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捡钱
被恶梦吵醒，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昨晚那碗方便早就消化完了，我看看时间，才九点多，早餐时间过了，中餐时间又没到，肚子空空，口袋空空，真惨。 这个时候又不敢给家电话，更不好意思找同学借。 我只能爬起来倒碗开水，喝碗水又睡吧，睡着了就不感觉了。 下床，我瞅了一眼地上的冥币，要是那钱是真的就好啦，别说两万，有二百我就开心死了。 我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两叠冥币，“去你的，碍我眼睛。” “嘶…”吓死了，冥币竟然会发出声音。 我慌张爬上床，陈旧风扇给我踹了一脚，声音便是更响。 “老婆，把那冥币烧了，我给你真钱。”刚合上眼就是恶梦，老婆个妹啊，我才十八。 我从床上坐起来，擦着身上不知是热，还是被吓出来的汗。 烧了那冥币就可以有真钱？ 烧吧，我不希望烧了真会有钱，但我希望烧了那冥币之后，能给我好好睡个觉就大吉了。 这房子那么小，去那烧？烧这东西好像又不可以要厕所烧。 脸盆又是胶的，我总不能就这样放地上烧吧？ 我清理了一下窗口附近的东西，算了，就地上烧，反正灰也不会有很多，到时再扫一下就行。 “谁要谁拿去吧，钱拿走别再来缠着我。”我边烧冥币边喃喃地说。 开始我还一张一张地拿着去烧，真的希望这冥中能出现一张真的毛爷爷，可是，烧剩下那么一点点了，没有，真失望。 把那两叠冥币烧完，时间也去到了十一点，不睡了，这儿到酒吧饭堂要走十分钟的路，实在太饿，我得早点下去。 酒吧饭堂就在酒吧的厨房后面，这酒吧白天是不营业，只有晚上才营业的，所以我经过酒吧时，大门已经关上，那两个僵尸保安也没在那儿了。 到饭堂也要经过酒吧门口，当然走到酒吧门口时，一阵冷风从酒吧的门缝里吹出来，我搓了搓双臂，把那些鸡皮疙瘩搓下去。 “钱？”我眼睛一亮，一张毛爷爷静静地躺在酒吧门口，我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留意，会不会是假的？ “老婆，把那钱烧了，我给你真钱。”我又想起来了梦中那个人对我说的话，难道是真的有阴人托梦之说？托梦也举喊我老婆吧，我又没有老公。 管他那么多，先用脚把那张钱踩着再说，我再审视着四周，确定没人注意看我。 便快速把钱捡起来，然后跑去便利店买支一块五的矿泉水，我忐忑着拿钱出来，生怕钱是假的给老板打。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接过钱眯着眼睛看了又看，我很想不要这钱就跑了，可是又不甘心。 直至老板满意把钱放回抽屉，然后给我找数后，我落荒而逃般走到酒吧饭堂。 “夏小雨，怕没饭吃吗？跑那么快？”这好像是昨晚带我去104房子的哥哥吧？那会酒吧灯光不好，人又多，我都认不得酒吧里的人。 “没有啦，在学校习惯跑着去饭堂的啦，所以，就这样。”捡到钱，心情好了许多，我给他做了个鬼脸，并小声问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陈彬。”他给我投了个极其好看的微笑，男孩子有酒窝还真的比女孩子还好看。 我们打好饭便坐一起吃。 “陈彬，昨晚那个，发生什么事？”我又小声地问他。 “嘘……”陈彬警惕地看着四周，“赶紧吃饭，以后酒吧无论发生任何事也不要随便问人。”看陈彬的神色有点慌张，我也就不敢再问。 “嗯。”肚子饿扁了，我也随口问问。 “夏小雨，有那么饿吗？”陈彬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便吃惊地问。 “我的样子很猥琐是吧？嘿嘿，以后，我斯文点就是。”我昨天一天没吃饭，晚上又只吃个方便面，能不饿吗？ “我吃好了，先回宿舍去，晚上见。”没等陈彬回答我，我便走出了饭堂门口。 兜里有一百块，感觉就是爽，可是，合同说要一个月才能领工资，也就是说，这一百块钱，我要省着用，充个话费30，买包小面包10块，好险，过两天姨妈就要来了，如果不是捡到这一百的话，到时还真的姨妈来了都不知拿什么塞屁股。 我边盘算着怎么用这钱边走路，又经过酒吧门口，我下意识往地下瞄了瞄。 真好笑，捡了一次钱，以为还有第二次。 一股阴冷又从酒吧内吹出，老板真有钱就是任性。 我匆匆去便利店买了一包小面包和纸巾，然后小跑着上楼。 回到屋子，我准备把那些冥币灰的清理一下，可当我走近窗口前时，那堆灰竟然不见了，难道我失忆？是不是我刚刚出去时就清理了？ 未老先衰，醉一晚就这样，伤不起。 躺在床上，我准备着一合眼又被人喊老婆，但整个下午我睡得特别安静，没人摸我，更没有人喊我老婆。 我一直睡到差不多六点才醒，也刚好是晚饭时间。 “夏小雨，气色不错哦，比早上好多了。”陈彬见到我便打趣道。 那是当然，捡到钱，又能睡个好觉，精神肯定好。 “陈彬，你几点上班，酒吧不是六点半开门的吗？” “是啊，有人早去，我吃了饭再去，现在没客人的。” 好像昨晚那堆啤酒瓶还没有收拾，“昨晚你比我下班早，为什么？” “因为我比你上班早啊。”也是。 他吃完饭就匆匆去上班。 我也得抓紧时间回去洗洗。 出租屋子的洗澡间小得只能容下我，进去就不能伸手，天气又相当的热，进去打开水龙头，好压抑的感觉，像是有一股莫明的力量在吸着我呼出来的气一般。 高考太紧张，搞得人的营养各方面都跟不上，伸长脖子呼吸，会不会是气虚表现？ 不想了，等赚到钱再好好补补。 又在为穿衣而犯愁，旗袍洗了没干，另一套上衣还可以接受，裤子真心的不想穿。 我把所有的衣服都倒出来，看有没有一条裤子能配这件红衣服的。 实在找不到合配的裤子，我只能把整套穿上。 这么穿着，一出门便招惹众眼，现在，那有女孩子大红大紫的穿这些嘛。 昨晚就想着今天别干了，可是，经不起那十二万年薪的诱惑，想着人家那么多人都做这么久，这地方本来一向都乱，我就陪人喝喝酒，像昨晚那样，酒都不用陪喝就过了，虽然受点惊吓，但拿那么多钱，总得付出一点代价，然后心理又给自己扯平。 打卡之后，跟陈彬打个招呼之后我便去我的上班房子。 我不傻了，昨晚给冷得快要感冒，今天我用袋子装了一件秋天外套过来，太冷，又没客人的时候可以披上去。 快要十二点了，还是没有客人，无聊一点也好，保佑一个晚上都没有客人，我可以坐着打瞌睡。 “吱……”又是十二点，门被推开。 我怔了一下，还是昨晚那个男人，我连忙对着他陪笑：“老板请。”熟客，我这次改口叫他老板。 “老板今天喝点什么酒？”精神好，做事也勤快。 他对着我微微的愣了一下，“两个高脚杯，一支尼比奥罗。”什么是尼比奥罗？ 高脚杯通常用来喝红酒，我想那一定是红酒，“好的老板。”我急忙走到红酒专柜，往酒柜里盯，全英文的，幸好我读书还不是很懒那个，只是这尼比奥罗好像产地不同，不管他，他又没说要那个产地的，我随手抽了一支出来，房子静得只有我的高跟鞋敲地板的声音。 人呢？红酒我虽然开过，只是开酒也要点时间嘛，等我把酒开好转身时，居然没见人了。 不见就算，最好别回来，那样我就不用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