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来自他的眼睛
云麾脑壳里又发出高速运转的细微声音,通常这种要遍历所有内存的问题,它都不知道答案,果然—— “我不知道。” 云初晴心头微微悬着,又轻缓了缓,只脸上语气状似无意道:“你是说南靖池身上的,枪伤吗?” 她话音一落,云麾的脑子里再次转了起来,听到这声音,云初晴顿时生出一股像上次那样直接把它电源拔了的冲动! “什么枪伤?” 油锅发出轻微的“滋滋”声,云初晴有些出神地拨动了下饼子,难道他身上那道疤不是枪伤造成的? 虽然她也不确定,可她之前给医学院的法医做过论文翻译,所以一些特征她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他不是上校吗?这军衔怎么来的啊?” 以云麾的脑回路,她只能这么问了。 但是,这玩意第三次让她崩溃! “你今天是没电了还是开机姿势不对!不是卡机就是死机,这次是不是又要说不知道啊?” “……嗯。” 云初晴拿着锅铲敲了敲它的脑袋,“滚到一边去自己充电!” 昨晚在厨房的时候它吵吵吵,今晚她想套点话,却一问三不知,机器人就是不靠谱! 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跟班! 一屋子的怪物! 云初晴把宵夜放到托盘端上楼,走到南靖池的房门前,因为腾不出手,就直接喊了句:“开门。” 话音一落,才发现门缝透出一点光亮,门只是虚掩着。 他懒得开门,可她更不愿意进去。 可叫了门,屋子里那位大神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去。 南靖池的房间比云初晴住的客房要大两倍不止,大床放在最里边,被半隔开。 云初晴见他没坐在沙发,办公桌上也没人,而浴室里也没有水声,如此诡异的安静告诉她——南靖池睡了! 所以,她在楼下辛辛苦苦给他做饭,他吩咐完人后自己就睡了?! 这简直太过分了好吗! 把托盘放到桌上,径直往床边走去,只见那白色的窗幔下,一道身影竟蜷缩地躺在上面。 桃花眸子一睁,下意识走上前,只见他对着自己躺下的后背上,白衬衫已经被汗浸湿,透出线条结实的腰背。 云初晴探过身去看他的脸,眉宇深皱,泛着苍白。 心头突然浮起不安,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另一只手再探自己额头的温度,看正不正常。 又摸了下脸,好像没发烧啊? 而就在她手刚要离开的瞬间,手腕猛地被人攥住,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那般,把人拽下撞入怀里。 下一秒,南靖池一份翻身,将她重重压在身-下。 一双纤细的手被他反剪在身后。 有那么一瞬间,云初晴觉得自己的手被压断了,痛得眼泪都要溢出来! 喉咙里发出一丝呻-吟,“疼!” 就在她声音一落,手上的力道突然松了开来。 云初晴雾霭霭的桃花眸里,映着那双狭长的眼睛,黑白分明,却幽深至极。 心头猛地一震,脑子里闪过一道意识,身体惊慌地挣扎起来。 “放开,南靖池,放开我!”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可这双柔软的唇畔,带着桃花的绯色,水润润地,引人入胜。 “南靖、唔~” 她的声音啸忽,被一吻封住! 眸子惊恐地睁大,那晚痛不欲生的记忆漫上心头,心跳急促地加快,身上挣扎的力道愈加颤抖。 就在他的唇撬开她贝齿的瞬间,云初晴猛地一用力,咬了下去。 唇上的力道骤然一轻,空气伴随着血腥渗进舌尖,氤氲着水雾的眸子颤了颤,不敢去看身上这人的反应,现在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挣脱,怎么离开! 蓦地,缚着手腕的大掌将她的手从后背带了出来,绕到他的肩上。 云初晴怔怔地对上他的双眼,只见里面隐着一点亮,似缀在漆黑夜空中的星,璀璨,迷人。 她仿佛整个人都被定住了,像被施了魔法,来自他的眼睛。 为什么这一瞬间,她会感觉到他目光里从未有过的柔软,干净? 而这个念头,伴随他落下的吻,滋长,像曼陀罗花的藤蔓,将她挣扎的手一点点收紧!
和那一夜的不同,他的吻轻柔细密地抚过她的唇,大概是因为被她咬了一次,所以舌头不敢再伸进来,只围绕着她的唇线,听话地舔着,像是一只幼兽,在乞求着什么。 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颊,微微托起,迎着他的吻。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南靖池,此时竟跪俯在她身上,不顾她捶在他身上的粉拳,专注而认真地亲吻着她。 云初晴浑身的力气快要被吸掉,唯有眼角滑下的眼泪汨汨地发出抵抗。 咸湿的泪滑至两人的唇间,那压着她的吻才渐渐松了开来。 急促起伏的呼吸把脸颊憋得通红,可下一秒,南靖池的吻竟顺着她的眼泪而上,舌尖一点点舔着,还打着旋。 心跳被他扰得有些迷乱,而那托着她脸颊的手渐渐滑到她的后背,纤细的腰身,然后,随着他的吻,一点点收紧。 将她整个人锢在怀里。 “南靖池,松手!” 她用力推着他的肩膀,可一点用都没有。 他侧着躺回她身边,在吻落到她脖颈之际,云初晴懵然间,似听到那一声喟叹。 低沉地,带着磁性,和满足。 最后,小耳垂被他咬了下,人就滑到她的胸口间。 还懵然着的云初晴立马打了个哆嗦,“南靖池,你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胸口隔着衬衫,传来一道让人发痒的摩挲。 这男人,居然把脑袋埋进她的胸口! 还用他那一张绝世美颜蹭了蹭! 胸口尽量往后缩,结果伴随而来的是他越锢越紧的手。 抿嘴小心翼翼地呼气,尽量不要起伏太大。 可是,几息过后,她惊魂未定,这祸害居然已经……没动静了! 云初晴眼下只想着怎么溜下床,可南靖池的手跟铁钳子似地环着她的腰,整个人窝在她胸口,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使力推! 最后,她的意识被这静谧的夜一点点抽走,迷迷糊糊间,上眼皮和下眼皮再也没有力气撑住,缓缓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