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城头失守
雪蛮子大营。 “报！”一名灵语者出现在石见的房间。 石见低头看着手中的书，“讲！” “大人，雪蛮子情绪低迷，很多蛮子不愿打了，想回家！” “那你就给他们点苦头吃嘛！”石见仍旧没有抬头。 “大人，乌大人交代过，发动蛊毒次数不宜过多，不然会降低雪蛮子的战斗力的！”灵语者提醒道。 “现在这里由我负责，照做！”石见的语气有些恼怒。 “是！”这名灵语者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雪蛮子的大营中，很多雪蛮子都耷拉着脑袋，怀中抱着战死的尸体，那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年老的父母。 一名灵语者手捧一个漆黑的金属器皿，口中念着长串咒语，金属器皿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器皿里面传出刺耳的叫声。 所有的雪蛮子开始手捂着肚子，露出了及其痛苦的表情，开始满地打滚。很多雪蛮子似乎有些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利爪不停的在地上或者营地的木墙上抓出了深深的痕迹。 伴随着起伏不断的嘶鸣声，过来大约一刻钟，雪蛮子的痛苦似乎才减轻，很多雪蛮子鼻孔都流出了鲜血。 灵语者开始出现在各个营地，用雪蛮子的语言警告了他们。 雪蛮子静静的听着来自人类的警告，神色更加的萎靡，不敢丝毫的反抗。 傅无桑一袭黑衣，走在营地，看着那些怀抱尸体的雪蛮子委屈的呜咽和抽泣，神色露出一丝不忍。 随着和雪蛮子的接触，傅无桑发现雪蛮子对亲情极为看重，以往出去和人类抢夺粮食也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和父母能吃的饱。所以成年的雪蛮子都不畏生死的常年和人类作战。 现在他们的孩子和父母都被拉到了战场，很多都已经战死了。他们非常的生气，奈何的惑心蛊的毒太过霸道，霸道的让雪蛮子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但傅无桑能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到深深的仇恨。 下午，雪蛮子再次攻城了。 依旧是早上的打法，只是进攻的时间更短，就败退了。 破冰骑这次依然没有追击，城门被撞的面目全非了，还在依旧坚强。 下午的伤亡报告却有些诡异。银枪军战死了二百一起五人，负伤一千五百二十多人。而雪蛮子的伤亡明显比上午少了很多。 根据参战将士的回忆，下午的雪蛮子似乎比上午凶悍了很多，雪蛮子的眼神和以往不同了。交战多年，战士们对雪蛮子的了解还是非常深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雪蛮子这种眼神，是他们对控制他们的人类产生的仇恨，这种仇恨无处发泄，只好转移给了破冰军团的人。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 夏止和庞博站在城头，闻着空气中nongnong的血腥味。第一天的防守战，大获全胜，庞博心情格外的好。 “夏旗卫！你觉得我们多久可以打退雪蛮子！”庞博淡淡的说。 夏止看了庞博一眼，“不知道。” 庞博笑了，“不应该啊！夏旗卫思维缜密，怎么会不知道呢？” 夏止微微苦笑，“就是因为获取和得到的信息太多了，所以无法判断。” “哦，怎么讲！” 夏止整理了一下思绪：“这场战争和以往的不同，目的不同，方式不同。以往只不过是一场资源的争夺和保卫战，性质很简单。但这次雪蛮子背后肯定还有一股势力在支配。之前凌统领就大胆的猜想过，雪蛮子会在开春之后大举进攻，然后黑风骑也会大举侵袭。破冰军团会被死死的拖在冰封草原。然后……..” 夏止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似乎这个结论太过惊人，不好轻易的说出，庞博听到凌统领的猜想不禁兴趣更浓，“然后什么？” “然后牧月皇朝会出现第二次暗香之乱!” “什么？”庞博再也淡定不了，原本只是想和夏止讨论下整个战局的走向，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没想到夏止说出的推测如此的惊人。 夏止只好将事情的始末和凌凯当时的推测完整的向庞博说了一遍。庞博听完之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如今的形势，雪蛮子大举进攻，黑风骑也露出了原本隐藏的实力。 原本凌凯的预计是黑风骑是一步棋，会用在雪蛮子进攻的时候，一起牵制破冰军团。 现实的情况更糟，雪蛮子全族出动，而且在原本应该冬眠的季节出动，比凌凯的预计早了一个季度。也就是说，不光黑风骑是一步棋，整个雪蛮子种族都已经变成了一步棋。 破冰军团不是被牵制在了冰封草原，而是被困死在了冰封草原。 “哼，为了篡权，勾结外族，这帮跳梁小丑不会有好下场的！”虽然庞博不知道是哪个诸侯在cao控着这一切，但是出身禁卫军的他，对牧月皇朝是发自心底的忠诚。 “而且，第一个晚上，我率破冰骑偷袭雪蛮子大营的时候，发现雪蛮子出现了’幽瞳’状态。” 夏止看着庞博迷茫的表情，将幽瞳的历史也讲解了一下。 经过了一天的防守战之后，原本信心满满的庞博终于明白了夏止为什么要说不知道多久可以打退雪蛮子了。 “好在黑风骑现在没有参与到攻城中来！”庞博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夏止没有回答庞博的这句自我安慰。他心中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雪蛮子攻城能力有限，但是如果黑风骑也参与进来，那情况就不容乐观了。毕竟人类军队和雪蛮子对于攻城的理解是天壤之别的。 寒风袭来，庞博缩了缩脖子，他还是不太习惯这冰冷的天气。 夜尽天明。 雪蛮子第二天的进攻开始了。 雪蛮子的阵型发生了变化。不再像昨天那样大规模密集的冲锋。除了中间推攻城车的雪蛮子比较密集之外，整个雪蛮子大军保持着分散的进攻队形。人数很明显只有一万多。 弩车和投石车的依旧在雪蛮子进入了射程之后开始射击。 很明显，雪蛮子采取分散的进攻队形，极大的减少了伤亡。 很快，云梯再次搭在了城墙上。 “调整角度，弩车和投石车集中轰击攻城车！”庞博在城头及时调整了进攻方式。不得不说，庞博的军事指挥能力还是比较优秀的。 很快，密集的火石和弩箭的攻击之下，雪蛮子虽然不断的由替补推着攻城车，攻城车小队还是伤亡惨重，更重要的是，攻城车被石头多次轰砸之后，崩塌了。巨大的原木，缺少了攻城车的机动性，撞击频率和力度小了很多。 云梯上的雪蛮子爬上城头的时候，银枪军仍旧是之前的应对策略，当长枪刺出的时候，城头的守军发现了，雪蛮子的脖子上居然用细绳绑着一块木板。 第一击只是击碎了木板，雪蛮子身形短暂的停滞之后，迅速的越上了城墙，第一批雪蛮子居然直接登录成功了，第一批雪蛮子登上城头之后，迅速的打乱了城头的防守阵型。 紧接着源源不断的雪蛮子开始跃上城头。 此时城墙之上，雪蛮子和银枪军处在了同一水平线上，雪蛮子纷纷四脚着地，长枪优势瞬间就消失了。 雪蛮子居然学会了用木板当铠甲用，这让守城的银枪军震撼了。毫无准备的和雪蛮子陷入了平地作战。 银枪军出现了一丝慌乱。平地作战，破冰骑是可以和雪蛮子抗衡，银枪军却不行。战士们不断的用长枪攻击雪蛮子的眼睛。雪蛮子开始挥舞利爪，和银枪军开始了血战。 “结渔网阵！”魏扬大声命令道。 短暂的慌乱之后，战士们迅速的醒悟过来，迅速对雪蛮子进行了分割包围，十人一组，先包围一个雪蛮子，然后众人用银枪结成渔网，从雪蛮子的下身将雪蛮子托起，然后再由两人用枪头攻击雪蛮子露出来的肚皮。 渔网阵也是千百年的战争中，破冰军团发明的步兵战术。 近些年来，平地作战大都是有破冰骑在和雪蛮子对阵，银枪军已经很少使用这种战术了，好在平时还有进行过训练。 渔网阵稍稍的缓解了败退的局面。源源不断的雪蛮子爬上城头，源源不断的银枪军涌上也涌上城头支援。城楼已经变的格外拥挤。分割包围和渔网阵集结变的越来越困难。 鲜血染红了城头，银枪军的铁甲在雪蛮子的利爪之下，血痕不断，战士们一个个倒下，雪蛮子越战越勇。 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城头已经出现了千余名雪蛮子。投石车，和弩车已经全部被雪蛮子破坏了。这些器械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也因此被他们砸的粉碎。 “迅速，调集大军支援！”庞博大声吼叫道。魏扬和李云斌大声的吼叫着。 “户尉大人，从其他的城门调人过来来不及啊！”魏扬和李云斌赶紧劝道。 “那赶紧让破冰骑上来支援！”虽然明知道骑兵在上城墙作战，战斗力依旧大打折扣，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庞博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城门口的夏止接受到了指令，但是在城墙之下看着混乱的城头，夏止却没有命令破冰骑下马。 他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