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打死怪物
当新八吃力的扛着野猪rou回到村里时，村里的人都惊呆了。 这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村民们的预料。他们起初只是期望新八能不碰上怪物，活着回来就好，当然能再采点山珍带回些小猎物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新八不但平安回来了，还能带着野猪rou满载而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长带头问了这个问题之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而老实的新八也原原本本不带一丝隐瞒的说了山上发生的事。 “什么，你说你碰上了白色怪物？吹牛吧，碰上了怪物你怎么可能活着回来？”某个村民问。 “是真的！你看，这些野猪rou就是证据，要不是怪物杀了野猪，我怎么可能打死那么大的一头野猪呢？”新八急道。 “确实如此！”村长点头，心下盘算。 要知道面对野猪这种凶猛的大型动物，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常常不是对手。不久前一男那个打猎经验丰富的家伙抓到了一头小野猪就让他得意的吹嘘了好多天，而一个菜鸟猎人初次上山凭什么就猎到了成年野猪？或许他说的是真的，虽然不可置信，但证据确确实实的摆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你说，那个白色怪物其实是一条白磷大蛇？”村长问。 见新八点头，村长又转向几个明显萎缩下去的男人，一一点名问道：“小三、七郎……你们都遇到过白色怪物，你们说，那是不是一条白磷大蛇？” “我…我们…没看清楚，村长…那时你也看到了吧，你…你觉得呢？” “呃…我也没看清楚，但好像…确实是一条白色的大蛇……算了！”村长的眼里充满了畏惧之色，又问，“新八，你知不知道那怪物为什么不吃你？” 新八摇头，恐惧的说：“我…我不知道，我当时很害怕，我以为我肯定会被吃掉的，但那个怪物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村长：“怪物不但不吃你，还不吃掉被它猎杀的野猪，这算…什么……” “会不会是那个怪物已经吃饱了啊？”一个村民如是说道，立刻得到了其他村民的热烈赞同，并纷纷觉得新八运气太好。 新八觉得这结论有些问题，如果白磷大蛇吃的太饱的话，那何必去费力气去攻击野猪呢……？ 白磷大蛇是来救他的，它对他抱有善意…… 如果当时新八能往这方面想，能多一些理解的话，或许不久以后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但如果始终只是如果，某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当事人永远无法逃避。 新八不愿意去多想，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记挂在心头，他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对着议论纷纷的村民喊道：“还有大部分野猪rou被我埋在了山里，至少还六七百斤呢。大家和我一起去取吧，然后分给大家一部分！” 做出分rou的决定，新八也颇为心痛。但一方面出于他那好东西就要分享的淳朴意识，另一方面也是对不久前的遭遇心有余悸，想多拉一些人壮壮胆。 但左看看右看看，所有人都心怀恐惧迟疑不决，没有人肯与新八一起进山。 有人还劝新八：“算了吧，新八，你别去了。这次只是你运气好，下次恐怕就……” 甚至还有人窃窃私语：“这新八该不会被怪物控制了，想诱骗我们进山吃掉吧……” 最后，还是只有新八一个人毅然进了山。他来回去了好几次山里，终于将剩余的野猪rou全数扛了回来。 “叔叔，怪物是不是都是吃人的啊？”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女孩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问新八。 新八想了想，颇为迟疑地回答道：“如果是那个…怪物的话，可能是…不吃人的吧……” 但其他村民可不这样认为。 村民们在看到新八连续好几次平安回来之后，渐渐的放下了一些恐惧，开始有一些胆大的村民率先进了山。 毕竟如果不进山就意味着必须离开家乡去外地逃荒，这对故土难离的村民们来说可是相当艰难的选择。以前不进山是因为害怕被怪物吃掉，灵魂不能入轮回，遭到报应。现在，发现山里没那么危险，他们自然还是会鼓起勇气选择进山的。 从第一批村民进山，到后来越来越多的村民进山，期间平平安安的，什么恶事都没发生过。被村民们所惧怕着的、称作白色怪物的白磷大蛇，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甚至有村民怀疑以前看到的是不是都是幻觉。 最后，还是村长给出了相对让人信服的解释。 白色怪物是白磷大蛇，蛇是要冬眠的，现在冬天的第一场雪都已下过了，天气那么冷，所以白磷大蛇正在冬眠。 新八在村长说出白磷大蛇在冬眠这句话的时候就感到了一丝不安，而当村长神情凝重的召集起大家，并宣布有人在打猎时不小心找到了白磷大蛇冬眠的巢xue时，这种莫名的不安更是加重了十分。 村民陷入了激烈的争论。 “好机会，趁这怪物最虚弱的时候杀掉它，那么我们以后就能安心打猎了！” “对，要为被怪物吃掉的哥哥还有其他人报仇！” “不行，万一怪物从冬眠中醒过来……” “放心，不会的，那怪物正冬眠得死死的呢。我当时在外面故意弄出了响动，甚至还丢了一小块石头进去，那怪物一点反应都没有！” “骗人吧！就你，还有这胆量？” “真的！” …… 舆论渐渐的偏向了支持杀白磷大蛇的一方，新八诺诺着，想说白磷大蛇或许不会吃人，没必要去招惹它。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可笑，有必要为白磷大蛇去辩解吗？它难道真的不吃人吗？真的有怪物会不吃人吗？ 所以，新八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任由村长拍板定下了这场争论的调子。 “白磷大蛇吃了我们好几个人，更是占据了大山，威胁到了我们所有人的生存。如今，白磷大蛇冬眠了，即使是这种怪物级别的蛇，冬眠时也一定和普通蛇一样虚弱。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恐怕它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如果等到来年开春解冻，我们恐怕……” 村长忆苦思甜了好一会儿，忽然一伸手，十分有力的一握，吼道：“我们没有选择，是男人的，就跟我一起去打死怪物，夺回属于我们的大山！打死怪物！报仇雪恨！夺回大山！” “打死怪物！报仇雪恨！夺回大山！”村民们热烈的回应着。 消灭白磷大蛇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各人各家各自准备停当后，在一个寒风彻骨的清晨，众人浩浩荡荡的杀进了大山。 众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脚下积得厚厚的白雪前进，没有人为在如此糟糕的天气里进山而抱怨，反而为此更感到安心了一些——毕竟积雪越深，天气越冷，就代表白磷大蛇越不可能从冬眠中醒来，那他们此行也就会越安全。 忽然，队伍中一人摔倒在地，爬起来时用手抓起了绊倒它的罪魁祸首——一排人类的肋骨。 “这该不会是你哥哥的骨头吧，三郎！” “或许是吧…等…等会我…把它埋进…我哥……”三郎眼圈红了。 …… 其实不止现在，早先随着村民们的大量进山，一个个散落在大山四处的人类尸骨被找到了，偶尔还能找到一两件遗留的东西证明死者的身份就是不久前进山失踪的那些人。这也让新八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些人真的是被白磷大蛇吃掉的吗？四处分散的尸骨…那上面面乱七八糟的咬痕…那么大的白磷大蛇吃人完全可以整个都吞下去的吧…… 发现尸骨这个小插曲引起的混乱很快平息下去，新八也赶紧收慑心神，不再胡思乱想，跟随着众人一起继续向着白磷大蛇冬眠的巢xue前进。 该做的准备都早已做了，现在所有人只要按之前计划好的行事就够了。 来到洞外，没有多余废话，村民们径直开始撬动挡在洞外的大石头。石头很大，撬起来很费力，并且弄出了很大的响声。村民全都战战兢兢，深恐白磷大蛇突然从冬眠中醒来。虽然村里已经提前派人试探过这种程度的声响不会弄醒白磷大蛇，但一旦身临其境，还是难免为之恐惧不已。 好在，直到村民们彻底撬动大石头，让它顺着坡道滚下山去，然后白磷大蛇庞大的躯体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的时候，它还是一动不动，处在深度的冬眠之中。 村民们登时士气大振，勇气倍增，所有人都握紧手中的武器，然后一拥而上。 ——去死吧，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