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雕塑大道
这是一个完全和外边空间不相同的地方，先前的山洞仅仅有数丈高低，但是现在这里足足提升了十数倍乃至数十倍，而且这里的山洞岩壁是一种摄人心魄的赤红之色，那颜色就像是鲜血一般，似乎通过这石壁都可以看到一片血海。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一个巨大的空间的中间位置，是一条宽敞的大道足有五六丈那么宽，在大道的周围一道道屹立不倒的十数丈高大的雕塑，每一个雕塑都是面目狰狞，手里都拿着形态各异的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风辰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咕咚 瞧得面前震撼人心的场面，饶是以风辰这几年磨练出来的心智也是吞了一口唾沫，脑袋有些发蒙，背后更是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些屹立不倒的雕塑到底是什么人，只不过这片空间之中那股淡淡的气势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 “在大道的尽头到底有什么？”瞧得一眼忘不到头的大道，风辰心中升起一抹疑虑，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他一脚踏上了大道。 嗡 在风辰的脚掌踏上大道的一刹那，大道竟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之声，令的风辰的精神有了短时间的混乱。 还好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仅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风辰就清醒了过来。 “刚才的那种声音好可怕。”清醒过来之后，风辰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凝重之色。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对大道的探查，梳理了一下有些震惊的情绪，另外一只脚再一次的踏上了大道，这一次那种让人心神紊乱的声音没有出现。 一步步地走在大道上，风辰来到了第一尊雕塑之前。 这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双眼怒视远方，像是在对自己的敌人宣战，他的手中是一把巨剑，巨剑约莫几丈长，给人一种无尽锋芒的感觉，似乎在这巨剑之下，一切防御都如同薄纸那般不堪一击。 身上更是带着斑斑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当风辰的目光渐渐下移，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左胸竟然是空的，他竟然没有心脏。 “到底是谁掏走了他的心脏。”见到这一幕，风辰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疼，就仿佛此时此刻有人在啃噬自己的心脏一般。 盯着这雕塑，风辰的双眼渐渐地闭上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刻飞离了自己的躯壳，来到了血色战场，一位霸道无比的将军带领着麾下大军悍不畏死的冲向敌人，即使面对的敌人不知道要比自己强大多少倍。 军人只能是死在沙场上，死在冲锋的路上。 良久，风辰睁开了双眼，一抹异样的光芒在双瞳之中一闪而逝。 风辰没有着急的观看下一尊雕塑，微眯着双眼静静注视着这尊雕塑，他的腰弯了下去，对着雕塑深深一礼。 “不管你是谁，是救苦救难额菩萨也好，是杀人如麻的恶魔也罢，这一刻我在你的身上感受了一往无前的气势，谢谢你。” 而后，他走向了第二尊石像。 这是一个罗汉打扮的人，只不过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是不动明王，手里的降魔杵高高的举起，像是要把面前一切污秽之物荡清扫平。 让风辰感到诧异的是，这尊罗汉也没有心脏。 他静静地站在罗汉的面前，想要和面对大将军雕塑时一样，先从其中体会到什么，但是不管他如何入定，都是无法找到那个切入点，最后只得放弃。 “难道是因为我实力不济的原因。”风辰心中喃喃自语道。 第三尊，没有心脏。 第四尊，没有心脏。 第八尊，没有心脏。 第十二尊，没有心脏。 ……………… 等到风辰将这条大路走到尽头，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一百零八尊塑像虽然形态各异，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心脏。 “这是雕刻之人有意为之，还是这些雕塑都是被人挖去了心脏。”大道的尽头，风辰回身去看自己的走过的路，心中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在他所了解的事情上，方圆万里之内还没有一个国家或者部落亦或是种族有这种风俗。 “难道是那更为广阔区域的人做的？”突然，风辰想到了一本古书上的一段话。 这个大陆自上古流传而下，面积广阔无垠，没有人知道他们脚下的土地到底有多大，或许穷尽一生都无法从这一边走到那一边。 大陆之上，百族林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 风辰并没有有纠结自己没能在这群雕塑上获得太多的好处，相反他感觉自己这一次的大道之行收获颇丰。 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即使面对的敌人在强大，也要敢于亮剑，不然的话是无法取得更大的成绩的。 将心目之中的那股窃喜压制了下去，风辰缓缓的转身，双眼盯着视线之中那最后一尊雕像。 金光闪闪的战甲，紫金冠，睥睨天下无视一切的气势，手中的一干方天画戟直指苍天。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看到了这尊雕像，风辰才发现原来大道两边的那些塑像和它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了，这尊塑像比之先前那一百零八尊雕塑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即使那些雕像全都加起来，估计也不足这雕像的二分之一大。 而且，这尊雕像比之前的那些看起来，更加的真实，更加的有气势，一眼望去，似乎雕像就像复活了一般。 压制住心中的震惊，风辰的目光快速的聚焦在了雕塑的心脏的部位，那里完好如初，整个雕像浑然天成。 “为什么只有这一尊雕像是完好的，其余的都没有自己的心脏。”瞧得这般景象，风辰心中的疑惑加剧了。 若是有人刻意为之，这最后一尊俨然要比前边的一百零八尊要好上不少，为什么只取走了一八零八颗心脏，单单是把最好的一颗遗留下来了，这显然是有点不合乎逻辑。 若是人刻意为之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把这一百零八尊雕塑弄到这里，为什么让有的雕塑没心脏有的雕塑有心脏。 在风辰的感知之中，似乎这些雕塑貌似在之前都真实存在过，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风辰也说不好，他只是一种感觉罢了，虽然是感觉，但是又是有那么一种真是的感觉。 目光逐渐下移，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雕塑中间位置的一座看起来像是祭坛平台之上。 由于距离比较远，风辰只能依稀的看见，上面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存在，至于是什么，那之后走上前去才能看得清楚了。 去还是不去，风辰陷入了沉思。 突然风辰想到了在家里拭目以待自己在一次冲天而起的父母，想到了等待自己去救出的师父，想到了云家那张可恶的嘴脸，一种无法用语言的描述的情绪涌上心头。 “我要去，即使前面刀山火海我也是永不后退。” 不抛弃，不放弃。 这是风辰这几年以来的六字真言。 心中坚定了这个信念，风辰面色凝重的了看了看半空之中的那座祭坛一般的东西，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抬步想着那通向半空的台阶走去。 有了先前的经验，风辰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底气，只不过这一次他失算了。 他想象中的那股心神紊乱并没有出现，只是身体之上突然加持的距离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怎么会是这样？”感受着身体周围那让人呼吸都是变得困难的沉重气息，风辰心中喃喃自语道。 这里的诡异出乎了他的意料。 可是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再后退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抬头望了望半空之上的祭坛，风辰一步步的迈着坚实的步伐开始攀爬这架凌空的台阶。 随着高度的不断攀升，风辰感觉到作用到自己周围的那股重力也是愈发的严重起来，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百斤的程度，不过这还在风辰身体可承受的范围之内，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开始攀爬，毕竟现在他只走了大约十分之一的路程，更艰难的挑战还在后边。 在走了大约五分之二的路程的时候，风辰的呼吸逐渐的有些急促起来了。 五分之三路程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出现在了些许的汗珠。 五分之四路程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如牛了，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而下，滴在多少年没有人走过的台阶上，在超重力的作用下化作了一片片细小的水雾。 呼呼呼呼 终于，在如此重压之下，风辰有些坚持不住了，双手拄着膝盖不停地喘着粗气，现在他脸色涨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每一次的呼吸都要耗费不少的气力。 最后的五分之一的路程，几乎花掉了前面路程所花费时间一倍才走完。 云阳的脚踏上那座祭坛一样的平台的时候，那千斤巨力直接消失不见了，风辰一个不慎，直接扑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等到他爬起来的时候，鼻子变得通红，鼻孔之中有着些许的血迹流出。 “该死的，终于是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