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红颜陨落
“连刺！” 骨爪飞舞，第一击果真被高老大的虚化躲过，第二击，她仍处于虚化状态，第三击、第四击，直到第五击！高老大从虚化状态中解除，凭借过人身法险险躲过，可是这回牧千帆的连击，一共六击！ 扑哧！骨爪刺入红颜，伤口血染衣衫，那一张久经折磨的脸，也近在眼前…… “你、知错了么？”牧千帆一字一句的说道，希望高老大在临死前能大彻大悟。二阶中期的身体强化度，再加上精神转化二式化速的加成，终于重伤她。 “错？哈哈哈哈！我没错！错的是你们这些男人！”高老大狰狞的笑着，嘴角流出鲜血，满是仇恨，毫无知错之心，颇有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气概。 “那，就去死吧！”牧千帆不打算浪费时间了，准备一击解决高老大这个祸害！为那些家破人亡的受难者报仇！ “不要！！”封灵儿突然扑过来，死死抓住牧千帆的手不放，泪流满面，脑袋不停摇晃着，嘴上不断喊着不要。 “不要杀她！”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希冀的盯住牧千帆，心中期盼着什么。忽然，封灵儿的双眼闪过一道白光，一幕幕画面传入牧千帆脑海，那是她读到的关于高老大的过去…… 扑通，高老大失血过多，晕倒在地，而牧千帆却呆在原地，深深陷入她的痛苦回忆。原来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男人：封无求！片刻，他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高老大会变成如今模样，明白了小女孩的可怜身世。 “哦？又是血统专属技能？影像传输？” 华老闪过一抹惊讶，今夜是什么日子，竟然遇到两位具有血统专属技能的强者。影像传输，顾名思义，通过双眼把自己知道的影像传输给别人，关键时刻能够起到重要作用。 “华老，都看到了么？”当然，华老居住在牧千帆体内，同样能看到影像传输的画面，关于高老大的过去。不，不应该再叫她高老大，而是高诗韵…… “哎，可怜的女子啊！” 华老叹息感慨道，苍老的声音中透露的是些许忧愁，一万年前的强者世界中，此类事件也很常见啊，尤其是末世后期。现在，一老一少都犹豫着，杀，还是不杀？ 牧千帆想起在诊所的小夜阳，想起曾与他一起把酒言欢的好男人李广川，想起那贤惠的妇女李梅，心中一冷，瞬间作出决定：高诗韵必须死！ 不管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仇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封无求，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包括封灵儿。灵儿从小活在寂寞与孤独中，没有体会过父母之爱，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丑陋血腥。 这是一个小女孩应该经历的么？绝非如此！ “对不住了，我知道她对你有养育之恩，但是……” “高诗韵作恶多端，必须付出代价！” 这两句话，牧千帆是对封灵儿说的。听到此话，灵儿的眼中闪过绝望，手慢慢松开，她知道自己是被高诗韵利用的工具，甚至想让自己亲手杀掉亲生父亲。 也许是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让她见遍了仇恨，一颗心却出奇的学会了宽容。她不恨高诗韵，不恨牧千帆，如果硬要有一个人去恨，那便是她的亲生父亲：封无求！ 回光返照，高诗韵醒了。 昏迷的时间很短，却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高诗韵出生、长大、恋爱、结婚，到后来的悲痛、折磨、仇恨，值得回忆的，想要忘记的，历历在目…… 最终，一切的仇恨，一切的回忆都消失了，仅剩下她来到涿市之后，带着还是婴儿的封灵儿，想尽办法发展自己的势力，一边苦苦支持，一边抚养封灵儿长大。她无数次想要放弃，看见那张越来越像封无求的脸，又一次次坚持下来。 日久生情，说的也许不只是恋人。有人认为，养一只动物，时间长了都会慢慢生出情感，更何况是一个无比可爱的小女孩！ 封灵儿从小就特别懂事，不哭不闹，只是时常很伤心，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好像根本不爱自己。直到某一天，她送给灵儿一只毛绒小熊，告诉她：我不是你的母亲，你是我捡回来的。 自那以后，灵儿再也没有叫过mama。 那一夜，灵儿哭了很久，高诗韵都知道，心莫名的痛了下，甚至曾经的决定都有一丝撼动：孩子，真的是无辜的么？我这样做，错了么？ 人之将死，大彻大悟，其言也善。高诗韵永远都不会想到，原来她早就把封灵儿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几年日日夜夜的养育，天生不能生育的缺陷，她内心里是渴望能拥有一个孩子的！ 而这个孩子，便是封灵儿。 “呵呵……”高诗韵躺在血泊中，自嘲笑着。临死前，脑海里的仇恨不可思议般减到最少，仅留下与封灵儿的点点滴滴。如果问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唯有灵儿。 “小子，你叫什么？”除了华老以外，高诗韵是第一个叫牧千帆为小子的人。以她的经历和年龄，这个称呼还说得过去。 “牧千帆。”虽然高诗韵是个坏人，但她要死了，牧千帆给了她最起码的尊重，诚恳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今生今世，大仇未报，我心不安。但是……” “灵儿是个可怜的孩子，末世残酷，我死不瞑目……” 封灵儿听见高诗韵的最后一句话，呆立片刻，随即泪崩！她顿时醒悟了，心中难分难舍，娇小可怜的身躯，直接扑向血泊中的身影。 “呜！~灵儿不要你死！” 自接受影像传输后，牧千帆心生怜悯，封灵儿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他不可能除掉，就算她能发现华老的存在。如果杀掉，牧千帆还是人么？！张张口，凝重的说道：“放心吧，我会带她走。” “那就……好了。” “灵儿，牧千帆很强，他一定可以好好保护你。”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儿，那就好了……” 扑哧！一声轻微的闷响，让两人愣住，呆滞的目光直直投向血泊中的红颜高诗韵…… “呜！mama！”封灵儿终于喊出那两个字，在她的心中，早已把高诗韵当成养育自己长大的亲生母亲。对灵儿来说，高诗韵就是她的mama！ 最后一刻，最后一句话，深深传进高诗韵的耳朵，走进内心，永世不忘。最后一刻，她的目光竟重新焕发光彩，那一抹微笑，微笑着残酷末世中，最真挚的幸福。 “原来，我一直都是幸福的。” “原来，我有孩子。” “再见了，灵儿，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像个正常的小孩子一样……” “mama，爱你。” 高诗韵闭上眼睛，安详、美丽。 她的心脏处，正插着一根细长铁针，那是高诗韵的暗器。致命伤势，红颜薄命，就此陨落。也许，在另一个世界，她能做回那倾世红颜的女子，一笑倾城，找到真正属于她的幸福，生儿育女，美满一生。 第六战，涿市黑帮老大、倾世红颜女子，高诗韵，自杀身亡！ 一缕阳光，在地平线上闪耀光芒，无比温暖。灵儿娇小的身躯从血泊中站起，微笑着流下最后一滴泪水，用最甜美的声音，最真挚的感情，最纯洁的内心，缓缓说道： “mama，从今以后……” “我叫高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