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经
舞盈紫看着眼前的主院。 眼神复杂的看着，“引月楼！”低声吐出了3个字。3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在门楣上，是那么的狂，那么的让人心生敬意。 她还记得小时候，娘亲总是喜欢抱着她，坐在园中低低的诉说着她和爹爹的故事。是那么的美丽，让人心神向往。 曾经，宫氏是舞玄华唯一的女人。那时候的舞玄华，还是严城的一个小小的穷秀才，家无一亩地，只有3间茅草屋。但是勤奋上进，待人温文尔雅，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银子。靠在北城门口摆摊写些家书和对联度日。虽然是英俊潇洒，又是秀才，却也没有哪家女子愿意跟他。谁不想有一个富裕的家境呢？换句话说，那时候的龙祁国，秀才根本就不稀罕，为什么呢？因为一个穷秀才，真的要金榜题名，还需要漫长的等待，最重要的是，没有一定的经济去打点，谁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而那时候的宫氏，是严城最富有的宫家嫡女，可谓是全城最热门的富家女，长得是花容月貌，性子也是温柔敦厚，求娶的人可以从北门排到南门。全城百姓都在议论，到底会花落谁家。而求取的人之中，尤以同是严城富商尹家的长子——尹聪为最。尹聪是尹家家主培养的下一任家主，为人聪明机智，长得也算是相貌堂堂，或许是因为常年接触账册，以至于身上沾染了属于商人的精明。那时候宫家家主是属意尹聪的，大家都以为宫氏最后选的也会是尹聪，毕竟强强联手，门当户对是那时候所有人的观念。 有时候，连舞盈紫都觉得不可思议，母亲竟然会选择父亲，还是可笑的仅仅一面，就不顾外祖父的反对，死活下嫁。 在宫氏17岁的时候，和奶mama一起上香回来，以前都是走的南门，那天却偏偏从北门走，看到了还是穷秀才的舞玄华把身上的10几个铜板给了一个老人家。从此宫氏就常常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最后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举动，决定下嫁给他。那时候，宫家家长差点都和宫氏断了父女关系了。为此，父女两陷入了冷战。最后宫家家主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同意她下嫁了。 这件事情在严城，一度被百姓传为美谈。 那时候的舞玄华对宫氏那也是呵护备至，只要宫氏想要的，舞玄华都会满足。虽然能力不足，但是在他有能力后的时候却是会一一补上。或许，男人太优秀了也是一种错。 宫氏下嫁之后，用自己的嫁妆来贴补家用，让舞玄华可以安心的读书。果然，在第二年进京赶考的时候考上了，被赐同进士，外派到泰安城任命为泰安知府。在当时，这可谓是天恩浩荡了。所以，明知其有家室，还是有很多的贵女争先恐后的扑上来。而户部侍郎的嫡次女被太后赐婚给他，成为二夫人。 这一年，宫氏还是很幸福的，没有所谓的新人到旧人哭。舞玄华还是很感念宫氏的好，上任后，特建了引月楼，以此表示自己对宫氏的重视与感念。也在这年，宫氏有孕。西门氏开始了她的好日子。 第二年的夏天，舞盈紫出生。舞玄华和宫氏建紫玉阁，以示对嫡女的重视与看中。 在她懂事的时候，曾问过娘亲，为什么爹爹有了二娘？娘亲却没有生气，对爹爹还是那么的信任，那么的喜爱？ 娘亲总是摸摸她的头，笑着说：从娘亲在北门看到爹爹把身上仅有的10几个铜板给老人的时候，她很受感动。一个人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还可以帮助别人，说明这个人的内心是很善良的，就算以后有出息了，那么他还是不会忘记和他同甘共苦的人，是个可以相扶一生的人。 那时候她不懂，可是现在，她懂了！虽然很老套的故事，但是不得不说这故事中娘亲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但是生活，却并没有那么美好！才子佳人的开始，却没有戏文里该有的完美结局，而是充满着悲伤与柴米油盐之后的萧索以及插人中间的黯然…… 她记得前世，不管如何父亲都不会不理娘亲，就算西门氏再怎么挑拨，对母亲该有的敬重还是有。只是后来在娘亲落了弟弟致使娘亲心态大变，郁郁寡欢，对父亲也不在重视，慢慢的淡出了父亲的心里。 “小姐，小姐！” 之梅轻呼着没反应的人。好奇怪，小姐怎么好端端的站着不动了？看着来往的奴仆朝着她们指指点点，之梅伸手轻轻拽了一下舞盈紫的衣袖。 “恩！”舞盈紫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对着之梅笑了笑。“没事，我们进去吧！” “大小姐好！” “大小姐好！” 微笑着回应了院中仆妇和小丫鬟的问好声，也不管她们眼中露出的震惊！ 舞盈紫不得不感慨，前世的自己还真的是够可以的，究竟是被蒙蔽到了什么境界呢？讨厌下面人的阿谀奉承，总认为他们低廉，多和他们说一句话就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每每看着舞盈怡笑着和仆人们点头致意，还总是苦口婆心的劝着，不要丢了小姐的身份。 对于娘亲的谆谆教导，身边奶娘的苦口婆心，她一概不理。反而觉得她们是对自己有意见，有段时间，娘亲为了这件事情让她在房里静思，她还为此忽略了娘亲，厌恶上了娘亲。而对二娘西门氏却是言听计从，只因为她站在了自己这一边，说身为舞府大小姐，理应如此。 现在想想，她算的了什么呢？别说爹爹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是这天下之主对于手下的文武权臣，也是充满了礼敬。以己度人，有奖有罚，才是王道。 看着院子里面开满的花朵，舞盈紫的眸中盈满了点点星光，这一世，不会再有意外，上一世的才女，落得悲剧结尾。那么这一世呢？这一世，她要以才女之智，来做恶女之事。什么贤明，什么声誉，她通通不要，遇佛杀佛，遇神杀神。这一世，她只要自己在乎的人安然的呆在自己身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