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洛天夜
幽寂岭外,兰西国驻军的中央大营里,一名从外貌上看不过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正在巨大的行军布局图前负手而立。青年男子身着一袭华服,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同寻常的贵气,他那一双眼眸中更是包含着难以言语的深沉。 此人正是当今兰西国皇帝最为器重的八皇子洛天夜,不同于其它皇室子弟的纨绔、无所事事,洛天夜在七岁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武道天赋和谋略,十二岁就曾经独立的领兵打仗,在兰西国甚至是北越国洛天夜本人都享有盛名。 洛天夜的身后,还一左一右恭敬的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身材挺拔、虎背熊腰,身高接近两米,配上他那一身威武的盔甲,一股征战沙场的锐气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此人名叫高升,乃是兰西国第六联队的联队长。 而另一人身穿一身全黑的衣服,目光透露着一股阴翳,其裸露在外的一截小臂上还纹着一条漆黑的毒蟒,显示着其暗影卫的身份。此人名叫奎影,乃是暗影卫内的一名中队长,极为擅长刺杀之道。 暗影卫中的军官等级要比普通军中的军衔高上一级,也就是说,奎影虽然只是一名中队长,但他的职位却可以相当于普通军中的营长。而且,因为术业专攻的缘故,奎影的自身实力也要略高于一般的营长,毕竟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执行一些高难度的特殊任务。 紧随在这两个人的身后,是驻扎在这里的三个步兵营和两个铁甲营的营长,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身为一营之长的他们竟然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 “殿下,这幽寂岭的地形狭隘,根本不适合组织大规模的冲锋,而且这里的守将王远微臣也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是个颇为难缠的人物,我们为何要将这里作为突破口。”一片安静下,联队长高升率先打破了沉默,恭敬的对着洛天夜说道。 “兵者,诡道也!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幽寂岭易守难攻,那我偏偏要从这幽寂岭入手。一旦我们攻克这道防线就可以直取青石城,到时我们和主力大军形成合围之势,北越必亡矣!”看着行军图,洛天夜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茫,自信的说道。 “对了,你派出的那只暗影卫队怎么还没有回来?”看了看时辰,洛天夜对着身旁的奎影质问道。 “已经过了任务的时间,他们可能失败了。”暗影卫的一切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出现这样的事只可能是发生了意外,奎影也很快猜测道。 “成事不足,他们不会泄露什么吧!”目光有些阴沉,洛天夜随即也是谨慎的问道。 “殿下放心,我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即使被俘他们也绝不会泄露出什么。”察觉到洛天夜话语中的那份不悦,奎影立即保证道。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不再理会面前的奎影,洛天夜将目光看向了营帐外的夜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一会,深邃的夜空上渐渐浮现了一道黑影,黑影的速度极快并且向着营帐的方向越发靠近。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鹰啼,一只黑鹰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飞进了营帐,没有人注意到的是这只黑鹰飞来的方向正是北越新军大营的方向。 “不知死活的东西。”咒骂了一句,高升利落的取出了一柄长剑,打算杀死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等一下。”看着高升这样的举动,洛天夜赶忙制止道,他说话的功夫,这只黑鹰也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洛天夜的肩膀上。 从黑鹰的利爪上取下一封书信,洛天夜不紧不慢的看了起来,慢慢的,他那宽厚的嘴角上竟然浮现了一丝冷笑,其口中也喃喃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物,也是有趣。” “你也看看吧!”审阅完毕,洛天夜将这份密信直接递给了奎影,语气生冷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这个叛徒险些酿成大祸。”简短的看了几眼密信,奎影一阵后怕的自语道。 同时,他的额头上也不由得浮现了一阵冷汗,如果这次的大计真的因为他手下的人出现差错,他绝对是万死难辞其咎,不说其他,单单是眼前的洛天夜就不会放过他。
不过,继续看书信上的内容,奎影也是满脸的骇然,他对于洛天夜也生出了一种钦佩之意。本来,他们暗影卫便是负责情报收集的,可这位八殿下似乎也早就有了另一手准备,这份情报详细的简直是令人目瞪口呆,甚至连敌方守将的性格甚至都被记录的一清二楚。 能做到这一点,显然北越军中有着属于他们的斥候,而且能将情报详细到这个地步,这个斥候必然也有着不低的职务。难怪殿下会执意选择幽寂岭为突破口,这份未雨绸缪、运筹帷幄的本事当真无人能敌,奎影的心里不禁想到。 “所幸没有出什么大错,你负责找到那个叛徒的家眷,杀。”这一刻,洛天夜话语中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还有,把那个叛徒被杀的消息大肆传播出去,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背叛兰西的下场,不仅他要死,他的家人也要陪葬。”洛天夜的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有了黑衣男子这个前车之鉴,恐怕就是再有人生出背叛之意,也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 “是”单膝伏跪在地上,奎影厉声的说道,尽管他也经常杀人,可眼前的六殿下还是让他感觉到一股深沉、莫名的惧意。 “高联队长,你马上把兵力进行重新的部署,另外,将两个铁甲营隐藏起来,现存的三个步兵营化整为零伪装成五个步兵营,他们既然想要情报,我就送给他们一个真的情报。”了解了状况,短暂的思索,洛天夜立即有条不紊的部署道。 夜渐渐落下了帷幕,东方天际上也出现了一抹鱼白,可两军之间的那一份较量和倾轧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