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太尉说真相
“云飞哪，你让老夫找的好苦哇！老夫早早下了早朝，就在府里等着你！终于见到了！”高俅很热情地降阶而迎，一把抓住柳云飞的手！ 柳云飞赶紧施礼，不是见了当朝太尉要显出有礼数，而是高俅为了查清父亲的死因，所做的种种努力，都应该让柳云飞屈膝行大礼的！ 高俅双臂如铁，柳云飞竟然弯不下腰去！ 柳云飞第一个反应就是：太尉的功夫更上一层了，比第一次见他时还要浑厚！ “在下不胜惶恐，太尉要处理如此多军国大事，竟然为了在下等候，云飞真是罪过！” “行了啊，柳公子，赶紧随爹爹进屋吧！”姚黄冲着两人俏皮地一笑。 主宾坐定，高俅一挥手，闲杂人等都退下，屋里只有高俅父女和柳云飞。 “贤侄，我要去大荒山剿灭贼寇，你可愿随大军一同前往？”高俅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打算，一点铺垫都没有，柳云飞愣了一下。 高俅当然心急，讨贼这事已经不能再拖了，他所有理由都用完了，朝中大臣纷纷进谏，说太尉畏惧贼寇而逡巡不前，说太尉没有带兵之能而执掌兵权，应该罢黜！ 道君皇帝虽然不理，一笑了之，却还是把一些奏折让高俅看了，高俅当时就跪拜行礼，口称“陛下治罪”！ “爱卿哪，你从我还是王爷时就伴我左右，我怎么能忍心治你的罪？你要是觉得那伙草寇势大，朕再给你拨几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就是了！” “谢陛下隆恩！臣不敢劳动陛下，只是军机之事，不敢儿戏，请陛下放心，臣这一两日就择日启程，替陛下荡平草寇，还天下一个太平！” “好，待爱卿回来，朕重重有赏！” “臣尽职乃是份内事，何须赏赐？若尽职都能得赏赐，这样岂不是乱了？天下众官吏都以失职为常态？不过陛下，若有优异者，臣一定会举荐给陛下！”高俅就是为了这一句话才等来那么长时间，他要把柳云飞抬起来，就要多费些周折。剿匪不算是大事，胜了不显功劳，败了则是耻辱，他要把小功变成大功，这样才能给柳云飞一个高高的晋身阶！ 现在，柳云飞既然来了，尽管黄历上说明日不宜远行，他还是决定明日大军开拔！ 柳云飞不知道这背后还有那么多故事，他直率地说：“太尉大人，在下无德无能，不敢参与......” “叫我世叔！”高俅语气忽然很严厉。 “是！世叔，云飞是一个江湖上不羁的浪子，此去大荒山，小侄只怕自己帮不上忙......” “云飞啊，扮猪吃虎的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演了，你上次来这里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云飞一时愕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当时来，说自己是故人之后辈，一个樵夫，老夫怎么也想不起有个当樵夫的好友，后来见了你，知道你是柳大郎的侄子，也没有太在意。” 没有太在意就给了十万两的银票？柳云飞有些迟疑，只好用手摩挲定窑出的白瓷茶盏。 “后来我知道你是武林上有名的柳公子，知道了令尊是柳世坤，恍然大悟：我被一个世侄给糊弄了......” “太尉大人......呃，世叔大人！小侄不敢糊弄大人......”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糊弄别人久了，被人糊弄一下也应该。你看看你当时对的对子：还敢给我说自己没什么用、帮不了忙吗？！” 姚黄接过来，打开看，念了出来： “破万卷书，行千里路，百艺存身，布衣亦可傲王侯！” 高俅厉声道：“你父惨死，枉你武功盖世，却不思报父仇，忘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你还有何面目在这世间？！还好意思说‘百艺存身’？！” 姚黄赶紧拉住他衣袖，生怕激怒了柳云飞，柳公子可是一个翻脸无情的家伙，出手又快！ 柳云飞惨然一笑，翻身给高俅行了个屈膝礼：“世叔，小侄知道，世叔为了家父的事，百般努力......” 高俅一摆手：“不要扯这些，我只说几点，第一，你当时进府不是看我，是为了吓唬一下衙内，顺便探听一下牛德禄案情的口风，开封府找你破案，你是破到咱们自己家人头上来了！” “第二，真凶不是那个女囚杨陶氏，屈打成招的事我见多了，你到底是和谁在一起，替谁掩藏真相？” “第三，你和宋江等人认识，和他五行门手下的几人关系不一般。” “江湖上的人，信义为先，你为了一个‘义’字不出卖朋友，也能理解。” 柳云飞感觉冷汗就要从背上渗出来了，他确实没想到高俅这么快就知道了很多事情！ “这些东西老夫不追究了，我怠慢了你，你也糊弄了我，这事一笔勾销。起来吧！” 柳云飞起身喝茶，手哆嗦了一下，这是装给高俅看的。 “你这孩子，令尊名声那么好，为官清廉，你却混迹于江湖，太不应该！他给你取名‘韵斐’，不就是想让你文采斐然，走仕途经济之路？你叔叔没甚远大见识，难不成就埋没了你这璞玉？少不了我这个当长辈的cao心了！眼下老夫给你找了个好差事......” 姚黄惊叫起来：“啊？” “现在就随我去禁军大营，挑选兵将！” “多谢世叔，不过，云飞有个朋友身患重病，云飞与他约好，今晚酒楼一晤，还请世叔大人成全！”柳云飞心想自己没办法去大荒山，不然，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高俅的名声又不好！自己这么做，岂不是成了替朝廷做事的鹰犬？他与拈花相约的事，姚黄知道，正好能给他作证！ 姚黄点点头，她挂念拈花，柳云飞懂医，能帮到受伤了的拈花。她自然想帮助拈花，唯一有些疑惑的是，拈花为什么不让朱肱给他诊脉开药？ 高俅笑了，这时有人急匆匆地进来，在高俅耳边说了什么，匆匆退下。 高俅眉毛一挑：“世侄，你想见的是不是这个人？” “不是！”柳云飞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高俅朗声道：“有请太子的使者——年南华年公子！” 柳云飞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