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峰回路转

    “小伙子，你别一口一个大姐的。我的年纪都足够做你奶奶了。”这个女人笑着说道，“呵呵，你的嘴巴够甜的！不如这样吧，他们都叫我巧娘，你也叫我巧娘好了！”

    “哦，巧娘姐。哦，不是，不是姐！哈哈，是巧娘！”徐白尴尬地说道，“巧娘，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巧娘皱了皱眉头，回答道：“我听说因为你们杀了他们的老虎，所以他们要杀你们！”

    “这就奇怪了！他们凭什么说老虎是他们的！”徐白疑惑地问道，“老虎是要吃人的！我们杀了老虎是为民除害！他们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哈哈哈，”这时关羽也开口说话了，“要不是老子杀了猛虎，就凭他们这些人，哼哼，说不定全被猛虎吃掉！”

    “诶，你们有所不知！”巧娘神色凝重地说道，“火牛族一向有用动物首级祭祀的习俗。首级越多，尤其是猛兽的首级越多，说明心越诚！据说这只老虎，他们已经跟踪了很久。陷阱什么的都挖好了，就等老虎上钩，想不到却被你们给杀了。因此他们很生气。”

    “那不是挺好的嘛！”徐白说道，“我们替他们杀了老虎，他们把虎皮、虎骨、虎rou直接摆上祭台，就可以祭祀了啊。省下了许多麻烦。现在他们竟然要杀我们，真是没天理！”

    “呵呵，小伙子，事情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啊！”巧娘解释道，“祭祀用到的动物首级必须是要完整的。你们看看你们干了什么事情，把虎皮给剥了，把老虎头给扔掉了。这样一来，就剩虎皮虎骨什么的了。这些东西都不是合格的祭品。不合格的祭品怎么能上祭台呢？你们触犯了他们的大忌啊！而且最重要的是，火牛族讲究心诚则灵，祭祀用的动物是必须亲自去抓，抓来后现场宰杀，这样才能打动火牛神！”

    “火牛神？原来这个牛首人身的雕像叫火牛神！”徐白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这是牛魔王呢！”

    “呵呵，说牛魔王也对！”巧娘俯下身低声说道，“其实我们都叫牛魔王的，只有他们叫火牛神。因为火牛神能保佑他们！但是火牛神只有在享用完整的虎头之后才肯保佑他们！”

    “那怎么办，现在老虎已经死了！”石嘎嘣显得很激动，“总不能让我们再去抓老虎吧！”

    “是不用你们抓了！”巧娘面无表情地说道，“刚才听他们说，顶呱呱酋长已经请示过火牛神了。火牛神表示杀了杀死老虎的人，用这些人的脑袋来祭祀也是一样的。酋长已经决定要一个一个地杀了你们。诶，看来只好如此了，我帮不了你们了！”

    “为什么？”徐白急了，高声问道，“难道用别的动物的首级祭祀就不行吗？非要用我们的人头吗？这也太残忍了吧！”

    “啊——，巧娘！啊，娘啊！我的亲娘诶！”石嘎嘣听说自己要被砍掉脑袋，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带着哭腔哀求道，“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我还年轻，还没有娶老婆，还没有生孩子，我不想死啊！”

    “哎——，”巧娘长叹一声，说道，“要是在平时，用一般动物的首级祭祀就行了。但是现在，酋长遇到了大麻烦，必须要用虎头来祭祀！你们也真是倒霉啊！偏偏在这个时候遇到他们！”

    “什么大麻烦啊？非要用虎头祭祀！”徐白追问道。

    “生孩子啊！”巧娘回答道，“酋长的老婆要生孩子了！为了保佑母子平安，所以要用虎头去求火牛神保佑！”

    “生孩子就生孩子呗！又不是天塌下来！这也要用虎头？”徐白感到很不可思议。

    “当然要用虎头了！”巧娘很肯定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动物的首级越多，尤其是猛兽的首级越多，说明心越诚。要是能用百兽之王——老虎的首级祭祀，那就一定能保佑酋长的老婆顺利生下孩子！”

    徐白暗自推测：大麻烦？生孩子？生孩子是大麻烦？酋长遇到了大麻烦？难道酋长的老婆难产了？如果是难产，就有可能导致母子双亡！所以他们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去猎杀老虎！

    想到此，徐白又仔细地把巧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这下，他明白了！

    “巧娘，你是接生婆吧？”徐白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巧娘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徐白暗自笑道：呵呵，我怎么知道的？这还要问吗？你都说酋长老婆要生孩子了嘛！而且如果你不是来接生的，像你这样的一个汉族妇女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里？就算你懂火牛族的语言，这里有你的朋友，你是来走亲访友的，但是你的双手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你是个接生婆。

    “我不但知道你是个接生婆，”徐白胸有成竹地笑道，“还知道酋长的老婆正在出血！”

    “啊！”巧娘惊讶地问道，“你说得对，酋长的老婆生孩子生了快一天，的确已经出血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会算命吗？”

    徐白正想回答巧娘的一连串问题，石嘎嘣却插话道：“他可是博士，我们的军医！什么都懂的！他还和太上老君很熟的，是太上老君的徒弟，能请来天兵天将，降妖伏魔！”

    石嘎嘣的话让徐白直摇头。徐白认为石嘎嘣扯得太远了，正准备纠正他的说法，但是忽然转念一想，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说不定以太上老君徒弟的名义能帮得上大忙。

    古人多多少少都相信鬼神。果然，在听了石嘎嘣的一番言论以后，巧娘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把徐白打量了一遍又一遍，问道：“你真的是太上老君的徒弟？”

    徐白也严肃起来，脸色凝重地回答道：“当然是！不然我怎么会知道酋长的老婆已经出血了！”

    不过，徐白在心里却说道：傻瓜，你是个接生婆，酋长的老婆要生孩子了，你肯定是呆在她身边的嘛，而你的手上又有血迹，这不就说明产妇有出血的迹象嘛！哎呀，其实这种情况很糟糕，我得赶快想办法帮助产妇，同时也让自己有活命的机会。

    “那你能救酋长的老婆吗？”巧娘着急起来，追问道。

    “那要看情况了！情况好的话，应该能救！”徐白想了想说道，“但是，如果情况严重，就算太上老君本人来也无济于事了！”

    巧娘欣喜地连声说道：“能救就好！能救就好！我这就和酋长说去！”

    于是巧娘赶紧跑到顶呱呱酋长身边，把徐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顶呱呱酋长看见巧娘和徐白等人叽里呱啦地说了半天，本来就有点不耐烦，正准备打算赶紧杀掉，但是当他听到徐白是太上老君徒弟的时候，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只见顶呱呱酋长突然跑到徐白跟前，亲自为徐白松绑，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便拜，嘴里还叽咕叽咕地说个不停。

    徐白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问巧娘：“巧娘，顶呱呱在说什么呢？”

    巧娘微笑着回答道：“他说他没长眼睛，不知太上老君的徒弟就在眼前，还请您原谅。同时也请您去看看他老婆。”

    巧娘又低声说道：“火牛族的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太上老君！据说他们的祖先就是被太上老君收服的。他们选择在这里生活，世世代代居住在此，也是因为太上老君。你是太上老君的徒弟，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救他老婆！”

    徐白暗笑道：我就知道这个火牛族和牛魔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嘿嘿，现在只要我说自己是太上老君的徒弟就行了！嗯，胆子得大一点，得有那种藐视一切的范儿。

    “哈哈哈，”徐白大笑了几声，说道，“巧娘，你告诉他，我们刚才就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人要是知道有人要杀他，早就喊救命了，而我们却一直在哈哈大笑。这说明我们根本不怕他。可是他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就凭这一点，他就该一辈子跪在地上！不过，算了，念他是个凡人，就饶过他吧！叫他赶紧把我的兄弟们都放了！快！”

    徐白说完之后，高昂着头，背着双手，故意不看顶呱呱酋长，仿佛当他根本不存在。

    巧娘赶紧把徐白的话翻译给顶呱呱酋长听。顶呱呱酋长马上大声喊叫起来，在向他的手下下达命令。很快，关羽等人都被松绑了。

    徐白走到关羽跟前说道：“关将军，现在没事了，你和兄弟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和石嘎嘣去给酋长的老婆接生。我们等会儿见！”

    “小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关羽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看了看四周，说道，“你还得让他们尽快把刀剑和战马还给我们。”

    “知道了！”徐白回答道，“你和兄弟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徐白又来到巧娘身边说道：“我们走吧！去看看产妇！”

    巧娘朝顶呱呱酋长喊了一句，他马上跑了过来，走在徐白前面带路。走路时，他头顶上的两只大牛角一摇一晃的，仿佛在随着主人的心情摇晃。顶呱呱酋长走路很快，像是在一只敏捷的豹子在丛林里穿行。徐白、石嘎嘣和巧娘跟在顶呱呱酋长后面，几乎要小跑才勉强跟得上，而最可气的是这个顶呱呱酋长竟然是在没有穿鞋的情况下走这么快的。

    酋长的家建在这片林地的最高处，离牛首人身像大概有三百多米的距离。徐白跟着顶呱呱酋长只用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便走到了。顶呱呱酋长指着一幢两层的木楼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巧娘正欲翻译。徐白顾不上喘气，摇了摇手说道：“您别说了，我知道到酋长家了！”

    顶呱呱酋长迫不及待地往木楼里走，还回头挥手示意徐白快点进去。徐白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经清楚他的意思了。

    徐白在进屋之前，又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这座木楼，发现木楼还是极具特色的。整座楼四四方方的像个火材盒，但是第二层楼相对来说小一点。在楼的四周挂满了各种动物的头骨，给这座木楼增添了许多阴森之气。在楼顶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牛头。牛头是火红色的。看上去像是用老树根雕刻而成，再涂上一层红色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