现在”王度:“我们当然抓啊,他们聚众械斗我们就出警,也确实抓了些人,不过,也没抓到啥重要人物。最要命的是,我们抓了几次反倒让他们看到了这中间的利害,不再相斗,形成了双方并存的局面。”

    燕雨楼问道:“然后呢”王度:“他们一安份下来,就不太好对付他们了,他们收保护费啊,那些商家大都是小老百姓,都胆小,能少一事少一事,我们调查起来也困难。他们帮人家看场子啊,组织小姐**易啊,他们之间都有相互的利益链,这种事很难查,查到了也很难派到他们身上,就算勉强有所牵扯,也于他们大体无伤。最容易伤他们筋骨的是毒品,但墨鱼会组织严密,买、藏、卖,有条不紊,又密不透风,我们至今都没能找到突破口。”

    燕雨楼:“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奈何不了他们了”王度:“若是他们相安无事,很难,但如果他们两方相斗的话,在他们互相撕咬,互相攻击时,他们双方对对方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总之一定比我们多,那时我们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燕雨楼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度:“所以,你是想我帮你把黑道这一塘水再一次搅浑,好让你混水摸鱼”王度摇了摇头:“也不是,因为,这池水现在已经浑了,而且浑的厉害。就在前些天,墨鱼会突然侵袭清风堂,排山倒海,来势汹汹,兵不血刃,就已经占了清风堂三条街的地盘,而且现在似乎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来看,这次墨鱼会一定是有预谋的,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刘铭撑不撑的住。”

    燕雨楼:“你很为他担心”

    王度点了点头:“我是很担心,如果两方相斗,我们就会有机会,但若两派势力被快速合并,于我们而言就更难对付了。”

    王度的担心不无道理,两派并存,既能相互掣肘,也容易找到突破口,若两方归一,反而无懈可击。燕雨楼当然想不到这中间的关键,冷笑着说道:“所以,你想我打入清风堂,就是为了帮助刘铭撑过这关”

    王度忙道:“当然不是,我要你打入清风堂,撑过这关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取得刘铭的信任,然后。”“我怎么才能取得他的信任”燕雨楼打断王度的话。王度:“当他的马前卒喽,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