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回忆永恒
回家的路离开多久，变成什么样子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锦城基地，其实并不是把整个锦市都纳入其中，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也许外城墙建起来之后还能囊括的地方多一点，但是内城的地方，则是市中心从商业圈向南便宜一段距离的住宅区，虽然曾经也属于商业区但是并不是最繁华地段。曲乐坐在城内免费的汽车上，看着外面的景物心里有点没底。 随着车继续前进，曲乐在离家最近的一站下了车，这个地方已经靠近内围墙比较靠后的位置了，车不会再往那边走，剩下的路只能步行。望着越来越近的城墙，离他家所在的楼房还有一段距离，他算着距离有些担心。然后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他家所在的楼房不在内城的范围里。 “到地方了吗？”许玲子看到曲乐停下，张望着想看看那边是曲乐的家。 “没有”曲乐摇摇头，心情沉到了谷底。 许玲子不是不会看脸色的人，看到曲乐脸色不好，就猜到原因了。之前要找曲乐进行任务时，他们事先进行过简单的调查，她记得是这一片，但是曲乐说没到，那么很可能在城墙的另一头，她抬头看向城墙，这道墙大概是仓促间建成的原因，远远不及外面的外城墙高，也没有外面的包括塔楼都有的功能，真的只是切切实实的墙，他的功能很简单就是为了阻止外面的四脚虫进来，城墙高大概3米多，可以看到另一边破败也许是被烧毁的或者其他原因毁掉的楼房。 “我们发证的人哪里去问问，我们之前进到城里是随进安排的住房，也许你父母也是随机安排的。” 曲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许玲子说的没错，曲爸曲妈回来也不一定会回到家里住，是他自己想差了，因为之前给舅姥爷他们家打电话有人接所以以为他们两个一定会回家，没想多他们会是随机被分配房屋。想到舅姥爷和舅姥，曲乐又有点不放心，不知道这两个老人怎么样了。 曲乐拉住了一个路人，指着焦黑的楼房询问，“您好，我问一下，您知道这个房子里面住的人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刚来没多长时间。”那人摆摆手。 那人离开了之后，曲乐自己想了一会儿，是自己太着急了，之前锦城举城迁徙，现在很多人都是后来了，哪有那么走运，随便拉一个人就能知道具体情况，自嘲的笑了一下，“玲子，我们走吧，去发证员那里打听一下，对了，你的事情要不要先去办？” 许玲子摇摇头，“我也是找人，一起去发证员那里吧。” 许玲子一直没说她出来的目的，曲乐也没问，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找人，“你找谁？是队里的人吗？” “我这里有画像，给你看看，你见过没有。”许玲子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曲乐。 结果纸，曲乐有那么一瞬间的有崩溃的感觉，这是画像？开玩笑的吧？曲乐手里所谓的画像，只是简单的画了几笔，虽然眼睛鼻子都全，但也仅仅能辨认出来是个人，五官特征完全没有，这画技连小学生都赶不上，“我觉得你凭这张画找不到人。” “我也觉得有难度，但是这是我画的最好的一张。”许玲子说话的时候表情笃定，完全看不出任何说笑的痕迹，以至于曲乐不得不相信，她是个画渣。 不过曲乐想了想，自己两个父母的画像都没有，连许玲子都不如，要不自己也画一张？两人走到刚刚下车的地方，等回去的车，他们都没注意到，靠近墙的一栋楼房的一楼，有一个拉着窗帘的屋子，屋里的人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一直在注视着他们，“它”有着人没有的绿色皮肤，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面貌，佝偻着身体显得身材矮小。 回去的路上曲乐给许玲子将锦城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发现她是个绘画渣，原本那个模糊的针锋相对的样子更加模糊，现在她在曲乐心里的印象，是虽然不活泼，但是毒蛇，甚至有些傲娇的总是一本正经但是很体贴的女生，生动而丰满，当初为了执行任务彼此充满敌意早已成了过去的事情。 “那里，我在那里上的小学，学校门口有一家卖蛋堡的特别好吃……”曲乐讲的兴奋，回忆里的锦城还是那个有着自己独特风韵，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的城市。 许玲子听得认真，她可以从曲乐的描述中想象这个地方曾经的热闹景象，学生放学时的谈笑声，上课时的读书声，午饭点的叫卖声，他们的组织想要保护的这些，她曾经不懂，现在她却有些懂了，他们曾经做那么多的事情不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义而是为了这一份平凡。 他们到的时候发证件的人已经换班了，显然对方对于许玲子那个连简笔画都说不上的画像很抓瞎，至于曲乐形容的长相，更是没什么印象。 “你说军人？这个我有印象，大概10天前确实是有一队大概七八十人的队伍来了，难得有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很多官兵，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他们被分配到这个地方去了。”发证员在一份十分详细的城市图点了点。 曲乐简直喜出望外，不停地跟对方道谢，之后立刻前往那个人说的地方。和他们被分配的房子不远，兜兜转转原来就在他们旁边。还没走到地方，就看到曲妈端着一个盆和往外走，那一刻曲乐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曲妈没事就好。 咣当一声，曲妈手里的盆就掉到了地上，捂着嘴眼泪打着转就流了下来，一把就抱住曲乐，“老小，妈就知道你肯定能回来。” 曲乐抱住曲妈，感觉嗓子发酸，说不出话，许久才说出了一个字，“妈。” 就这一个字，曲妈本来还是忍着的哭声就忍不住了，“哎哎，老儿子叫的真好听，再叫两声给妈听听。” “妈，我回来了。”曲乐眼泪也忍不住了，一边叫着一边掉眼泪，走了这么久，他终于知道自己mama没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高兴的事情呢。 曲妈抱着曲乐哭了一会儿，收了眼泪在曲乐四周张望，问道“你爸呢？” 曲乐一下子脸色苍白，之前的高兴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