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进来！”黄文启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胖子和陈莹莹推门进去，却见黄文启正在屋里，侧身对着他们，在他面前是个黒木的桌案，靠墙，上面有个用透明晶石磨制而成的透明鱼缸，几条大红尾巴金鱼正在里面游来游去。 黄文启正在喂鱼呢！ 见他们两个进来，黄文启回了回头，然后说了声：“坐吧。” 之后就继续摆弄他的那些鱼了。 陈莹莹还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不该坐，胖子却是没吭声，拉了拉陈莹莹的袖子，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老半天，黄文启都没再搭理他们，而是专心致志的喂鱼，收拾鱼粪，给鱼缸换水。 陈莹莹有点坐不住了：“胖胖胖子……” 可她刚一开口，就见胖子一脸严肃地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胖子实在太了解自己这位恩师的脾性了，这人除了炼药和武学之外，不喜欢赌不喜欢玩，只喜欢八卦一些打听事儿，而另外，他最大的爱好就一个：养鱼！ 几条普通的小金鱼，街边小贩出售，一个铜板两条的那种，却是黄文启的大宝贝，简直比徒弟还亲。 他摆弄鱼的时候，最烦别人打扰，就因为这种事儿，以前胖子和师兄们没少挨骂，甚至还有过被罚跪的经历。 现在，初来乍到，可别因为这种事儿招致他老人家的反感。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坐着等吧，一切都等他喂完了鱼再说。 又等了一会儿…… 终于，鱼的事儿都弄完了。 直到这时，黄文启才回转过身，没看胖子，而是将目光直接落在有些局促不安的陈莹莹身上。 之前，他已经听胖子说过，这是个女孩子，名叫陈莹莹，现在见到却是一身男人的装束，穿着杂役的衣服，戴着帽子，身上脸上挺脏，离着挺远就能闻到她身上一股子臭味儿，嗯……第一印象不是太好。 不过，黄文启毕竟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俗人，他更关心的，是陈莹莹的成长资质。 “就是这样一个脏兮兮的丫头，真有九十一点的成长资质？” 黄文启心里嘀咕，单从外表来看，还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就是陈莹莹？” “是是是我，我我是陈莹莹……” “哦，多大了？” “十十十四了……” “哦，你不用紧张。”黄文启还以为陈莹莹是紧张才导致说话不利索。 陈莹莹却是有些尴尬：“不不不是，长长老，我我平平时就不不不太擅擅长说话。” “额……敢情这孩子是个结巴呀！”黄文启这才反应过来。 关于这一点，之前胖子可没跟他说过。 好吧！ 结巴也好，不结巴也罢，毕竟这里不是培训演讲家，成不成的，还是要看她成长资质到底有多少。 想到这里，黄文启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说话利不利索的话题，而是随手拿起鱼缸旁边的一块石板，走到陈莹莹近前：“来，你拿着，调动一下玄气试试。” 这是一块小巧型的测试石板，跟测试石碑的功能一样，却比那种粗笨的测试石碑小巧高级多了，属于黄文启自己的珍藏，一般人可没有这种好东西，这是当初他给一个工匠大师治病之后，出于感激，那位工匠大师送给他的。 整个铭剑宗，也只有这么一块。 “就就就这么拿着吗？”陈莹莹问道。 “对，然后调动你的玄气就好了。” “哦，那那那我懂了。” 看着这个脏兮兮的小丫头有些战战兢兢地握住测试石板，一脸紧张开始往里面注入玄气的样子，黄文启心中有些摇头了。 他是真的不信，这样一个丫头能有九十一点的成长资质……怎么可能呢？ 九十一点？ 黄文启今年七十二岁，已过古稀之年，什么没见过？可是这种九十一点成长资质的事儿，别说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闻所未闻。 可有些事情，存在，就是存在，并不以某某人没见过而发生转移，就比如说，你没见过外星人就敢说外星人一定不存在吗？ 同样的道理，陈莹莹九十一点成长资质是经过胖子亲眼见证过的事情，而且这种东西是天生的，不会因为实力高低而发生任何改变，也不会出现状态不好而发挥失常的情况。 该多少，就是多少。 测试一次是这样，测试一万次，也是同样的效果。 就在黄文启的亲眼瞩目之下，陈莹莹调动玄气，注入测试石板之中。 刷！啪啪啪！ 随着玄气注入，石板上的三排石珠有两排发生了变化。 中间，九颗，右边一颗。 资质，九十一点！ 黄文启愣了，嘴巴微微的张着，老半天都没说话。 胖子之前跟他说过，陈莹莹有九十一点的成长资质，他不信。 而现在亲眼验证了，他依然有些难以置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九十一点成长资质！ 这是什么？ 妖孽！妖孽啊！ 黄文启再一次上上下下打量着陈莹莹，而这一次，同样还是陈莹莹，在他眼里，却已经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甚至结巴，身上有臭味儿啊，衣服脏啊，年纪小啊……所有这些，统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种资质的天才，居然能被自己收为徒弟，自己是何等的幸运？别说她只是个结巴啊，就算是个哑巴都行！ 黄文启无比慈爱地过来，一手握住陈莹莹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是轻抚她的头：“孩子，愿意当我的弟子吗？” “愿愿愿意……”陈莹莹有什么不愿意的？她早就想拜师了，而且之前来的路上，胖子也把此行的目的跟她说过，所以听见黄文启说要收自己为徒，陈莹莹一点都没感到意外。 忽然，陈莹莹好像起来了什么似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给黄文启磕了三个头，改口叫道：“师师师父，我我我给你磕磕头了。” 这是刚才胖子教给她的拜师礼节，差点忘了…… 黄文启笑容满面，能收到这样一个天才学生，哪个当老师的不开心？“好孩子，起来起来……”说着，他把陈莹莹扶起来，深情并茂地道：“孩子，好好学，师父会把平生所学都教给你……” “谢谢师师师父。”陈莹莹这时候倒是显得挺乖巧。 看着他们两个师徒情深的模样，胖子这时候又是欣慰又是嫉妒：“妈的，老子给你当了两辈子的徒弟也没见你对我说这番话，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正想着，却是冷不防的，黄文启忽然转过头来问了一声：“胖子。” “啊？师父，怎么了？” “我问你，莹莹九十一点资质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