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永宁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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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婉月静候妙真下文,待妙真恢复情绪的时候,姚婉月已经累得不行了。 妙真又怎能不清楚夫人想要什么呢?至于她跟朱媚儿的友谊那是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可是姚婉月和撒毕鹏知道白忠令还活着会怎样呢?一定会打破他们这种琴瑟和鸣的和谐关系吧?那么,白玉玺又会怎么想?撒梦虎和朱媚儿呢?当然,妙真无法顾及所有人的感受,但是,此时此刻,透露白忠令还活着的消息都不合时宜! 妙真把怎样偶遇朱媚儿,怎样因为自卑而一直暗中来往,包括她教会朱媚儿防身之术,且因为不想打扰大家的生活而拒绝见大家等等统统一吐为快。 “朱小姐有你暗中保护我们放心多了,希望你继续保护她,你的衣食由我们来负责,可以吗?”姚婉月殷切地望着妙真。 妙真想到如果接受了夫人的建议,就意味着背叛了同白忠令一起修行的诺言,而偏偏白忠令和他们撒家是对立的关系,这真是难以选择。 她轻轻地摇摇头,“我已把适合她的防身术教导给她,他的人生道路人身安全当由她自行负责,旁人定是不好左右的。” “你不是旁人啊!”姚婉月依然露出迷人的微笑。 “我知道,夫人,哎番去云南,旅途艰险,我们都是同一个目标进发,本来就应该心合在一处,这一点,我是懂得的。” “妙真师傅,我最后问你,你是怎么认识祝七的,又是怎么晓得密道?” “夫人,我认识祝七很长的时间了,我记得是白老爷领着祝七到九鼎山来参道的时候认识的……”妙真想了想,“我本无意窥视白家庄的秘密,只是偶然的一次探访,我发现有人从这个密道里进出,于是学会了,没想到也被老爷发现了……”妙真尴尬地讪笑。 “妙真师傅,你说你还认识白老爷?”撒毕鹏问。 “是的,老爷!” “你可认识他随身佩戴的大龙镶金玉宝剑?” “哦,那把宝剑很大,一般人根本没力气驾驭得了。”妙真认可着。 “是啊……你,最后一次见这宝剑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看,我记不太清楚,记得前几天看见祝七在玩弄,我还暗自吃惊,这么宝贝的东西,白老爷真舍得!” “嗯,妙真师傅,我相信你作为出家人是不会撒谎的,希望你这次能够帮助梦虎找到韩姑娘,同时,我也希望如你所说,这次去云南大家齐心协力,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啊,放心吧,老爷,夫人!韩姑娘知书达理,我很喜欢她,我会帮助梦虎的,那,再会了!”妙真施了礼,带着夫人为她准备的盘缠告辞而去。 “爹,你就这样让她走了?”撒梦龙感到不可理解。 “不然呢?” “至少需要派人跟她一块儿去呀?这个女子就像泥鳅一样,怎么抓都抓不住,这次要不是她自投罗网,我们哪能轻易就抓住她?” “爹正要告诉你,”撒毕鹏招呼刚从门外经过的白玉玺,“玉玺,你过来!” 玉玺慢吞吞地走了进来,给老爷和大哥施礼。 “爹爹,有何吩咐?” “是这样的,玉玺,你知道,我们一直在找妙真师傅,你二哥和朱jiejie已经走在去云南的路上,妙真刚刚已去追赶他们。我和你大哥商量了下,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派人暗中保护,一来,以免妙真走丢,二来,人多力量大,你看你们商量,谁去比较好?”撒毕鹏说道。 “我,爹,我不大管咱家的事,你随便安排一个人去吧,我想我在永宁待的时间已够久的了,成都那边的生意还等着我呢!”白玉玺不屑一顾。 “哦,那行!” 白玉玺见爹没有其他吩咐便告辞而去。 “他有点傲慢!”撒梦龙很不满地说着。 “哎,他年纪还小,从小又娇生惯养,随他吧!” “那,你跟着去一趟?” “只有我去了,爹,你在家要好好保重!” “嗯,我会的,你多带几个人跟着去,这会儿先给你娘道别,去吧!” “是,孩儿知道了!” 话说撒梦虎和朱媚儿等从九鼎山出发后一路向西而行,四人在途经白家庄的一条岔道口分手,白阿西赶回家给撒老爷报信,撒梦虎朱媚儿和白阿甲三人先行一步。 也不知行了几个时辰,大家沿着永宁河走了很长很长的路程,马儿有些疲累,梦虎吩咐歇息。秋天的永宁河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下显得娴静而温和,河的两旁是高高的崇山峻岭,峡谷深处,迷雾重重。 河边的一片开阔地,马儿信马由缰地吃着肥美的水草,阿甲折了树枝做成树叉,“二爷,你喜欢吃鱼吗?” 撒梦虎兴致勃勃,“当然喜欢啦,小时候,我总是打了许多山鸡拿去李镇上换鱼吃,不晓得那个时候的鱼是不是跟人一样贫穷没有吃饱,鲤鱼长得像鲫鱼这般大,但已经很满足了……” 撒梦虎沉浸在当年李镇上交换的回忆中,他不时地点头,微笑,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勇敢的少年,在大冬天光着脚丫,肩上扛着山鸡,山鸡的羽毛漂亮极了,它们的尾雉很长,长的常常扫着撒梦虎的脸颊,往往韩烟同他一起的时候,总是笑话他。但在撒梦虎看来,韩烟银铃般的笑声就是对他莫大的褒奖,他总是不急于将山鸡兑换出去。 “你瞧,这山鸡,多好看的羽毛。” “你看它活灵活现的眼睛。” “什么,三只野鸡换你一条鱼,喂喂喂,鱼还这么小,你当它们是小鸡仔啊,这是山珍,皇帝佬儿都吃不着的山珍海味,晓得不?” 每当撒梦虎和那些精明的贩子们理论的时候,韩烟总是跟在他的身后,牵牵他的衣角,小声咕哝着,“哥哥,我们走吧,这样换还不如吃鸡呢!” 撒梦虎总是跳起脚来,“看到没,我妹不吃你鱼呢!” 两人在李镇上逛来逛去,有时候也能将山鸡换几个铜板,撒梦虎总是会给韩烟买头饰,“meimei,你长得这么好看,不能不用好花来配,我配的最好看了,你以后的花都必须由我来配,知道吗?”
韩烟总是挣扎着跑开,“我就不,我就不!” 撒梦虎撒腿作势就要追赶韩烟,惹得韩烟惊叫喊奶奶,瞎眼阿婆总是咧嘴笑着,“慢点,慢点孩子们!”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朱媚儿悄悄地来到撒梦虎身旁坐下。 撒梦虎瞥了一眼朱媚儿,立马收住了微笑,回忆是幸福的,可眼前人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呀! 撒梦虎抿嘴笑了下,“没什么,觉得捕鱼和打猎一样,是件快乐的事情!”他走到一个绝佳的位置,“你看我能不能叉到鱼?” 他挥着树叉的样子真俊,太阳的光芒照射出他红彤彤的脸,真比美冉公还要精神百倍。他的样子又很粗野,那是属于男人与生俱来的竞争,在爱的女人面前,没有哪一个男人不爱显摆,不,他们天生爱表现出自己的能干,而事实上,也只有能干的男人才能获得女人们的欣赏,比如此刻,朱媚儿仰着小脸蛋崇拜地迷恋着撒梦虎,他是她见过的男子中最有活力的,而幸运的是,她以能够跟着他为荣,他是她的,她骄傲极了。 “你当然能够抓住鱼了,我今天一定要吃你抓的鱼。” 撒梦虎听着朱媚儿兴奋而又略微尖锐的声音笑了,被女人崇拜着的男人是幸福的,不仅仅是为了抓鱼给你看,更是为了你才抓鱼,就像为了你才打猎一样,韩烟,我的小公主,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你一定要等着哥哥! 深邃的永宁河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撒梦虎手握树叉,以不变的姿势守护着,一团团黑影游了过来,撒梦虎猛地刺了下去,朱媚儿还未来得及细看,撒梦虎已经高高地举起树杈上的鱼,跳着笑着向她奔跑过来。 阿甲也欢笑着竖起大拇指,“二爷,你真行!” 朱媚儿激动地抱着撒梦虎,两人像小孩一样高兴着。当大家正高兴成一团的时候,河岸上老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黑点渐渐地靠近了,突突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二爷,二爷……” 撒梦虎让大家停住了欢笑,侧耳倾听,原来是白阿西的声音,“是阿西,阿西这么快就追赶上来了!” “真的是阿西!”白阿甲仰长着脖子,“阿—西……” 马儿很快就靠近了,阿西立马从马背上跳将下来,阿甲迎过去牵了马栓在一边。阿西双手作揖,“见过二爷,小姐!” “阿西,家里有什么事么?看你跑得这么着急?” “回二爷的话,真的有事呢!我回家时就看到妙真被老爷捉了……” “啊!”撒梦虎惊讶的表情足以让此刻的空气凝固。 “老爷害怕你们走远了,话还没说完就催我快快来报信。”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啊!媚儿,休息好了没?”撒梦虎说完就想上马,阿西匆忙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