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姬归的往事
“那年，我二十二岁。诸位长老应该还记得，也就是四十五年前，我被家族派往切提星系进行历练。” 姬归的声音，像是穿越了数十年。 “嗯，是有这么回事。每个家主的候选人，都会在二十二岁结束大学学业后出去历练。”大长老点了点头。 “终于离开家，我选择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事。那是一家中级机甲改装俱乐部。恐怕很少人知道，年轻时候的我，最感兴趣的，不是玄能，不是如何提升自己的能力……二而是机甲……”姬归似乎想到当年的趣事，脸上有些红润。 霁云听了很惊奇，谁会想到，以玄能师著称的姬家，家主曾经居然迷恋过机甲！ 想想也能理解，机甲么，热血的年轻人总归是比较喜欢的。 “在那里，我碰到了一个大叔。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一家机甲改装俱乐部里，居然有个光系玄能师！” “当时的我，漂泊在外，在遥远的星系里，找到一个拥有共同话题和秘密的朋友，是很开心，很难得的。” “逐渐的，我发现，这位大叔，对于光系玄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理解。缺乏的，只是运用。” “于是，下班了的时间，我们就没日没夜的激战。我的土系玄能，变化不如光系，但控制方面，却远非光系可比。正统玄学世家出身，让我在最初的切磋里，占尽上风。” “逐渐的，这位大叔开始占了上风。尤其是，我玄学世家的见识，不断的与他进行交流，他一点便通，甚至能变化出好几种运用来。这等领悟能力，无人可比，无人可比。” “我们二人，亦师亦友。只不过跟其他师徒的关系不太一样的是，起初，我是师傅，而后来，他变成了师傅。我们二人，从未在意过师傅和徒弟的角色，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印证与切磋。” “时间过得很快，在一年后，爱好毕竟是爱好，我总归是离家历练的，不可能在机甲改装方面耗费太长时间。那一日，我和他郑重道别。” “没有想到，玄能师的身份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有势力招我入派，我当然不会同意，可有家规在身，不得表露姬家传人身份。我将这种事情，也当做历练，谈不拢之后，得罪了一些人，遭遇了不少暗杀。与这位大叔日夜切磋的一年，让我成长很迅速。这些虾兵蟹将，并没有对我造成很大的威胁。” “听说，地下世界，我的名声也不胫而走。曾经听说，我的人头也是蛮值钱的。” 说到这里，看着大家聚精会神的模样，姬归哈哈一笑，自嘲道： “不过，过去了这么多年，地下世界对血夜岩魔的通缉，到底还是在十多年前撤销掉了。” “什么！你就是血夜岩魔？” 说话的是七长老，他是姬归的同辈，当年也是家主的有力竞争人选。当然，最后家主位子属于了姬归，他便成了长老。 “怎么？你听过？” 大长老的辈分比姬归和七长老都高，听闻七长老的话，他直接问道。 “那几年我也在外历练，去的正是地下杀手组织。当年，血夜岩魔的名头可是很响亮的！在通缉榜上，赏金可是排在前十的。我有过猜测，土系玄能师，这个年纪的，很有可能是家主大人。但当时的战斗力描述，却比我印象中的家主大人强的太多了。” “没想到，真的是家主大人。” “呵呵。”姬归听闻此话，笑了笑，“这些都是往事了。” 他继续道： “最艰苦的一次战斗，我差点战死。最后时刻，却是那位大叔，救了我。” “那一夜的血，不是我造成的，银光之中，夹杂着血腥，无数的杀手针对我，差点得手。却被犹如白昼的光芒，尽数杀尽！” “重伤的我，被那位大叔，施展光系恢复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要不然，等不到送入疗养舱，我就可能挂在了路上。” 众人当然知道，姬归口中的那个大叔，就是眼前的这位银发飘飘的段大师。 “等等，段大师，段……光系……莫非……” 见面到如今，姬家的一干长老们，被姬归的表现弄的有些措手不及。是以，他们居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询问这个段大师的全名。 大长老到底还是意识到了一些被忽视的信息—— “莫非，阁下是光魔导师，段天涯！？” 一众长老，听到大长老的话，都是一愣，转眼，他们意识到，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含义！ 尤其是老七，他比姬归还要小上几岁，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简直是听着段天涯的传奇故事长大的。他自己也是光系玄能师，在光系玄能师的圈子里，他们共奉一个人为师道尊者，那便是段天涯！ “正是。” 段天涯客气的向大长老行了个礼。虽然九十多岁，但是姬家大长老，显然年岁远大于他。在他成名的时候，就听过姬家大长老的名头。怎么看，大长老也是他的前辈。 得到段天涯的承认，大长老由衷的笑了。 “如此说来，段大师对姬家有恩！这些年，委屈大师了！” 能从大长老口里蹦出来大师二字，可见，这些玄学界的老一辈，对段天涯的贡献和实力，有多认可！ 这一个委屈二字，包含了太多含义。 一众长老，自然是知道这样个传奇人物，四十年以来大致是如何度过的。 而得到段天涯的承认后，那个七长老，却立即起身，走到段天涯面前，深深的行了个师徒大礼！ “段大师，请受我一拜——您不要推辞，这是我替天下光系玄能师给您行的礼！要是那帮朋友知道我见到了您，却怠慢了您，他们一定会宰了我的。” 听七长老说的有趣，正要闪开身形的段大师，只得微笑着，深深的回了一个礼。 这一刻，他心中也有些感慨。离开了江湖，自己的光系玄能研究，却在江湖上传播、开花散叶，自己这一生，也算没有白活！ 就在此时，厅中响起一声： “姬归！” 能如此直呼姬归名字的，也只有大长老了。 “为何不早说！有姬家撑腰，如何会让段大师这些年如此受苦！” 这也是姬归心头的痛，他被大长老一声呵斥，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关姬归的事，当时，我惹的麻烦有些大。若是牵连姬家，我心中会更不安。这样也好，这几十年我醉心研究光系玄能，不也是挺好。” 段天涯是真看得开，尤其是听到七长老的话，他更是心中觉得，这些年被迫退隐，也不是件坏事。否则，自己恐怕早就沦陷在名利场中了。 听了段天涯的话，姬归却是又有些伤感： “当时，我问段大师，为何会来救我。他却告诉我，通过光网，他知道了我惹上了麻烦，便一路跟着，碰到真正危险的时候，才出手救我。其他的时候，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历练。” “救下我后，段大师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铭记一辈子。他说，今后别离，他将永不上光网，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知晓我是否有危险，一切，就只能由我自己承担。从那一天，我真正拥有了一颗变强的心……” 霁云听到这句，恍然大悟，难怪戴凤儿说，段天涯有个古怪的习惯，从不上光网。 没想到，却是源自于姬归这事！ 众人听了这话，却是肃然起敬！ 姬归今天的强大，就是姬家今日的强大。谁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银发飘飘的男人，居然是家主姬归强大的根源！ “段大师，姬家将永远是您的朋友！” 大长老的话，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