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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战争的结局(2)

    ……

    “什么!总兵力居然达到六十四的军团?超过一百万军队……”王位上的年轻人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情报单。一个国王当然不可能对敌对国家的行动毫无知觉,但是这次事情也确实出忽意料外。

    “他居然只在国内留下那么一点的部队……真的是疯了……”站在旁边的一个漂亮的仕女带着媚笑说出自己的看法。

    站在国王身边五步远的那个老人用严厉的视线看去,立刻就让那个女人把下一句话在出口前吞回肚子。但是王位上的人并不介意,他用一个迎合的目光投想那个女子,嘴角则带着那种自负的笑。

    “以上是我们掌握的全部情况!”大将军咳嗽一声,让他的君主的眼睛重新转向面前的那张地图。“敌人调集了前所未有的大军,目的无比明确--艾尔达看来下了血本,要一口吃下银龙城。”

    “我们必须增援。”年轻的国王看了一下四周的几个臣子。这里全部是他的心腹和智囊。之所以是他而不是他那个倒霉的兄弟坐在这个位置上全是这些人的功劳。

    “陛下,银龙城四周所有的通道都被敌人切断,敌人在这些路上层层布防。他们兵力雄厚而且骁勇善战……”大将军拉斯轻声发表意见。“我们有两条路,无论是从南边平原还是从西部黑沼泽都被敌人重兵把守,正面增援不是个好办法。”他停了一下,在他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个合适的应对之策。

    “当然。”国王听了这话看起来似乎很高兴。“从正面进攻很危险,所以我们不能走正常的路线……”他看着地图,手指向一个地点。“但是如果我们翻越流星山脉,一下子切入敌人的补给线的话……”

    “但是,陛下,您必须明白,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大将军用手指向地图,停在在那条绵延的山峰下一列的城市和地名“这一带敌人驻扎了可观的军队,很明显对于翻越高山突袭的的战术有所防范。小股部队不会起作用的。”

    “那是防御小部队的防范措施……如果我们出动大军的话……”国王很明显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满意。“我想驻扎在这一带的部队不是问题。”

    “可是……”旁边有人想插话。事实上,这个计划挺正确的,但是是字面上的正确计划--通常来说,就是纸上谈兵--要翻越高山后马上和敌人战斗,是对后勤,指挥,士兵素质的一个综合的严格考验。

    “您的计划真的是棒透了……”那个女人又选择了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开口,大将军严厉的目光这次没有能阻挡她发表言论。

    “陛下,要翻越高山,我们必须舍弃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材……没有那些东西,我们如何能进攻敌人防御的要塞?”旁边另一个人开口了,用最委婉的语气劝阻这个计划。他们虽然依然是这个少年的臣子,但是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那个内战期间的那个人了。随着皇权的巩固,他已经开始刻意的疏远这些为他能稳坐宝座付下汗马功劳的老人了。甚至让自己的宠妃参加这种会议--如果是过去,这种行为可以被认为是一种侮辱。

    “……一旦我们翻越高山……”国王开始滔滔的议论起自己下一步作战计划,很明显,在召开这次会议前,他已经想好了自己整个战争的计划。下面所有的人都装出一副仔细听着的样子,但是私下里却不断的给大将军拉斯使眼色。

    “陛下,”在国王终于结束了他的计划说明后,国王的亲叔叔,担任着大将军职位的拉斯,终于开口了。“既然您已经决定御架亲征,请让我陪同您,分享您胜利的光荣。”

    年轻的国王愣了一下,他并没有想到如此容易就得到这个本来以为是最大阻碍的人的赞同,但是他马上就笑了起来。

    “很好,拉斯叔叔,由您来指挥军队实战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

    “大将军,您为什么不阻止国王陛下……大军深入险地是用兵的大忌啊。那正是兵家所谓以寡击众的险地。艾尔达要得到情报的话,他只需要数万精兵就可以……”

    “你认为我能够阻止吗?……如果是由我来指挥的话……那个艾尔达即使想胜利也没有那么容易吧……”拉斯看了一下身边的同僚,他的眼睛里满是失落。

    “而且,艾尔达的国内也不是铁板一块,绝对不是毫无后顾之忧。如今他长时间远离首都,正是敌对势力活动的大好时机。如果我们多给予联系和支持,他们恐怕比战斗更让艾尔达头疼。

    ……

    金甲的骑士冲了过来,长剑直接砍向老人的脖子。老人架开了这一击,却几乎被从剑上传来的可怕冲击力给打下战马!他想掉转马头来再次和这个敌人面对面的战斗,但是却没有机会了。在混战中,停下就意味着死亡。四个敌兵从三面冲上来,个个眼睛里都充满了战斗的狂热。四件武器同时对准了他!

    利刃穿过盔甲,切开了血rou,血猛的喷出来,越喷越多……

    血在流淌着。大街上躺着一个被重创的骑士。他呻吟着捂住腹部的伤口,但血依然沿着手指缝中猛喷,每一滴都带走一点生命的活力。

    门被推开,一个全身武装的骑士踢开了门。他警惕的向里面看看,然后迈步走进。黑色的死神就在门背后爬上了他的身体。

    手中的猎物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垂死呻吟。他为他的卤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黑色的匕首从门后冒出,一下从盔甲的缝隙刺进他颈子,让那高大的身体整个颤动了一下就失去了生机。

    “喂,别站着不动。”

    外面还有一个!于是猎人紧紧的贴在这个在做垂死抽搐的身体,向前冲出去,在身后那个骑士看来,似乎是这个家伙向后退一步一样。

    “啊!”

    这里是塔斯克一个小城的城郊。原来这里曾经是一个颇有规模的小镇,但是经过内战的浩劫后,现在只是一片废墟。居民们也许是被强制迁徙走,也许是主动逃离,甚至也许是被屠杀殆尽--谁知道呢--总之,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废墟,或者说保存的比较完整的废墟。

    两个人骑着马站在废墟一侧的高地上。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废墟中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声音了。

    “伯爵阁下……”其中一个人开口了,这是个身材高大,满脸红光,看起来精明强干的中年人。他身上穿了一件代表贵族身份的长袍,但是从长袍的领口却可以看到里面金属的反光。“恐怕您的估计太高了,毕竟她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和五十个骑士对抗的。”

    “再等等吧。”那个被对方称为伯爵的人轻声的回答。他是一个头发已经呈现花白的老人,但是却依然充满力量,丝毫没给人老迈的感觉。他的眉宇中透露着是一种岁月积累起来的威严和力量,但是如果仔细的观察他的眼睛,却还能看到深处隐藏着一丝丝的疲倦。“毕竟她是塔贝拉。”

    沉寂已久了废墟中终于又传来一声人类垂死的喊叫,是个男人的声音。

    站在最后的那个骑士终于崩溃了,他转身向后逃去,口里不知道在喊叫着什么。他看到的一切让人丧胆:六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就在这条小巷里一瞬间就全部被杀,连拔剑抵抗的机会都没有。那个女人,不,那个可怕的怪物,动作快的简直不可思议,谁也挡不下她的一击。

    “35个了……”站在废墟外的那个中年人脸上抽动了一下,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传出三十五次声音,毫无疑问,一个声音就意味着一个生命宣告终结。

    “但是还有15个……”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语气,他又补充到。

    废墟中又沉寂下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如果没有错的话,她现在也应该被逼在一个回旋余地不大的位置了……”伯爵轻轻的说道,眼睛则看着那片已经成为废墟的镇子。在重重房屋之后,一场屠杀正在持续上演。

    “是啊……”中年人有些高兴的转过头,嘴里说道。但是他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消失在喉咙里,就在他转过头的时候,他看到伯爵的身后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影。透明的,致命的长匕首连同持着它的手一起出现在伯爵花白的胡子前。

    整个世界静止下来。伯爵端坐马背一动不动,似乎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只有那把残忍的利刃正在不安的,饥渴的上下微微抖动,渴望着再次刺入人类的血rou。

    “你想干什么?”塔贝拉终于发话了,她把匕首向伯爵的脖子接近一些。“为什么命令你的部下攻击我?”

    “只是想验证你的能力而已!”伯爵大声的回答,声音镇定而平稳。“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一样。”

    “传说中一样……”塔贝拉大笑起来,明明是笑但是声音中却没有笑的意味。“那么我问你,塔斯克首相,拥有仅次于摄政王艾尔达权力的索散伯爵大人,想雇佣一个杀手干什么?!”

    “拉文!”伯爵叫了一下他的跟班,后者已经完全领会了主人的意思。他立刻从身上解下一个小口袋。

    “这只是定金!”拉文打开了口袋,把里面成把的钻石,红宝石,蓝宝石混合成的令人昏眩的光辉映射到杀手的视线中。

    “先是想杀我,现在轮到用钱了吗?”塔贝拉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姿态根本没有缓和的迹象。

    “真抱歉啊,我可辨认不出石头上是不是涂抹了毒。”

    “我已经说过,那些人只是来测试一下你的实力而已。”伯爵冷静的说道,他的话题突然一转。“那里还有别人吗?”

    “如果你指的是死人的话,那个镇子里还有五十个。”那个女人头摇了一下,带起长发一阵甩动。“不是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有机会叫的。”

    这个时候,那个叫拉文的中年人开始拿出宝石,用一种不可能使什么花招的缓慢动作把一把石头放在自己嘴里,几秒钟后才取出来。

    “现在你可以相信了吗?”拉文把宝石袋子扎好,丢向女杀手。后者立刻松开架在伯爵脖子上的匕首,一把接过袋子,然后飘然的退下马。

    “这个当定金?”她掂量了一下袋子的重量。“你想让我对付谁?我想,这个国家里如果有谁在你的权力范围外而且值这么多钱,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没错,我想让你杀的,就是塔斯克摄政王艾尔达!”伯爵转过马头,面对面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两个人彼此的距离很接近,他现在可以仔细的打量这个女杀手。这个女人穿着一件很普通的旅行长袍,脚上也是普通的轻便鞋子,刚才那把匕首已经不知道收藏在哪里了。她正打开宝石袋,看着里面的财富。

    “这只是定金。”伯爵重复了一次。那个女杀手抬起了头,看着伯爵的脸。这个女人很美,而且是那种最富诱惑力,放荡,妖艳的美,是那种一眸一笑就可以让男人yuhuo上扬的类型。

    “你愿意接受么?”

    “如果我杀了你们两个,那么这东西照样是我的,对不对?”塔贝拉合上袋子,嘴角流露出一种可怕的意图。

    “你不会的!”伯爵安抚了一下突然有些暴躁起来的马。他的声音依然很冷静,冷静的让人无法看到他真正的内心,虽然再另外一边的拉文脸色已经变了。“因为我是雇佣你的人--杀手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否则的话就是强盗了。”

    “杀手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哈哈哈哈………说的真好……”那个女人收起袋子。“那个艾尔达现在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接近他?”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笑容转变成了一种诱惑性的笑,就好象一个女人看着她情人正在讨好自己一样。

    “他正率军远征……在南方,银龙城那里。”伯爵轻轻的摸着马头,眼睛并没有看着面前的女杀手。“如果直接潜进军营是很困难的,而且也很难找到他,但是我有办法送你进去见到他。”

    “怎么接近他?”

    “一个统帅也必须接见信使,特别是一个带着首都紧急消息的信使?”

    “真的是个好主意。不过你不怕我被识破然后把一切都交代出来吗?”

    “本来怕的,但今天确认过后,就不怕了。”

    “哈哈……那么那些紧急消息的文件在哪里?”

    “现在还没有,不过明天我就可以弄一份。你跟我来,明天早上你就可以得到你需要的东西出发。”

    ……

    “开门,开门!”

    “谁啊,伯爵大人今天不在……………………”睡眼惺忪的门房把门拉开一小条缝隙,但是他的眼睛看到的却正是自己主人。

    “啊,伯爵大人!”门房慌忙的拉开大门。“我不知道是您回来了……”

    索散摇了一下手,示意对方不要说下去了。门房立刻殷勤的从主人手里接过马缰绳,同时略带一点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陪同主人一起回来的年轻女子。

    “少爷今天回家了………………”在牵马走了几步后,门房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伯爵说道。

    “我知道了。”伯爵挥挥手,然后带着身后这个女子走向中庭。

    “老爹,你回来了啊!”

    塔贝拉看着这个说话的年轻人--那个男人正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一个上半身几乎没穿什么的女人--从那个女的衣着打扮语气态度就很明显的可以判断出是干什么的。即使相隔足有几十步,依然能从对方身上闻到清晰的酒臭味。

    “你……这个不肖子……”伯爵气的发抖起来。“居然公然的带妓女回家……”

    “得啦得啦……………………”伯爵的儿子松开怀中的女人站了起来,一路走到父亲的面前。他还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岁上下。但是由于酒色过度却让他的眼睛浮肿起来。那双浮肿的眼皮下的眼睛中满是浑浊和邪欲。“你看,你也不是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也没有什么好说我的……”

    在说话间,他开始打量这个父亲带回来的女人。大厅里的灯光很明亮,让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塔贝拉的脸。

    “啊……我说老头子……”那个年轻人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你还真的是会找啊,居然找到这么漂亮的妞……”他用手托起塔贝拉的下巴,眼睛中则赤裸裸的透露着yu望。

    “小美人,今天晚上陪我吧………………那老头子年纪大了,没什么意思……”

    “住口!”伯爵暴喝一声,伸手一把打开儿子托着这个女人下巴的手。“给我滚!”

    伯爵的儿子向后转了个身,走回沙发边。那个他带来的妓女媚笑着迎上来,但是却被他不耐烦的挥手推开。

    “把他给我赶回他的房间去!”伯爵盛怒下大吼道,同时手指向那个妓女。“也把那个女人给我轰出我的家门!”

    几个仆役过来带那个浪荡子走了出去。后者并没有抗拒,只是大笑着跟着仆人们走出了大厅。

    ……

    “jiejie,你在这里干什么?”小女孩看着自己的jiejie用一根小木棒在地上挖着土,“在捉蚯蚓吗?”

    “不是!”她的jiejie干脆利落的回答,头都没有抬一下。

    “今天不是有几个人要来吗?”小女孩偏着头看着jiejie挖土的动作。“院长说他们都是大贵族,如果能被他们选上就可以过很快乐的日子--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你想跟他们走吗?”

    “院长说他们一定会选中我的………………”

    “你想被他们带走,然后和我分开?你很讨厌我,很想离开我是不是?”jiejie突然抛下手中的木棍,抬起头来看着她。

    “不是啊……jiejie……”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jiejie,她从来没有听到过jiejie的言辞这么激烈。“我很喜欢jiejie的……”

    “那么我们不要去好不好?”jiejie突然抱住她。“我们就一起在这里……”

    “恩……”

    ……

    “玲玲,你到哪里去了?刚才居然错过了,真是可惜。本来你一定会被选上的……”

    “我jiejie呢?”

    “因为找不到你,所以我向他们推荐了你的jiejie,她现在已经跟他们走了。”

    “走了……”

    “对,离开已经好一阵子了……”

    那是早应该被遗忘的最后的纯真,但是却如同梦魔一般,总在我的梦里挥之不去……

    塔贝拉警觉的惊醒过来。作为一个杀手,她的睡眠总是很浅,任何外面可疑的声音都可以让她从睡眠回到现实中来。门口传来声音,很清晰的声音,仿佛是老鼠在咬木头,但是谁都知道老鼠是不可能爬到门上咬门板的。

    这是有人在撬门。

    门口那个人的动作并不熟练,缓慢而声音很大,似乎只是一个不合格的小贼,但是也许只是一个分散注意力的陷阱。塔贝拉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感官忽略那个门上的声音区寻觅其他的,微小的迹象。

    门终于被撬开了,一阵夜风从拉开的门中灌进来,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仅仅是一瞬间,塔贝拉就明白是谁了,正从门口冲进来的是伯爵的不肖子。他从被撬开的门冲了进来,速度居然相当的迅速,一下子就来到了她的床边。

    “别叫,小美人!”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对方的声音依然清晰,很明显理智并没有被酒精蒙蔽。“你叫了也没用,我老爸住的地方距离这里远着哪,根本不可能听到的!”

    他爬上chuang,一边脱衣服一边激烈的抚mo着这个女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身体。本身女人居然遇到这种情况一没喊叫二没有所举动--甚至没有翻身坐起来--就是不正常的事情,但是在这个yuhuo攻心的时刻他却没有注意到,而把这种不正常的举止误认做默许。

    “跟我吧,不要跟那个老东西……”伯爵的儿子一边扯开他那件包裹的太合适的长袍,一边喘着气说道。“那个老东西没几年好活了……等他死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他趴在女人身上,而他身下的女人也像要迎合一样,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黑色的匕首完全被黑暗所遮掩,因为色欲而迷乱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

    一阵穿透血管的寒意从脖子后端刺入的匕首上传入,遍及了全身,带着死亡的气息遏止身体每一个动作。这一下准确而致命,从脊柱的缝隙中刺入,穿透了血管和气管。

    “我忘记告诉你了……”塔贝拉贴在那已经被死神垂临者的耳朵边,用一种轻柔,但是夹杂让人毛骨悚然的恶狠狠的声音说道。“所有上我床的男人都得死!”

    索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很多年来,在他侍奉三个君主(包括现在的那个年幼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小皇帝)的过程中,他早已经学会不依赖于一件工具或者一个方法来达到目的。他可以做一百手准备,只要其中一个能让他完成目标。

    那个女杀手也一样。如果那个女人可以真的干掉艾尔达,那真的是最好不过的结局,完美,毫无副作用的最佳结局。但是这只是一种可能。索散知道艾尔达的可怕,他几乎是整个帝国中最强的战士。当年,为了证明他的武勇,先皇奥雷尔曾经举行一次比武表演,那次比武让索散记忆深刻。一个小时时间里,十二位剑术高手都在艾尔达面前俯首称臣--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极其出名的勇士。艾尔达被封到哈林城以前一直是奥雷尔陛下事实上的贴身保镖。更别提那段被人们传诵的,传奇般的一个人征服蛮族的过程。

    他在冒险,和那个即将去刺杀艾尔达的女杀手见面更是最大的冒险,万一刺客刺杀失败而被生擒的时候……他或许应该安排一些保障措施。不,不仅是有限的保障,他必须安排第二,第三,第四……甚至第十条途径。否则的话,恐怕最可怕的事情就会在不久之后到来了。

    艾尔达必须得死!

    远处的屋子里传出了一声尖利,凄惨的喊叫。白天那废墟中的记忆让索散立刻爬了起来,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他家的某个女仆。

    ……

    老伯爵排开人群,走入到当中。眼前的一切已经毫无疑问了,把原来存在于他心中那小小的,最后的渺茫希望也无情粉碎。

    床上,地上,满是鲜血,这些鲜血曾经的主人,半裸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这个惨案的制造者,那个他带回来的女人,那个名字和神话中的恶魔同名的女刺客,正穿着一身内衣傲然站在那里,和那几个闻讯赶来的卫兵和仆役们对峙着。在灯烛火把的光的照耀下,她的肌肤呈现一种诱人的光泽。

    “主人……少爷他……”

    一个卫兵开了口,但是话说了一半就被伯爵此刻的可怖脸色生生的吓了回去。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伯爵居然会有这种表情,那神色如同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恶魔附身了一样。

    索散向前走了一步,脚步间已经充溢着老迈和沉重,仿佛是腿中灌了铅一样。

    “滚出去!”老伯爵突然爆发出来,怒气像山洪一样喷泻到那些不知所措的卫兵和仆人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这个不肖子自己找死而已!把这个不肖子的尸体给我搬走!”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情。不过主人如此怒气下,谁也不敢顶嘴,他们静静的搬走少主人的尸体,退出房间。

    过了很长时间,当整个宅子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使女在走过庭院给门口值班的护卫送夜餐的时候,突然发现主人居然一个人端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子里。

    索散坐在那里,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