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冷漠
3. 原本抱着侥幸的态度,以为不会遇见鬼,甚至之前玩的时候因为没有鬼还会感到遗憾。当真的有脏东西参与四角游戏后,四个姑娘只剩下悔恨交加。她们从兴奋变成在恐惧中度日如年,无比渴望摆在房间中央的蜡烛快一点燃尽。她们不敢回头看,生怕偷看蜡烛时看见身边的鬼。游戏还在继续,花花的胆子相对大一些,她很担心其她三人承受不住压力跑出去,一旦如此,少一人的屋子里就会多出一个鬼。无奈的是,就在她不断祈祷不要出意外时,身边传来小妹的叫声,那是压抑到极限的惊恐与绝望。小妹不由分说的离开房间,花花既不敢追出去,又不敢提醒剩下的两个人冷静,因为游戏没有结束就不能随便说话。 随着小妹的离开,屋子里的温度明显下降一些,阴风也更加的浓。不用想也知道,屋子里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鬼。 四角进行到第十二圈,花花颤巍巍的向右边的角落走着,安安和小秋同时承受不住压力,崩溃着跑了出去。屋子里的四个姑娘转瞬只剩下花花一人,空气的温度也在进一步下降。花花彻底崩溃,现在和她一起玩游戏的全都不是人了。 从第十三圈开始,花花的煎熬达到极致,她拍的是鬼的肩膀,拍她肩膀的是鬼的手。坐在角落里的分分秒秒,因为听不见半点声音,却又分明感受到阴风飘动,吓得她几次险些丢掉手里的香。她几次想要放弃,却又不敢跑出去,只能压抑着恐惧和绝望,等待蜡烛燃尽。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屋子里仅有的一点亮光熄灭,花花迫不及待的说道:“游戏完毕!” 几乎同一时间,屋子里的寒气瞬间消散,一股令人不安的压抑也跟着不见了。花花定下心神,回到房间中央,将碟子里的香油倒掉,带着碟子返家。由于四个姑娘谎称去朋友家住,实则是准备在外面留宿一夜,清晨再回家,所以按理说这个时间不应出现在家里。可是眼下心里怕的厉害,顾不得其它,只想快点回到家中。由于已经是后半夜,花花没有惊扰家人,一个人回到房间,躲在被窝里一遍遍回想刚才的场面,精神十分崩溃。第二天清晨,花花面无血色的脸上顶着一对黑眼圈,弱不经风的来到院子里,她娘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谎称朋友家里出点事,自己在那待着不方便,后半夜就回来了。 花花吃完早饭就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她很担心小秋、小妹和安安,昨天晚上自己实在害怕,没有给她们打电话,现在逐一打过去,三个人的手机号码竟然全都是空号。花花意识到大事不好,却又不敢说,纠结来纠结去,快要把自己折磨死。当天下午,另外三个姑娘的爹娘发现孩子找不到,四处询问,花花顶不住压力,只能告诉大家,村里的老人们没人听说过四角,不知其中奥妙,只能组织村民去找人。 从傍晚到清晨整整十几个小时都没有找到人,大家陷入绝望时,第五批出去的人带来好消息,他们找到了安安和小秋。俩人被发现时正在大山深处的一棵树下睡觉,刚刚叫醒的时候还很正常,没想到被两位大叔背着下山后,再喊她们就醒不过来了。为了方便照顾和商讨对策,村民征得父母同意,将安安和小秋安顿在村长家。花花因为担心和自责,第一时间来到村长家,眼看好姐妹不省人事,焦急的喊道:“为什么不带她们去医院?” 大人们对于去医院这件事显得十分不以为意,无动于衷。花花又说道:“第一个跑出去的小妹还没有找到,为什么不找了?要是找不到,就赶紧报警啊!” 令她没想到的是,大人们对于报警同样不以为意,无动于衷。花花对此困惑不解,以往村里有人生重病,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县城和省城的医院,邻里之间闹了严重的矛盾,也都会报警解决问题,可谓是没有人讳疾忌医,也都相信警察,为什么偏偏这会儿就谁也不信了呢?花花急得团团转,正在琢磨如何说服大人时,却觉得自己的右手和左边的肩膀特别痒。由于夜里的游戏历历在目,她毫不迟疑的意识到这两处地方是与鬼接触过的地方。她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变成红色,看着自己左边的肩膀上出现红色手印后,更加印证了这个想法。她忍着钻心的痒检查昏迷不醒的安安和小秋,她们身上的相同位置也有着同样的症状。 花花提醒大人们好好看看,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送去医院?她甚至退一步说,既然怀疑是鬼干的,好歹也得去找看门道的人解决问题,大家为什么表情木讷的什么都不做呢?花花找到姐妹们的父母,得到的答复几乎一致:“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 无奈之下,花花只能回到自己家,想让父母带她去医院。可是父母没有带她去,只说好好休息就能痊愈。花花不明白,为什么平时那么疼爱自己,呵护自己的父母对于她身上出现的鬼手如此无动于衷。 第二天上午,大家终于在山里的河边找到小妹。小妹没有昏迷,而是相当疯狂,根本认不出村里人,一个劲的想要逃跑,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捉住,有人还险些被她咬掉一块rou。花花见到小妹时眼泪猛的流下来,平时多么活泼的一个女孩,竟然被人像牲口一样绑在床腿上。小妹完全不认识花花,见其靠近甚至还要张嘴去咬,吓得花花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向后爬。她抬头看向身边的大人,无一人愿意帮忙。 花花认为大家把玩四角游戏的罪过怪在自己身上,因此才面如死色,无动于衷。这令她倍感委屈,不守规则的分明是另外三个人,自己也没有逼迫大家玩,为什么要把责任落在她的身上?难道只是因为古书是她找到的吗?接下来的几天,花花的手心和肩膀虽然不痒,却越来越红,十分吓人,更加离奇的是,花花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腰酸背痛,双腿乏力,睡多少觉都没用。爹娘除了送饭,很少来看她,这令她心情糟糕极了,吃东西都觉得没有味道。
花花的世界因为一个古老的游戏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尽管她没有像另外三个姐妹那样糟糕,却也有一种生不如死的绝望感。如此过去七八天的时间,这天夜里,花花忍无可忍,决定第二天清晨去找帮助笼叔解决诡异的神棍阿宏。 4. 最近几天,大诚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在涌动。神棍阿宏告诉他,这是因为瓜头就要康复了。大诚很开心,犹如孵蛋的老母鸡,每天都在期待瓜头显身。之后的一天,清晨的微风刚刚吹拂片刻,大诚只觉得身体一轻,阔别多日的瓜头便站在他的身边,年轻的脸蛋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大诚想哭,因为正是瓜头牺牲自己才换来他的平安,可是他没哭,因为他又因为瓜头平安无恙感到开心。他只恨自己本事不够,没有办法和好兄弟拥抱一下,或者击掌相庆,哪怕在胸口上打几拳都做不到。 瓜头腼腆的收起笑容,说道:“诚诚,这些天多亏了你的阳气将俺的阴气保护住,要不然俺早就灰飞烟灭了。” 大诚说道:“上说,阴阳转换,阴阳相依,阴阳平衡,恐怕就是这个道理,你是个纯阴的魂魄,却要依靠我的纯阳加以保护,大千世界真是有趣。瓜头,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小老儿跑到院子里,抱着大诚的大腿抬头冲着瓜头笑,神棍阿宏跟在后面,说道:“你们哥俩就不要客气了,瓜头本来就是我找来保护诚诚的,救人这件事算是本职工作吧。诚诚也不负众望,很好的保护了瓜头,这种互惠互利的事以后一定要继续下去。” “阿宏叔,好久不见。”瓜头意气风发的说道。 神棍阿宏满目慈祥的问道:“诚诚,瓜头,你们互相依附的日子也不少了,彼此可有认可?” 大诚和瓜头不明白阿宏叔的意思,四目相对,满心困惑,却也同时点点头,表示对对方的认可。 神棍阿宏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那就由咱们三人将介灵依附的关系重新整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