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世界十一:断腿钢琴家
“该死!你给老\/子买了票!结果你车子堵在半路这票送不来了?!” 慕容熙不再听话筒另一边的女声哭唧唧的解释,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说到底,这事还是得怪他自己,因为这段时间在积极学习,补回以前的丢下的知识,慕容熙整天忙得连喝口水都得计算浪费了多少时间。 他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有能力可以追上尤三三的脚步。 但是没想到,人家参加了全国性的西乐乐器比赛,s上都传疯了,可他这种以往一直泡在网络上的人却反而是不知晓了。 等到想来的时候,已经是比赛开始前的一天了。 初赛入场票很容易拿,但是慕容熙这个公子哥也不会自己亲自去买票,因而就导致了这票还在他爸公司刚来的一个跑腿女职工手上,这会儿路上堵车给他送不过来了。 “不让老\/子进去!老\/子就要揍你们了!你们知道老\/子的老\/子是谁吗?!这比赛能举办也有我老\/子的一份力在里边!”慕容熙一急躁,竟是想要硬闯。 两位保安大哥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黄毛小子笑了笑,并不吱声,看上去并他们不觉得就一个慕容熙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慕容熙气得直跺脚,骂着骂着累了,就只能傻站在原地等那个女职工来了。 好不容易拿到票以后,慕容熙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钢琴组的表演场地,正好看见的就是尤三三推着轮椅出场的一幕。 似是心有灵犀的,尤三三侧头看了观众席一眼,只是稍稍一转眸,就看到了慕容熙正站在入口处呆呆的看着自己。 嗯?他不是应该去袁蓝衣那里吗? 这个疑问在尤三三的脑子里划过,但她没有细想,因为她的演奏就要开始了。 一身黑裙的尤三三,比平时的她多了一份高贵,一份从容,一份成熟。 就像是褪去了紧紧包裹在她的身外的一层厚厚的茧,褪去自卑,褪去迷茫,褪去青涩,在幕前完成一次完美的蜕变。 只有慕容熙自己知道,他的心脏,因为少女的那么一眼,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他隐隐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她,才是真正的他心里想要追寻的她。 尤三三能这么淡定的走到这里,那位被她引导着帮了她一把的工作人员功不可没。 也不知道,等袁蓝衣听到男人给她的解释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收起过多的杂思,尤三三勾起了唇角,朝观众们鞠了一躬,而后由一个女的工作人员推到钢琴边,抱着放在了椅子上。 敲下第一个音符的时候,就注定这首曲子会拥有温柔的曲调。 门德尔松的《五月的微风》,经由尤三三的双手演奏出来,仿佛真的有一阵风,宽厚如母亲的双手,轻轻抚过每个人的脸颊,温暖,湿热,这种感觉就像是春天真的到了一般,处处充满生机,鸟语花香勾着人们的听觉与嗅觉。 慕容熙不懂乐曲,但是他竟是也听懂了曲子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场的观众,与他一样的是多的是了。 不过,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慕容熙并没有沉醉在演奏中,他更关注的,应该是那个身着黑长裙的少女。 越看,越觉得自己很悲哀。 怎么办……就好像原本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条横沟,结果经今天的表演一出,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拉得远远的,成了一条楚河汉界。 慕容熙再一次深深的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在将近半年的时间内就蜕变得如此耀眼的少女了。 尤三三演奏完的时候,观众席上是没有一个人抬手鼓掌的。 直到评委们从这种温柔的境界中走出来,他们才带头鼓起掌,几声清脆的掌声勾回了众人的神。 掌声满堂。 当尤三三行谢幕礼的时候,却没有在那个入口处看到慕容熙了。 …… 袁蓝衣在后台完完整整的看完了一场表演,一口银牙都要让她给咬碎了。 她是为数不多的没有沉浸在音乐里的人,因为她的嫉妒之心已经膨胀到了临近爆炸的程度。 她甚至怀疑,这个能在舞台上表演得如此精彩的袁青衣是不是被调包的了。 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反科学的重生者。
但是她是偷偷听过袁青衣的演奏的,知道袁青衣是什么水平。 只是现在的她,不肯接受那个一直生活在阴暗面的meimei突然有一天有勇气见光了的事实。 “jiejie!你看到我的表演了吗?”尤三三在后台找到了袁蓝衣,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往她的方向前进,兴奋的说道,“我成功了!我在很多!很多人面前弹琴了!” “你的表现很出色,jiejie很高兴看到你的转变。”袁蓝衣说着为尤三三高兴的话,但语气却是异常的冷。 尤三三可就爱膈应她:“都是jiejie教的好!jiejie的功劳最大了!” “是吗?我觉得我没有做过什么,一切都还是因为你努力了。”袁蓝衣额上暴起青筋,却还是很轻柔的说着。 回应她的就是尤三三的重重的点头。 袁蓝衣本以为自己在得到满堂喝彩时就是谁也比不上她了,可是一对比尤三三那边的满堂喝彩,她这边的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仅如此,袁父袁母对尤三三的态度更是三百六十度再加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脸上都笑出褶子了。 他们都是音乐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小女儿天赋的价值有多高。 袁父甚至在某一瞬间,后悔了当初选了大女儿作为培养对象。 但就算是一瞬间的念头,袁蓝衣还是能猜得到父亲的意思。 袁蓝衣不管是以前在后宫争奇斗艳、魅惑帝王十余年,还是重生了这十九年,除了被群臣诬陷为妖妃处死,她还真没遇过什么挫折。 可偏偏就是在十九岁这年,她这快被人彻底遗忘的meimei突然改了性子,得到了原本属于她的光环,叫她如何忍受? “蓝衣,青衣说想吃海鲜,那今晚我们就去海鲜餐厅庆祝庆祝,怎么样?”袁父话是带着询问,可是照着语气,就是无论袁蓝衣是接受还是拒绝,这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了。 如此,袁蓝衣还有什么能说的? 她可是对螃蟹过敏! 尤三三眉眼弯弯的,看着袁蓝衣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心里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