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牧族先祖
没有再耽搁时间，牧界急速前行。 迥异于刀山火海的步步艰辛，这里虽然更加的昏暗寂静，却相对来说安全许多。就连那些恐怖的能量乱流都消散了，任凭他长驱直入。 不急不缓的推进了十几里地，四周更加的黑暗了。 四面八方的一切都被淹没，仿佛是一口没有尽头的黑洞一般。偶尔，一阵阵冷风吹过，顿时卷起丝丝缕缕的寒意，恍若从灵魂最深处直接升腾而起，让人不寒而栗！ “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心中微微一滞，牧界有些疑惑。 前一世他来到这里，已经是在父亲之后。 这条直通禁地深处的道路，早已经被父亲征服，以至于他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犹记得进入禁地最深处之后，有一座古老的雕像矗立。而九生九死与那件逆天仙宝，就被封印在塑像之中！ 可是.... 又二十里路过去，依旧没有那雕像的线索！ 牧界只感觉周身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暗。他甚至生出一股没来由的冷意，仿佛是正朝着传说中的九幽而去一般。 “咦，有光！” 不知道前进了多远，在幽深的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一抹淡淡的光芒。 牧界心中一喜，稍稍改变方向，快速朝着那里冲去！ “这是什么！？” 进入光芒闪耀之处，牧界不自禁傻眼。 在他面前，矗立着一座座光滑的石壁，连绵不知道尽头。它们色泽清灰，看上去和普通的岩石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不停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如同一座座灯塔般，驱散一方黑暗。 “咚，咚！” 轻轻抬手，敲击在石壁上，有坚硬的感觉传来。 牧界心中一动，五指握拳，狠狠一砸！ “咚！” 火花四溅！ 石壁上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 牧界人忍不住心中惊讶。 如今的他虽然只有奠基境的修为，但是一身神力足有十万斤之多。按照正常情况，他这一拳下去，足有将一座小山都给敲出一个大洞来。 “好古怪的石壁！” 牧界伸手朝着石壁上摸去，入手一阵冰凉，光滑异常。 他此时才忽然发现，眼前的石壁中有淡淡的灵力流淌。 这不是自然生成，而是有人特意炼化，然后安置在这里的！ “怪不得砸不坏！” 牧界心中暗叹一声，而紧接着一个疑惑钻出。 谁炼制了这些石壁？ 又为什么会矗立在这里？ 牧界埋头思索。 在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丝毫关于这些石壁的回忆。 “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指触摸着石壁，牧界一点一点朝着前方而去。 眼前的一切都与他的前世的经历截然不同，容不得他不小心翼翼。 “有古怪！” 不知道走了多远，手指上突然传来一阵凹凸，牧界心中陡然一震。 “这是，壁画？” 借着暗淡的光芒，牧界仔细朝着石壁看去。 只见坚硬无比的石壁上，横七竖八挂满了凌乱的线条，密密麻麻。 “这是，指印！” 伸手随着线条划动，感受着那股苍茫古朴，牧界心中的惊讶更重。他发现，这些线条并非是刀剑之类的利器划出，其竟然是以手指刻下的。 有谁能够仅凭血rou之力在如此坚硬的石壁上留下刻痕？ 这人的rou体该有多么强悍？ 难道已经超越了传说中的极境？ 压下心头的震惊，牧界缓缓抬头，仔细观摩着石壁上的线索。 随着深入，石壁上的线条从间到繁，从凌乱到整齐，渐渐的，竟然有图案生成。 那是一张张壁画，俱都是用手指硬生生雕刻而成。 起初，似乎是一个人的平生，记载着其日常生活，很是琐碎平常。 牧界没有觉得枯燥，而是仔仔细细看过每一副刻图。 他觉得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不断走走停停，牧界仔细的研究着每一副刻图。 “咦！” 他突然停下，紧紧盯着面前。 这一张，让他最为惊奇。 那上面的画面已经十分模糊，几乎看不清楚什么。 但牧界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辛密。 刻图上雕刻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就是这刻图的主人公，而另一个，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整个人都模模糊糊，几乎不可见。 两个人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到了最后，那个模糊的身影手中出现两个光团，好像是达成了什么约定。 而到了这里之后，画风陡然一转。 后面的壁画，顿时变得霸气威严起来。 接受了两个光团的平凡人，摇身一变，竟然一举成为一名绝世高手。 他修为深不可测，他实力惊天动地，恍若成为了一尊天神般，睥睨天下。 所过之处，万族臣服； 所经之地，万灵朝拜。 他就如同是一尊横空出世的无上至尊，轻而易举打下一座坚实不可攻破的王朝，威震四海。 “这个人，难道就是我牧族先祖？！” 越看越是惊异，越看越是出神。 牧界脑海中关于家族的记忆与这石壁上的刻图缓缓交融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丝隔阂！ 而紧接着，诸多疑惑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 与先祖交谈的人是谁？ 那两个光团又是什么？ 要知道，万年前的世界，与现在截然不同。 那个时代的天地间灵气浓郁，各种天材地宝也数之不尽。而这种环境下造就出的修者，无疑更加强大，也更加可怕。 相对现在来说，能够在那个时代强势崛起而称霸一方，其修为绝对更加深不可测。 “绝对是仙境级别的存在！” 牧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是深深的不可思议！ 能够让一个凡人摇身一变成就仙境，那两个光团的来历，绝对是天地间罕见的仙宝无疑。 而能够随手拿出如此至宝的人，又该是什么样的出身？！ 一时之间，牧界有些震惊。 自己的家族，似乎并没有古籍记载的那般简单。 在那段不为人知的岁月中，一定还埋葬着惊天的秘密！ 深深吸了口气，牧界压下心头的悸动，继续前行。 石壁上的刻图，总共分三个部分。 前半段是先祖平凡的一生，中间则是其称霸天下的一生，而后半段，更是讲述着一场惊天大战！ 占据了如今四海朝歌大半的领土之后，先祖突然停止了扩张的步伐。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故乡，也就是现在的山鱼城。在如今禁地的地方，他施展大法力，以一身修为，炼制了一座惊天大阵。 从此以后，便镇守在这里。 “难道说，这里，曾经出现过什么？” “能够让一名仙境级别的强者都心存忌讳，该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牧界轮回九世，曾经屹立万道绝颠，深深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仙境，这个级别的存在，已经堪称无敌了。 只要不是黄金盛世开启，万年甚至数万载也不见得能够出现一个。 那可是与万道齐高的存在，号称不死不灭！ 再接下来的刻图中，先祖一动不动，在禁地中一坐便是百年。 在这期间，四海朝歌一片平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而又一百年后，先祖终于起身。 他一步迈出，便是九天之外。 简单的指印，朴素的刻图，却分明孕生出一点灵魂，将仙境强者的无上威势活灵活现的表现出来。 十方云动，气贯长虹。 所有刻图之中，这是先祖第一次主动出击。 他只是大手一挥，便令九天都为之震颤，险些直接破碎。 一颗太阳被他攫取，在手心中一握，便化作一枚晶体。 随之，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九幽之底，伸手朝着地心一点，扯出一条绵延万里的地脉。 再次回到禁地中，先祖将手中的太阳晶种与大地祖脉朝着前方一扔，顿时有刀山火海成型，将一切都阻挡起来。 而接下来，石壁竟然重新恢复光滑。 无论牧界怎么寻找，都再也难以发现一丝线条。 到了这里，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先祖到底是在等待谁？ 这里是否发生了战斗？ 一切都没有被记载下来。 牧界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他急速飞奔，想要再发现些什么。 可是一连十几里地过去，依旧什么都没有。 似乎先祖不想要人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似乎是有人特意将后面的一切都给抹除了！ 站在原地，牧界久久未语，默默沉思。 根据家族中的模糊记载，牧族在最辉煌的时候，祖地突现有混沌裂缝出现，百万妖族强势降临，血洗一方。 而之后，牧族便陷入衰落，再千年后，几乎消亡... “先祖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有混沌裂缝出现？” “如此强大的牧族，又怎么会突然衰落？！” 刻图不但没有讲明白一切，反而扯出了更多的疑团，让牧界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能够证实的是，牧族确实曾经辉煌一时，而且不是一般的辉煌。君临一方的强大家族，除非是真的根基被破，否则的话，断然不会沦落至此。 而且，有先祖那般强大的实力坐镇，又有谁能够将牧族衰败？！ 或许是天道使然，盛极而衰？ 这也有些牵强。 仙境级别的强者，已经足以改变天道运转。若想护住一个家族的气运不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或许，大势真的不可改？！ 就连强大如同先祖那般脚踏三千世界也无法与之抗衡？！ 联想到自己九世帝储，却总总与帝位擦身而过，空望天道不甘轮回，牧界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怅然。 天道苍茫，神途艰险。 难道一切都早已经注定？！ 发丝轻扬，遮挡住牧界的脸庞，整片禁地，一时之间寂静无声。 “哼！” 突然，一声冷哼传来，打破寂静！ “我牧界既然再度轮回，就偏偏不信你个天道！” “这一世，我偏要成就至尊！” “我要再次踏足绝颠，将这个纷扰世界，搅个翻天地覆！” 牧界抬起头颅，一双眸子中精光闪耀不停，豪气冲天。 随之，他舍弃石壁，快速朝着前方而去。 他要获得逆天仙蕴，彻底改变一切！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天道并非不可改，大势并非不可改！ 人力，定可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