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各怀心事

    温瑶回去的时候，季长安的检查已经做完了，正在程医生的办公室里。季长安看向温瑶，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担心的问道：“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

    “没有，可能是刚才吹了风，”温瑶挤出笑来，拉了椅子坐下，问程医生道：“长安的身体怎么样？”

    “结果比我想象的要好，”程医生指了指季长安，“这小子很不错，每天的复建都有在坚持，不过，有个小小的提醒，复健是必须坚持，但也不宜过度，慢慢来就好。”

    虽然季长安的腿没有知觉，但每天还是需要做些复健，保证腿不会萎缩。这个温瑶是知道的，但是季长安过度复健这件事情，温瑶不知道。

    季长安很想好起来吧？温瑶看向季长安。

    季长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朝温瑶温柔一笑，“瑶瑶，能下去帮我和程医生买被咖啡吗？”

    这是在让她回避。“好，”温瑶点头，站起来离开了程医生的办公室。

    看温瑶的表情，程医生心有所悟，“夫人还不知道？”

    “恩，”季长安苦笑了下，“不想让她失望。”

    “唉，你哦，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你知不知道，这也是会增加身体负重的。”

    季长安笑起来，“少来，说正事吧，结果怎么样？”

    程医生双手一摊，“就如刚才所说，你的身体状况，就现在的情形来看，是最好的结果。”

    “那......”季长安紧张起来，竟不敢问出口。

    程医生自然明白他要问什么，微笑着点了下头。

    “耶！”季长安双手成拳，振奋的舞了一下，“这件事情还请你帮我保密。”

    “病人的隐私，我们从不向外人透露。”

    “对了，还有件事，”季长安一只手摸上自己有伤疤的脸，严肃的盯着程医生，“我的脸，还能做手术恢复吗？”

    程医生略有些诧异，“你不是说......”

    “不，这样虽然能把她留在身边，但却让她每时每刻都在备受愧疚和自责的煎熬，我不能在这样伤害她，”季长安把轮椅退后，看着墙上镜子里，可怖的自己，“我想要我的脸，原本的脸。我相信，瑶瑶，绝不会离开我。”

    温瑶一个人坐在医院草地上的长椅上，春风带着暖意拂来，她却觉得有些寒冷。

    顾辰璟平静的眼神似乎就在眼前，他那冷静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岁小孩，温瑶的心，兀的疼起来。

    顾西渊是怎么教养顾辰璟，才能把一个五岁的孩子，教养的这样成熟懂事，这样默然而冷静。

    那一刻，温瑶是怎样慌张的放下顾辰璟，是怎样慌张的逃离，甚至连现编一句措辞来解释，都忘记了。她狼狈不堪的离去，就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孩子的柔软，温瑶还能感受得到，她想，下一次，她一定不会逃开，她要假装一个陌生人，和她的孩子多说说话，告诉她的孩子，不要总皱着眉头，要多笑，快乐的笑。

    一阵风来，柳絮随风而起，站在车边等待父亲的顾辰璟微微仰起头，小眉头又皱了起来，一朵柳絮落在他的眉心，犹如母亲温柔的抚摸，他抬起小手，将柳絮拿掉，小眉头也悄悄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