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拜将征北蛮

    随着传令声传来，大殿外走入一个少年，少年唇红齿白，身高七尺余，走路虎虎生风，斜跨腰刀，一身精悍之气，如果不是脸上稍显稚气，任谁都不会认为他仅仅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这少年正是定国公张玉之孙张威。

    张威走至殿中，一抖侍卫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铿锵说道：“臣五品御前带刀侍卫张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泉轩帝暗赞：好一个少年，不愧我大泉千里驹之名。道：“张威平身！”张威谢恩，随即站起。

    泉轩帝问：“朕闻你天生神力，能身负万斤，又兼精通兵书，胸有沟壑，果为然否？”

    张威道：“各位长辈爱护微臣，实为谬赞，然臣自幼跟随爷爷、父亲学习兵书，五岁起便在胡服骑营和兵将厮混，去年选为带刀侍卫，今年初赖皇上垂青，升为五品御前带刀侍卫！”

    泉轩帝笑道：“好！好！你看这殿下大鼎，何止千斤，能举之否？”

    张威道：“区区小鼎，单手足矣！”

    泉轩帝冷笑：“不可乱说，君前无戏言！”

    张威也不说话，走至鼎前，右手拿住鼎耳，也不见如何用力，轻喝一声，便将那比他还高的大鼎举了起来，顶天立地，绕殿三周，似不过瘾，只见其腿部微曲然后猛然蹬起，右手轻轻一拍，竟是将那大鼎拍飞向高处，大鼎如投城巨石，向高处直飞，看的殿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又见那大鼎飞至最高处后，笔直落下，如坠日流星砸向张威，张威大喝一声，左手握拳，一跳三尺，猛然击向大鼎底部，咚的一声大鼎又向高处飞去，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只觉双耳失聪，脑部嗡鸣，又见那大鼎飞速向下直落，张威左手轻轻一托，便单手托住了大鼎，又将大鼎轻轻放回原位，若是有人弯腰细看，便能看到那大鼎底部有一个凹进去的拳印。直至此时，大殿众人方徐徐吐出一口长气，然后不顾还在朝堂之上便互相议论了起来。

    泉轩帝也是看得目眩神迷，盏茶之后方回过神来，再看张威时便眼放精光。张玉半闭的双眼也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微微颔首，暗叹：不愧是我张家之人，没有堕了老夫的名头。

    泉轩帝哈哈大笑，当即高声道：“张威听封！”

    张威道：“臣在！”

    皇帝敕曰：“张威神力无双，即封张威为大泉国千里驹，封二品突骑将军，赐皇室宝库三百斤黑金龙刀一柄，待其征北蛮有功后再另行封赏！”接着又道：“张威！今有蛮兵犯我北疆，形势危急，朕给你十万胡服骑兵，你可敢北突破之？”

    张威道：“有何不敢？臣必破北蛮以谢陛下。”

    泉轩帝又问：“你胸中可有定计？”

    张威沉吟道：“臣如今不知情势，不敢乱言。”

    泉轩帝微微颔首：“如此，这两天你就不用再到宫内当值了，回去准备准备，胡服骑兵军中兵将任选，两日之后北城外出征，如何？”

    张威低首谢道：“皇上圣明！”

    退朝之后，已是后半夜，上书房内，泉轩帝双手背在身后，眼望窗外，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镇北王泉均奇肃立一侧，低声言道：“皇上今日封张威二品突骑将军，一日升三级，是否提之过速，张威虽猛，不过才十三岁而已，假如他日其得胜还朝，又该如何封赏？”

    泉轩帝沉吟良久，回身言道：“无妨，张威功劳再盛，也高不过他爷爷张玉，张玉年迈，不足为虑，况且如今为非常之时，必须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张威因年少尚未扬名于外域，朕派张威出征，北蛮必以其年少而轻之，或可获奇效。”

    泉均奇道：“皇上所言甚是，是臣弟考虑不周了。皇上，犬子误国，臣弟管教不严……”

    泉轩帝打断了泉均奇后边的话，颔首言道：“均奇，泉天那孩子也是朕看着长大的，这次就算了，但你要知道，国为先，私情次之，泉天从小就喜欢夸夸其谈，你难道不知？他是什么样的能耐，你这个当父亲的难道不知？你把他放在北疆重任之上，我北疆岂能不危？这不是泉天的错，这是你的责任，朕今日不亲自下旨，给你留一个面子，你给朕马上把他暗地里换回来，让他即日回京，安心做他的纨绔公子，少给老子添乱。”

    泉均奇脸色发黑，心中不甘：“皇上……”

    泉轩帝挥手言道：“好了，快去安排吧，朕累了，想休息了，跪安吧！”泉均奇心中暗叹，低声道：“是，臣弟告退！”

    张威陪爷爷张玉回府，路上张玉已将北疆形势告知张威，回府之后张玉哪里还能看出是病殃殃的老头，只见其左手拄着虎头拐，右手提着张威的耳朵，寒声骂道：“我说你小子长能耐了啊？没看见大殿上老夫给你使眼色吗？还单手耍大鼎，还二品将军，我呸！你怕死得不够快吗？老夫就你和小逞两个孙子，小逞还不能回来，你要是死在外面，谁给老夫传宗接代啊，张家要绝后了吗？呜呜呜……”

    张玉越说越气，居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却是一直没有松开张威的耳朵，张威耳朵通红一片，嘴角抽搐，哀声道：“爷爷你轻点，快松手，再拧孙子这耳朵可就掉了，再说大殿上我看你眼睛一直闭着，气都喘不上来，哪里有给孙儿使什么眼色了。”

    张玉也怕孙子受伤，松开了手，但是脸色依旧难看，骂道：“你这是咒老夫早死吗？什么气都喘不上来，也罢，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张威嬉皮笑脸道：“什么怎么想的，我巴不得爷爷你能长命百岁，护佑我张家昌盛呢。”

    张玉骂道：“小兔崽子，老夫都被你给气糊涂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北疆战事你怎么想的。”

    张威恍然道：“这个啊……，我倒是真有些想法。”

    张玉道：“什么想法？”

    张威道：“这次弄好了，说不定我哥能回来和咱们团聚。”

    张威的哥哥名叫张逞，比张威大十岁，与张威同父异母，张逞之母是沁国将军之女。沁国位于泉国南部，两国以沁河为界，沁河自西向东隔断两国后东流入海。泉国沁国互为敌国，两国连年战争不断，张威之父张清年轻时奉君命伐沁，使美男计搞定沁国守将之女，后与守将之女使反间计算计沁国守将，沁国以为守将反，杀守将，张清乘其乱大败沁国，扬名沁泉，后沁国察张清之计，恨张清入骨，恨不得吃其rou焚其骨，终在去年计杀张清。

    张逞即为张清与沁国守将之女所生，因种种原因，身不容于泉沁两国，得张玉与张清暗中相助，张逞在泉国北疆第三关剑央关十余里处的剑影山落草为寇，因地势复杂，又处于两国交界之处，倒也无官兵sao扰，反而聚集了两三万亡命之徒，过的也算逍遥。

    张威与张逞两兄弟感情甚好，张威年幼时常求张玉手下亲信带其到剑影山找张逞玩耍，常听张逞叹气：“有家不能回，我要终生为匪了吗？”

    却说张玉听张威说能与张逞团聚，且悲且喜，惊疑道：“小威，你要做什么，千万别乱来啊……”

    张威jian笑数声，低声道：“爷爷，我只需如此如此……，还怕事不可成吗？”

    张玉面色阵红阵白，喃喃言道：“虽然有些冒险，但也是个可行的办法，娘的，就这么干了。”

    两日后午时，泉国皇城北门外，十万胡服骑兵队列整齐，气氛萧杀，人人斜跨腰刀，身背长弓，手执长枪，面色坚毅，除了北风呼啸之声和偶尔的马嘶声外不闻半点杂音。

    城门楼上泉轩帝及众文武依次而立，泉轩帝身披金龙战袍，扬臂高声道：“泉国儿郎们！今日你们代朕出征，用你们热血的激情去征战！举起你们的刀，拉起你们的弓，用你们的长枪，用你们的牙齿，用你们身上的一切去狠狠地蹂躏我们的仇敌！你们无须回望，你们无须犹豫，你们的亲人就是朕的亲人，你们的父母就是朕的父母，如果你们战死沙场，朕必定善待你们的亲人，喝了这碗酒，就去打造属于你们的霸气传说吧！干了！”

    泉轩帝举起一碗烈酒，仰头喝尽碗中之酒，将酒碗猛摔于地，高声叫道：“出征！！！朕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张威列于十万胡服骑兵前方，腰跨三百斤御赐黑金龙刀，豪气顿生，一口喝尽碗中酒，然后把碗一摔：“哈哈哈……出征！！！出征！！！”随即把马缰绳一拉，向北方疾驰而去。

    十万骑兵随之喝酒摔碗，以枪指天，齐声高唱：“出征！！！出征！！！我辈飞骑征北蛮，马革裹尸誓不还；千古忠魂今犹在，佑我大泉万年安！”声震云霄！然后便见万马奔腾，尘嚣喧天，十万铁骑，头也不回，随张威向北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