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八章 满少驹初识尤门
尤小妺知他胆怯,只觉好笑,因返身走到门边说: “既然来了,二少爷就这样打算在门外站一天吗?快进来吧!” 满少驹听说,脸上微红,难为情地笑笑,终于鼓足勇气跨入门内,还不及尤良夫妇来问,自己就朝二位深鞠一躬问安:“伯父伯母安……晚生满少驹唐突来扰,还请二老见谅……”言罢,垂手立于原地,始终不敢抬头看尤良夫妇。 尤良夫妇见这少年仪表堂堂,端庄儒雅,不像普通人家的子弟,因拉来女儿低声问道: “他难道就是满家二少爷?” “是,他唤名少驹。”尤小妺微笑着说。 “瞧着慈眉善目,谦恭大方的,与那满少麟果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极好!极好!”尤良赞许地打量着满少驹说。 满少驹闻言脸上有些羞红,又作揖赔罪道: “之前大哥带给二老伤害,少驹在此替大哥赔罪了……如今我爹与大哥已入土为安,少驹还望二老莫再怨恨他们了罢?” “好说!好说……”尤良见满少驹为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说情,知他是个贤孝重义之人,因并不气恼,反而对他赞许有加,转脸又小声附耳于女儿道,“今日得见二少爷,我和你娘也放心喽!” 尤小妺一听爹爹这话,随即脸颊羞得通红,轻轻推了推父亲娇羞地埋怨道: “爹爹胡说什么呢?您又拿女儿取笑了!” 尤良闻言呵呵而笑,又望着满少驹满意地点着头。 卓氏也瞧着满少驹极爱,便上前拉了拉老头子说:“别傻站着呀!既有贵客临门,我们还不烧些可口饭菜给孩子们吃?”说罢又对满少驹说,“今儿就在这儿吃!你们快回屋聊,饭菜一会儿就好!”说着便拉起老头子向厨房而去。 喜恋见他二人重逢不易,也不想坐在中间碍事,便将包袱塞到满少驹怀中借口去帮忙,也随着尤良夫妇去了厨房。 尤小妺和满少驹知他们故意给二人相处的机会,因忍不住抬头相望,只四目相对之际,二人的脸瞬间羞得红至耳根。 “二少爷这边请……”尤小妺忙躲开他的双眼,舒袖请满少驹进屋。 满少驹也羞臊不已,红着脸点头匆匆入了房中。 刚入座,尤小妺便端来茶水放在满少驹面前,脸颊飞红地对他说: “小妺家无上好的茶供二少爷喝,这是去年的陈茶,也是素日待客之用,请二少爷将就着用些吧!” “陈茶最好!我最爱喝陈茶!”满少驹呵呵笑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刚入口,又忍不住“噗”地一声吐了出来!他不禁臊红了脸,忙将茶杯放在桌上难为情地擦拭着身上的茶水,羞红着脸嘿嘿笑着,“瞧我这性子,竟忘了这茶水烫就急着喝……总叫你看笑话!” 尤小妺被他的一副憨态逗乐了,心下明白他紧张,因伸手拿起那盏茶杯笑道:“许是渴坏了吧,原是我大意,这大热天的,小妺该给少爷倒杯凉茶来的!我为你晾凉吧!”说着,尤小妺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小心翼翼地在两个杯子里来回倒,并细细吹着。 满少驹被她这一贴心的举动所感动,不由抬头望着仔细为自己晾茶的尤小妺,一时竟发痴了。 俄而,尤小妺将晾好的凉茶放回满少驹身边,并微笑着说:“可以了,少爷请用吧!”一言罢,她方发现满少驹正痴痴地望着自己看,顿感羞臊不已,忙转过身子羞说道,“少爷,茶凉了,你可以喝了……”说罢,提起茶壶急急去了院外。 满少驹忽觉自己失礼,正欲向她道歉,但见她提着茶壶匆匆离去,心下误以为她恼了,本要追出去,却碍于尤良夫妇在家,也不敢造次,只得暗骂自己又犯了痴病,在小妺面前失了礼数,真不知她是否真生了气,是否不再理会自己? 这样想着,心里越发不安了,只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想着该如何向她道歉才是! 良久,就见尤小妺拎着方才的茶壶走进门来,见了满少驹,脸瞬间又红了。 她忙低头匆匆来到桌边,为他续满茶,含羞说道: “这是刚晾好的凉茶,二少爷请用吧!” “哦。”满少驹轻哦了一声,眼睛也不敢瞅她,端起茶杯又一饮而尽,鼓足胆气开口说道,“姑娘也坐……少驹……少驹方才在姑娘面前失态,还望姑娘海涵呐……”
尤小妺轻轻坐在他对面,微笑着摇摇头,笑道: “无妨,我已忘却了,你还记得做甚?” 满少驹听她说忘却了,心底一凉,轻叹一口气暗暗自嘲道: “又是自己多情了……” 他抬头望望她,定了定方才因紧张被扰乱的心,笑道: “小妺姑娘,少驹已不再是少爷,你日后莫再这样称呼我了吧?” 尤小妺一怔,随后温婉一笑,微微点头笑应: “好,日后我便称你为公子就是。满公子,这三年未见,你……你们过得怎样?满家散了,你和喜恋现在安身何处?” 满少驹虽然不希望她喊自己为“二少爷”,但也不期望她改唤“公子”,其实,他最想听的,是她能够唤自己一声“哥哥”。 之前记得她曾说过,今生除善玥童外,她不再轻易唤其他人为“哥哥”,可见这哥哥的深意非比寻常,或许只有被她唤为“哥哥”,方是真正对自己的认同吧? 他胡乱想着,心里又不免涌上一阵伤感,竟一时未听到尤小妺的问话。 尤小妺见他低头沉默不语,心下有些疑惑,探手推了推他疑问道: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为何盯着地面发怔?可是小妺问错了话?” 满少驹听说方醒悟过来,忙摇头解释道: “是我一时走神儿,没听到你问话。不知姑娘方才问我什么话?” “小妺是问,这三年未见,你们过得怎样?满家散了,你娘现已出家,你和喜恋安身何处?”尤小妺将方才的问话又重复一遍。 满少驹听问,不禁一声叹息,说: “自父亲和大哥双双亡故后,我父亲的小妾和我大哥的妻妾为了争夺财产可谓是打破了头呀! 父亲和兄长的后事,还是我和母亲、大娘一手cao办。 而我……父亲生前我因惧怕他,未能贴身尽孝,所以在父亲死后,我便为父亲守孝三年,也算报答他对我的养育之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