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无情书生难感化。
张介元自小幼熟读圣贤书,又并非好色之徒,可不敢马虎大意,先确定对方的来历和身份,“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然后再见机行事。 还能行什么事啊?张介元现在还没有考虑那么多。 一开始自然不能说是鬼,在外边注意已经有一会儿,对他动了心才直接穿墙而入,还不把眼前的读书人吓出个好歹。就算同为人类,单单一见面就这样表白,就应该能把男人们吓跑不可,更何况她还是个女鬼。可是,撒谎总也不好。 “嗯——”女鬼拉长声音,脑子飞快地运转,转移她是怎么进来的问题重点,实话实说她进来,应该是他们到张家来,他们几个鬼最初的目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你们?”还有别的人——眼前这个女人是人吗?张介元奇怪的问题还有很多,“这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下了,你们找什么人?还到我们家来找人?我们家都是些老人,最近连下人都没有新添过。还有,你们到我们家来找人,跟我们家的人打过招呼吗?” 不添新下人,这主要是担心新人不懂规矩,打扰到张介元用功读书,他去参加省试是他们张家的头等大事,其他事都得为这件事让路。 就知道在张家找也是白找,找了多少家了都一样无果。 女鬼必须继续她的话题,她不会说窗外还有几个鬼正看着他们俩,还是可以告知他们要找的人是谁,“我们正在找一个叫潘玉儿的女鬼——女人。” “潘玉儿?萧宝卷的贵妃?!她不是已经上吊自杀了吗?你们是什么人哪?”张介元还是不敢最后确定。 女鬼心怀鬼胎,自以为张介元识破她的身份,了解了所有真象。其实张介元权限于猜测,什么都不敢肯定,他无法确信潘玉儿是否自杀身亡,民间传说她没有死成。 不只是民间传说,确实是真实情况。 女鬼给予证实,“潘玉儿并没有死成呀,她是上吊了,可是又飞天而去,皇宫中许多人都看见了,所以我们都出来在找她。” 张介元无法相信女鬼的话,至少不能全部相信,“你是怎么知道潘玉儿并没有死、飞天而去的?你看见了?你在场?你当时什么身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谁派你们出来找她?你从哪出来?” 一连串的问题把女鬼问得哑口无言,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你怎么不说话?”张介元继续他的问题,不放过女鬼,“还有,你们这么多人出来找萧宝卷的贵妃潘玉儿干什么?” 女鬼终于张介元的话的“漏洞”找到一个反问他的机会,“你怎么直呼皇帝和他的贵妃的名字?”人世间可没有这样的,如此君不君、臣不臣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更是不可思议。 鬼们了解人间的事还是少,其实都可以理解,“萧宝卷是齐废帝,被武帝封为东昏侯,武帝死后现在的梁都在朝臣的控制之中,岌岌可危,大家都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造化弄人,时势变迁,原来的名讳到现在老百姓可以直呼其名,不只是萧宝卷一人,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这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公子并非闭门只读圣贤书的书生,能够关注到时势变化,有机遇的话,如果再八面玲珑,顺风顺水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你不让我直呼原来的皇帝和他的贵妃的名字,你自己怎么直接叫潘玉儿?”张介元怎么都想不通,他的一脸惊愕一直保持着,“你怎么到我们家来找潘玉儿?她怎么可能到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人家来。还有你,你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据实以告结果会怎么样?一直隐瞒下去总会露馅的,女鬼现在就已经招架不住。再说,窗外听墙根的几个鬼不会给她多少功夫,不可能容许她长时间与人卿卿我我谈情说爱,还是直来直去看看这位书生的反应吧,他如果愿意和她在一起比翼双飞,她为他上刀山下油锅灰飞烟灭都心甘情愿;如果坚决拒她绝,她也好及时收手,或者现在先收敛,以图将来。
前思后想拿定主意,女鬼不再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是阎王爷有命要我们出来找潘玉儿的——” “阎王爷?你们是——”张介元目瞪口呆说不出来别的话。 “哎呀,我知道你们家没有潘玉儿,藏不住的,我们也是找过以后才确定的,她的确不会到你们家来吧。我们不只找你们家,家家户户几乎都找。”女鬼尽量达到她的最完美程度,呈现给张介元看,媚笑盈盈一步一步接近她,“我们还是别谈潘玉儿,不要浪费这大好时光。你觉得——我怎么样?” 张介元吓得连连向后退步,“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轻薄,只身夜闯男人书房?” 窗外的几个鬼险些笑出声,连忙捂住嘴,张介元最后一句说出他们的心声,让女鬼不怀好意“色心”大起,只会招来别人的鄙夷罢,自讨苦吃不是,有这么一回以后她自己就会记住教训。 “我没有轻薄,美人自古爱英雄,由此演绎出多少感人肺腹的爱情佳话,我看上了你这个读书人,有什么不可以吗?。”女鬼若认为她自己有错,就不会这样做,为了美好的情感,对幸福的追求,只要能和张介元成就好事,就算有天大的错,无论要遭受怎样的天谴,她也认了,愿意承当。她还是没有勇气现在就承认她是鬼。 “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熟读圣贤书的张介元无法接受女鬼那一番yin词**的强词夺理。 张介元的话特别不客气,简直就是辱骂,鼓足勇气才大胆追求的女鬼本来满怀热情,抱定只要对方能够接纳她她就可以为人家赴汤蹈火的牺牲精神,听到他这样指责,她自觉十分委屈和没面子,眼泪汪汪的,这也是为了博取面前的男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