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这情她要不起也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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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人有唐家人的谋划,摄政王有摄政王的计划,唯有小皇帝是最清闲,可也有她的苦恼。【】樂文小說| 和老男人周旋,太累了。 摄政王“爱慕”她,何德何能!叔叔,我们能不能不约! 可她所倚仗的,恰恰是叫她为难的。 也不是没有想过,索性心一横,眼一闭,就把自己抛却给他算了。 一个无权无势,又没本事,脑袋瓜也不灵光,还一屁股坐在风口浪尖上的小丫头,想要好好活命,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抱一条大腿,从此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如今这样一条现成的好大腿递过来给她抱,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抱紧这条大腿,她今后的人生就别无担忧。最起码,是不用再坐在那个硬木龙椅上,担心自己会掉脑袋了。 想想,也不错! 可这也就是想想罢了!真要跨出这一步,却叫她举足不前。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无法完全信赖他依赖他?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被他金屋藏娇,从今往后成了他后宅里的一只金丝雀。 金丝雀是好当的?她又不是傻子,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摄政王的后宅里会是个什么样子,不难想象哦。 王妃要是个大方人,那可能日子还好过点。王妃要是个小气鬼,那日子可就不消停了。花无百日红,人无十年少。此刻她在他眼里是块小鲜rou,花骨朵,心痒痒爱的不行。可等真被他摘下来成了私有物,他的爱又能有多长久呢? 三年?五年?十年?能到十年都已经算恩宠隆盛咯。 也许她运气好,能混个侧妃什么的。这还得她肚子争气,能趁着他还爱她的时候就生个儿子出来。否则,来路不明的一个小丫头,想当名正言顺的王妃侧妃,谈何容易。 可就算能生儿子又如何?能不能养大都还是个问题呢! 能算计如崔昭仪,不也养不下一个货真价实的皇子么。连崔昭仪这样的的不行,何况她这样的小白。 何况要是肚子不争气,那只怕撑死了也就是他后宅里的一只“金丝雀”罢了。 而老了,残了,花容不再的金丝雀是个什么下场。想想也心寒! 然而,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 等他君临天下,成皇称帝,她这样的女人大概也能落着一个位分,运气好是个娘娘,运气不好就是个美人。 可就算运气好,膝下有个儿子,当上了娘娘,然后呢? 她是不是从此就得眼巴巴的看着他后宫佳丽三千,膝下儿子一百,大家伙削尖脑袋争当太子,打出一地狗脑子。 光是想象一下,胃都要痛了好么。 爱不爱的先不说,就这份乱劲,也叫人退避三舍,拔腿就跑。 他的后宅那就是一个是非圈,修罗场。她除非傻了,才会自己往火坑里跳。 不是她不信他的爱,相反,她信。一个男人能忍着你这么大的秘密,不是对你有情,早就分分钟要命了。 可问题是,他的爱,能有多深?能有多重?能有多真?能有多长的保质期? 就算这爱足够深,足够重,足够真,足够长久,可她又能拿出什么样的真情去交换,去回报呢?她要不起,也给不起。 情深似海,不是没有。但既不会是他,也不会是她。他的爱,不足以让她心甘情愿跳火坑。 因为她很明白,在这样一个男人心里,男女之情所占的分量,太少。他的心太大,装着整个天下,装着成皇称帝,装着壮志凌云。 女人,太渺小了,只能缩在角落里当陪衬而已。 他的心大,她的心小。小到只能装下她自己,天下亦或者是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是她自己。 可不甘心当他的附属品,她又如何在这片异乡活下去呢?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成武不就,孤苦伶仃一个弱女子,她连靠自己活下去的力量都没有。 所以就算是再不甘心,似乎摆在她面前可选择的道路,也只有捏着鼻子忍着恶心,去抱他的大腿了。 反正眼睛一闭,心一横,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兴许,死了以后,她还能再穿回去也说不定。 想到死了以后可能会穿回去,她的心就如同被烈火煎熬一般,又疼又热。 说到底,她的不甘心除了要不起他的爱,给不起他要的爱之外,便是她还是想回去。 她想回去! 这不是她的世界,她的家。她的心里无法忘怀原本的世界,她就是想要回去。 回去这个念头,她从来不说,因为在这个世界,无人能懂,就不值得她说。可这念头,一直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蔓延,越长越壮,几乎快要把她的心填满。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懂她的心,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和她匹配,这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这个世界……她压根就不需要! 如果这个世界被毁灭能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那么她一秒钟都不会犹豫! 蜷缩在被窝里,末璃咬着牙,紧紧的捏着手心里的“玻璃块”。 硬,冷,铬得她手疼。可她现在只想紧紧得握着这东西,以便能从这冷硬的死物身上汲取一点坚持下去的力量。 这是来自神仙的仙器,神仙说了,能达成所愿,随心所欲。 所以,能不能……能不能…… 对方把这么重要的“仙器”摆在她的枕边,绝对不是一个无心之举。 他肯定是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被人利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一面是高枕无忧的大腿,一面是神秘莫测的诡计,但她宁可抛弃高枕无忧,选择神秘莫测。 只因为,这世界上的一切加起来,也敌不过她想要回家的念头。 高枕无忧的背后是注定的悲惨结局,神秘莫测的前方却可能是一本万利的奇迹! 所以即便能不能回去她也不能确定,可她的心还是被深深的迷住了。祁进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她也从来没有和对方说过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一厢情愿的期待。 可有时候一个期待就能抵过全世界!她现在所能抓住的,也只是这样一个期待了。 所以,来吧,她的男神,不要辜负她的期待。 末璃在心中默默祈祷。 * 仍旧是如梦似幻的场景,仍旧是飘飘而来的鬼影,只是这一次末璃如愿以偿的醒了过来,扭头一看,愕然。 站在床头的鬼影不是别人,正是赵晓乐。 “晓乐?”她惊讶的坐起,随后皱眉。 不对,这不是晓乐。 眼前的晓乐眯眼对她笑,仍旧是粉白的包子脸,圆溜溜的大眼睛,矮矮小小的个子,可眉间多了一笔风流的花钿。 这是…… “长生子?”她低喃。 对方仍是笑却不言,抬起手缓缓对她一招,然后慢慢后退。 还真是……装神弄鬼啊!她皱着眉,翻身下了床,汲上鞋跟着。 “去哪儿?” 对方不答,只是管自己走。过了屏风,就一转身消失不见。 末璃急了,紧步上前,在看到晓乐的衣角消失在墙边。 哇?穿墙术?不是,赶到墙边才发现,墙上开了一个口子,多了一个拐角,晓乐一闪就进去了。 拐角里黑洞洞,蹿出丝丝凉风,扑在脸上令人寒毛直竖。她心里有点怕,可又不敢不跟着,只好咬咬牙,闭着眼也蹿进去。 她一进去,这墙角的洞就无声闭上,纹丝不露。 一到里面就是两眼黑,末璃不得不摸着墙壁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小声喊。 “观主?长生子!” 黑暗中,一只小手轻轻将她握住,带着她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就渐渐能视物了。 这应该是唐家宅子里的密道吧,大户人家在造房子的时候,出于避祸藏匿的考虑,一般都会提前安排下这类密道。 可唐家的密道祁进怎么会知道?前面那个应该就是祁进吧?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有点异样。 要说男神之所谓神,就是神在这种地方。 神出鬼没,神秘莫测,神经兮兮又神秘兮兮。 她的愿望非人力所能及,看来也只能指望这位非人的神仙了。 她只顾着想这些有的没的,眼睛也只盯着前面那个小而矮的背影,就没留心脚底下。别家的密道可能就是一通到底,可唐家的不一样,忽上忽下,还带台阶的。 前面这小小的身影忽然矮了一截,她继续跟着,一脚就踩空了。 得亏晓乐回头扶了她一把,才算稳住。但胳膊还是撞在了墙上,疼得她哎哟叫了一声。慌乱中,只觉得身上碰掉了什么,可这里黑漆漆的,她眼睛也不好,压根看不见。 看不见,她也就没放在心上,揉着胳膊小心翼翼的跟着下台阶。 密道这种地方,就讲究一个结实,不会管舒适不舒适。台阶又窄又小,而且还陡。末璃瞪大眼也看不清脚下的路,只好一点一点的蹭过去。 等爬完这长长的台阶,身上的衣服都脏了。 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呀?她心里很纳闷。难道男神这是准备把她直接拐带走?可这地方四面环水,还有那么高的城墙,出的去吗? 还是说,先躲在这密道里?等风头过去了在想办法溜出去? 想不透!现在她已经跟着对方走了那么远,想回头也难了。就算回头,她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唉,路痴伤不起。 也不知道她不见了这件事,被发现了没有? 想想其实也蛮荒唐的,她凭什么就信了祁进呢?就为了心里那点期盼?万一对方把她卖了宰了?她可不冤死? 但祁进又为什么要卖了她宰了她呢?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所以想那么多干嘛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她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就别在犹豫,一门心思一条道走到黑吧。 不然,可就得回头去当金丝雀咯。 想起金丝雀,她就不寒而栗,越发铁了心要跟祁进走。 这一路走,渐渐的地势就平坦起来,而且密道里的温度也陡然上升,仿佛是到了一个挺温暖的地方。 很快她就知道,这地方何止是温暖,简直是火热! 等祁进打开墙壁上的机关,带着她出去的时候,她一下就被外面的强光刺到眼睛。 捂着脸走出去,扑面而来的是烧灼的热风,仿佛时光一下就从春天到了夏天,烈日炎炎。 等她放下手,眯着眼,就看到好一炎炎烈日——那是一座熊熊燃烧着的炼铁炉。 炉内火光冲天,中心是一团耀眼的红光,向外喷射出无穷无尽的光和热。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火炉,煤堆,铁渣,还有铸铁台,等等。这儿是炼铁的地方?对哦,晋城的特产就是铁器,有炼铁炉才叫正常。 可问题,祁进带她来这儿干嘛? 她傻愣愣的站着,一会仰头,一会扭头,眼睛都不够用了。 而一直拉着她手的“晓乐”此刻已经放开手,朝着那火炉而去。 “小心!”她忍不住出声,却发现在火炉旁站着的,正是闭目紧闭的祁进。 诶?男神在这里,那带自己来的晓乐…… 啊!不对不对!她定眼一瞧,立刻看出了蹊跷。站在火炉边的祁进眉间没有花钿,那么…… 她眼睁睁看着晓乐走过去,然后伸手去拉祁进的手。当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祁进双眉间的花钿就渐渐浮起。 哇,这算什么?心灵传输?要不要这么玄幻! 好吧,男神嘛,肯定神。 眉间的花钿浮现,祁进便睁开眼,一眼就看住她。 而握着他手的晓乐则仿佛是用尽了力气,缓缓的瘫软下去。 “晓乐!”她立刻叫起来,上前想要扶住这孩子。 祁进已经先一步把晓乐拦腰抱起,轻轻放在一边的铸铁台上。 小孩子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脑门上全是汗,那个殷红的花钿则已经消失不见。 “他怎么了?”末璃担忧的问。 祁进伸手在小孩子额头上拍了拍。 “没事,只是脱力昏过去而已。”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叫末璃心里沉甸甸的。看着铸铁台上昏迷不醒的晓乐,再扭头看一眼祁进。 他仙气飘飘风淡云轻,嘴角还含着浅笑,目空一切,忽然觉得有些生气。 凡人的生死安危,在神仙的眼里,就是这样一钱不值? 神仙或许神,但无情啊! 可她偏偏舍弃了“有情”,选择了“无情”! ------题外话------ 小皇帝到底对摄政王是个什么想法呢?这章大家应该能懂了吧。 情这一个字,摄政王的理解和小皇帝的理解,差着一千多年的时光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