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格桑（3/4)
夜幕降临，本就有些清冷的格桑镇中，就更是安静了。 萧随风难以入眠，便是按着九日的习惯，再次的爬上了那客栈的屋顶，看着那静悄悄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格桑城中，如今除了家就在城中的本地人之外，基本上全都是冷月教的教众，似萧随风这般的外来人，除了萧随风之外，估计满城也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虽然是远离正道诸派主力和冷月教主力对峙的战场，但是大战的氛围依旧是严重的影响了这小城，以至于白天的时候，都是十分冷清，至于夜幕降临，那就是更不用说了。 眼下，萧随风坐在那客栈的屋顶上面，俯视全城，发现整个小城里面，基本上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那城墙之上，却是火光处处，显然即便是晚上，冷月教的守卫也是森严无比，在没有丝毫的大意。 这萧随风倒是能够理解。 从青木峰返回之后，萧随风经过那姑媱城时，便是听冷月教的人提起过，自从那正道诸派精锐偷袭冷月教圣城姑媱城的事情发生之后，虽然对于圣城造成了极大的威胁，甚至严重影响到熬了冷月教教众们的士气，但是，却也给整个冷月教一个教训，以至于眼下的冷月教，不管是对峙的最前沿，还是处在看似安全的大后方，都是在没有半点松懈。 其余地方都是如此，这格桑城扼守通往姑媱城的要道，守卫自然更是森严无比了。 萧随风的脑海之中，有光冷月教的事情一闪而过，随即便是被萧随风抛诸脑后，眼下的萧随风，身上虽然是带着一个冷月教客座长老的腰牌，但是却也只是为了方便在望山原中行事，萧随风才拿着那一个腰牌的，对于冷月教真正的事情，萧随风仍旧是不感兴趣。 眼下最让萧随风烦恼的，还是如何去调查那沈伦的事情。 夜风徐来，寂静宁和，萧随风一边轻轻品着客栈之中提供的淡酒，一面让自己的内心慢慢平复了下来，只有静下心来，才能好好的考虑，究竟才能从何处着手，去寻找当年旧案的线索。 其实，萧随风倒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丝毫的头绪，毕竟，先前在那青木山庄的时候，萧随风也是和澹台倩说起过望山原之中的事情来。 澹台倩原本的打算，自然是要陪萧随风一起前往那望山原，这点，自从澹台倩帮着萧随风从天台府中得到消息之后，澹台倩便是打定了主意，而事实上，若是没有后来的事情，澹台倩没有被青木山庄的人发现，并且最终被澹台艳出手带回来的话，澹台倩此刻恐怕是已经和萧随风一起在了那望山原之中了。 相较于萧随风在直到申论的消息之后，便是心中急躁，难以静下心来考虑到了望山原之后的具体行动，澹台倩却是早早的就位萧随风给考虑过了。 自然，如萧随风此刻这种，调查十多年前的旧案，寻找十多年前的旧人，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在调查线索的过程之中，会遇到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也是没有人能够说得准，只有切身参与其中，恐怕才能完全的掌握。 所以，澹台倩在一开始的时候，自然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完全的计划，她的想法，不过也是一个大概的步骤罢了。 按照澹台倩的说法，澹台倩一早，几乎就在从天台府中得到消息之后，便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了，只是，当时的澹台倩一心想着要和萧随风一起前往望山原，帮助萧随风寻找那沈伦，调查当年旧案的线索，所以，心中的这个想法，便是也没有告诉萧随风。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澹台倩被青木山庄的人发现，并且被澹台艳出手抓回了青木山庄之中，所以，也是没有机会将心中的想法告诉萧随风了。 不过，好在萧随风也不是一般人，明知这青木山庄危险重重，竟然毅然决然的来到了青木山庄，并且还直接潜入了青木山庄内部，最终大闹了一场。 说实话，萧随风这举动，在澹台倩内心之中，自然是隐隐的有着期盼，不过却也当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由此可想，当澹台倩知道萧随风竟然是为了她真的不远千里，不惧险恶的来到了青木山庄，可想澹台倩当初心中的感动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澹台倩和萧随风也总算是有了再见面的机会。 而当时萧随风在青木山庄的时候，澹台倩也是清楚，不管萧随风能不能够轻易的离开青木山庄，她自己想要和萧随风一起前往望山原的想法，短时间之内，恐怕是难以成行了，她被她的jiejie禁足在了青木山庄之中，连青木山庄都难以迈出去，就更别说望山原了。 所以，当澹台倩准备不顾一切，甚至是以死相挟的方法，准备将萧随风送出去之前，便是先行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萧随风说了一遍，对于萧随风而言，总算是有了一些参考，以至于此刻静下心来的萧随风，心中总算不是全然茫然一片。 正如前面说的，澹台倩的想法其实并不算什么计划，只是一个大概的想法，毕竟澹台倩也不是神仙，她只是头脑更为灵活、想得更多一些，但却也并非是无所不知的人。对于萧随风在调查沈伦或者说当年旧案线索的时候，会遇到什么事情，澹台倩也算计不到。 按照澹台倩的想法，沈伦这个马匪头马，虽然说当年在望山原之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是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萧家灭门案发生在十二年前，而根据天台府的记载，沈伦的匪帮更是在萧家灭门案之前三年便是已经被大康朝廷的军队所剿灭，匪帮被解散，而匪首沈伦，也是死在乱军之中。 以澹台倩的说法，就算是是那沈伦诈死，当年并没有死在边军的围剿之下，金蝉脱壳逃脱了军队的绞杀，但毕竟已经将近十五年过去了，沈伦若是真的没有死的话，恐怕也是早已改头换面，消声觅迹了，而经过了这么多年，哪怕当初沈伦还曾留下了什么线索，恐怕也是被时间给慢慢抹灭掉了，所以，萧随风前往望山原，不论是寻找沈伦还是萧家灭门案的线索，恐怕都是极为不容易。 只是，这一点澹台倩知道，萧随风却也知道。可是萧随风眼下除了沈伦这一条线索之外，便是在没有其他的线索可言了，故而，明知道这线索已经是渺茫至极，却也不可能放弃，有没有结果，总是先要调查了之后，才能做出决断。 澹台倩和萧随风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对于萧随风的性格和内心，却也是把握的极为准确，所以倒是没有在这个方面多劝说萧随风，只稍稍一提，便是直接是为萧随风出谋划策起来。 当年沈伦大致的活动范围，天台府的档案之中，倒是有记载，只是，按照澹台倩的说法，直接去当年沈伦活动的地方去调查线索，恐怕没有太大的用处，不如先找上当年剿灭沈伦的那一支边军的驻地。 其实，澹台倩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根据，事实上，当年天台府在追查萧家灭门案时，既然是已经调查到了沈伦的身上，自然也是严密的调查过了一番。所以，澹台倩的想法，很大程度上，和当年天台府的调查方式有些相似。 当年，天台府在找出沈伦这个名字之后，便是第一时间找到了当年剿灭天台府的边军。 边军作为大康朝廷的正规军对，自然很多事情，也是有档案记录的，例如沈伦这一支马匪被剿灭的事情，虽然在望山原中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却也被边军记录在案。 只是，当年边军的记载很是简单，只是寥寥数语，记录了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最终又围杀了多少马匪，便算是记录完全，可以归档了，至于细节什么的，却是没有。例如，边军对于那沈伦的描述，也只是说沈伦是这匪帮的首领，在围剿之中被军队绞杀，至于那沈伦是什么模样，身上又有什么记号可以证明，被杀之人，就真的是沈伦，这些则是全都没有。 至于沈伦被杀之后，沈伦手下的那些匪徒逃走了多少，又逃去了哪里，则更是一句话也没提。 也正是因为边军的记录十分的简单，这才导致天台府的追查根本难以追查下去，所以导致最后一条线索，也是在这里中断，迫使天台府最终放弃了对萧家灭门案的调查，最终无奈的以未能破解的状态，尘封起来。 这其实也不能怪边军，毕竟军队就是军队，有文案记录就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自然不能指望粗俗的边军能够向天台府这般，详细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录在案。 按照澹台倩的说法，当年虽然天台府已经对边军进行过调查了，没有得到结果，但是萧随风在抵挡望山原之后，最好还是先行找到当年围剿沈伦的边军，在亲自调查一番。澹台倩倒也并不是不信任当年天台府的调查能力，不过谁知道当年天台府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呢？ 以澹台倩来看，萧随风着重需要调查的，出了当年边军的记载之外，最好还要找到当年曾经参与对马匪围剿的边军老兵，从他们口中，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一些额外的信息，也没准。 当然，这一切，只是为了增加萧随风最终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却不一定能够保证，萧随风就真的能够从边军那里得到消息，只是尽可能的不遗漏任何的消息罢了。 在这里，澹台倩还特意为萧随风支了个招。 和冷月教的关系虽然能够为萧随风带来一些方便，但是在大康朝廷、军队或者是那些正道门派哪里，非但不能带来方便，反而只能带来麻烦。所以，在和朝廷、军队或者望山原中倾向于正道的那些门派势力来往的时候，萧随风便是报出穿云剑宗的身份，说不定能够收到特殊的效果也不一定。 边军调查完之后，萧随风在要去的，便是当年沈伦活动的地点了。 马贼活动的范围一般是很大，而望山原中马匪虽然数目众多，但是大多数马贼之前，都不会在同一片地方活动，相互之间，各有各的势力范围，一般是不会相互侵犯。 因为这些不同的马匪帮派之间，一个个实力都是差不多，不大一般也不会太小，所以，一般在面对军队围剿的时候，这些看似不相干的马匪之间，也是会有联络和配合，所以，这就说明了，马贼之间也是有着他们的联系。 所以澹台倩便是给了萧随风一个建议，在调查申论的时候，要将范围放大一点，不要仅仅局限于档案记载之中沈伦的活动范围，对于范围之外的地方，也是需要调查一番。 而且，最好能够找到，当年在沈伦的马贼匪帮还存在的时候，其余和沈伦势力范围相接近的其余马匪，其中若是有一支活跃下来，并且一直没被军队剿灭的话，萧随风说不定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也说不定。 毕竟，沈伦是马贼，而最了解马贼的，绝不是军队，还是同样身份的马贼。 可以说，前往望山原，最重要的调查目标，就是沈伦。 只是，澹台倩也是事先和萧随风说了一声，让萧随风不要太过看重那沈伦的存在，以免万一最后什么都调查不到，或者调查道最后，发现时沈伦和当年萧家灭门案没有关系，那就让萧随风难以接受了。 现在，之所以要调查沈伦，也是因为澹台倩和天台府的一个推论。 直接看来，沈伦和当年旧案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当年被杀的黑衣人乃是沈伦的旧部，所以，当年若是沈伦没有死在边军手中，说不定就带着剩余的手下一起隐藏起来，也说不定。 而很显然，眼下萧随风前往望山原来的一切推论，便是以沈伦没有死为前提。 万一沈伦真的当年就死在边军之中了，萧随风此刻的一切调查，便是也就毫无意义了，毕竟当年死去的那黑衣人，虽然是沈伦旧部，但是沈伦若是死了的话，他说不定就加入到了其他的势力中去了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