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坐而论兵

    一番审问下来，这帮家伙只有几个被撬开了嘴，其余的都守口如瓶。孝直请来蒋琬审案，蒋琬用各种方法撬开了所有人的嘴，最终承认罪行。原来这些人都是孝直那个队里的一些小统领。孝直将这些训练兵士的事宜交给他们，他么是很快就将兵士训练的有模有样的了，于是这帮小统领就闲下来了。这帮人平日里关系就好，所以干事说话都很毫无隐瞒。

    有一日晚间，他们一起出去饮酒，都喝得酩酊大醉。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女子自称是黄花闺女，说是愿意陪他们睡觉，价钱也很便宜。这帮人开始还扭扭捏捏，渐渐地都不怎么坚持，就更随那几个女子一起走了。一夜运动之后都昏昏睡去，第二天醒来，发现他们身上的所有钱财全部没了。于是明白过来，那晚上当了，遇到的那几个女子并不是黄花闺女，而是几个骗钱的**。

    他们丢了所有的银两，十分气愤，于是在一个为首的愣头青的带领下说是，搞一个真正的黄花闺女，问他们敢不敢。开始还犹豫，可是到后来，大家说着说着就气愤起来。他们服兵役，保家卫国，冲锋陷阵，为何那些好的闺女他们一个都享受不了，倒是那些达官显贵，家中妻妾成群，太不公平了。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干一票得了。罪不罚众，干两次就不干了，就算是被发现，顶多也就是痛打几十大板子剥了军职，回家种地更好。就算是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几年牢狱。再说，皇帝一高兴了，来个大赦天下，更是机会多多。所以这帮人就干上了这等事，可是后来出事了，一恼火将有的人全家给杀了，事情已经做了，就不能回头了，继续下去，干一天是一天，哪天不行了再说，反正已经这样了。

    一番审讯下来，这些人都叩头请罪，孝直不忍杀他们，他们都是军中的好儿男，一时走错，造成这样的恶果。可是不杀他们，难以服众，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他们就对不起那些被糟蹋的闺女，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亡魂。孝直微微伤感了，只得杀了这十几个人。

    孝直对洪娟十分感谢，邀请洪娟共赴酒宴，却被拒绝了。孝直问洪娟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真相，原来洪娟的的对象就在军中，对这帮人的行径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可是碍于这帮人都是军中的小头头，所以不好出面。洪娟则是身处军旅之外，所以容易出面。

    孝直虽然对洪娟很欣赏，可是也只能做普通朋友，不能横插一杠。况且孝直对于无双的情况也一直耿耿于怀。一旦有时间，孝直总会去陪陪无双说说话，摸摸无双的双手。

    军中的练兵情况稳定之后，孝直便放手准备下一年出击长安的事宜。长安历经汉朝的建设，已经是相当的坚固，规模宏大，长安旁边便是渭水，渭水南面是秦岭，东面是武关和函谷关，西北面是河西走廊，西面是羌族居住地。长安在整个大的华夏版图上就是易守难攻的地方。是要死守住函谷关，就可以抗拒东方的百万雄兵。只是长安若是要抵挡住从汉中出去的各路军马就得分兵把守各处关隘，若是要抵挡北面的匈奴就得借着长城来抵挡了。

    这日孝直正在研习孙武兵法，适逢姜维邓艾前来奏事，奏事完毕，孝直留二人饮酒谈兵。二人都是才俊人物，也都是兵家，所以很愿意和孝直一起谈谈兵法韬略。孝直将这两个人收在身边就是要好好栽培他们，将来也好为刘备阵营承接未来。否则，诸葛亮关羽法正等这些人死了，就没有厉害的角色了，人们就笑掉大牙了。瘸子生摊子，一代不如一代。

    酒至半酣，孝直开启竹简道：“兵者，国家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若要兴复汉室，需要有杰出的兵家，否则，人为刀俎，我为鱼rou。那时便愧对列祖列宗了。”

    邓艾道：“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孝直笑道：“伯约，你来说说士载这所述的五事当做何解释。”姜维起身，缓步而行道：“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惧危险。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讲毕，姜维躬身道：“丞相，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孝直满意地道：“恩，将来你为大将，记住五事，可以胜任。”

    孝直又讲述道：“此五事，为将者皆需知晓。知之者胜，不知者败。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邓艾问道：“敢问丞相，临阵之时如何遣将？”孝直正襟危坐道：“遣将者，观其是否绝对的服从命令。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决胜两阵之间，不可参杂个人感情。”邓艾点头受教。

    姜维问道：“两军对阵又如何用谋呢？”孝直道：“计利以听，乃之为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姜维笑道：“请丞相细言之。”孝直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后来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酒至结尾，孝直突然想一想这番谈论，这不正是后代的曹注十三篇的计篇吗。他们太牛了，将孙武的计篇基本总结了一番。若是孙武活在的话，必定会喜笑颜开，没想到韩信死了，曹cao挂了，还有这几个孩子对他那么了解。

    到后来，邓艾拿着酒杯摇摇晃晃道：“丞相，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孝直道：“但说无妨。”

    邓艾道：“丞相知道越过灭吴之战吧。”孝直笑道：“当然，伯约你来说说吴越之争。”

    姜维道：“春秋后期，吴国崛起，叛楚攻楚，之后为解决心腹大患越过，两军死战，结下仇怨。夫差按照其父‘必毋忘越’的遗嘱，在伍子胥，伯嘉的辅佐下日夜练兵，加强备战。勾践准备先发制人，结果大败而回。只余五千人退守会稽山。吴军将会稽山围得水泄不通。在此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勾践采纳了范蠡的建议，以屈求生。一方面准备死战，一方面派遣文种向吴王求和，以美女财宝疏通吴国太宰伯嘉。伯嘉劝说吴王只要保存越过，越过愿意作为吴国的臣仆，忠心侍奉吴王；不然勾践将‘杀尽其妻子，尽毁其宝器，只留五千人死战。’之后吴王同意劝谏，撤回吴军。于是勾践将国家治理大权全部交给文种。自己和王后去给夫差做仆人，勾践为夫差驾车养马，王后为夫差打扫宫室，任劳任怨。他们贿赂伯嘉，最后又取得了夫差的信任。三年后被释放回国。勾践回国首先下‘罪己诏’，检讨自己与吴国结仇，使百姓在战场上送命。他卧薪尝胆，身自耕作，夫人自织，食不加rou，衣不重彩。明文规定：妇女怀孕，临产时官府派大夫看护；生男孩奖2壶酒一条狗；生女孩奖二壶酒一只小猪。生三胞胎由官府出钱请乳母，生双胞胎有官府粮食。死嫡子人家，免三年劳役；死庶子的免三月劳役。减轻刑罚，赋税，提倡百姓开荒种地，十年中没有向国人征收赋税，百姓每家都有三年的粮食储备。去民之所恶，补民之不足。之后他挑起伯嘉和伍子胥内斗，借夫差的手除掉去伍子胥。又高价收购吴国粮食，造成吴国粮食不足。待夫差领本国精兵三万北上争夺霸主，大军走远的时候。两路进发。一路断其归路，一路直逼姑苏。太子友手下的将领王孙弥庸不听将令出城迎敌，导致姑苏被破，太子被俘。夫差回军议和，此时全国已经历经一场浩劫，吴王决定息民散兵。可是文种建议勾践抓住机会灭掉吴国。于是勾践以复仇为口号，于笠泽打垮了吴国的的大军，夫差求无望，自刎而死。吴越之争尘埃落定。”

    孝直笑道：“士载所说，莫非是说蜀中人口问题？”邓艾道：“正是，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若无久远养民强国之策，恐他日用兵心有余而力不足。”孝直沉默片刻道：“士载所言极是，我立即与孔明商议此事，相信此事必定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