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死别
成千艳不知道的是,她和林冲的谋刺未果,迎来了多么大的报复! 当高俅知道两个五行门的江湖人士就能险些在艮岳刺杀衙内后,盛怒之下摔碎了手里的玉杯! 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剿灭五行门了,让宋江那一伙人在京城没有任何立足之地,一再传出风声,希望玉书堂的人前去砸场子,密令刀客们挑衅起争端,无奈宋江一伙人韬光养晦的功夫极佳,吃了几个亏之后没有任何反应! 派了两名心腹去暗杀,不料一个被人杀死,一个下落不明! 高俅坐卧难宁,他终于捏造了一个罪名,请下圣旨,消灭这个大宋的反动会道门! 只是圣旨墨汁未干、还没有盖上印玺时,消息已经传到了苏苏耳朵里! 她知道是艮岳事件惹毛了高俅,也知道那只是一个导火索,区别就在于谁先出手。 前几日宋江夜里做了恶梦,醒来后便让公孙胜占卜一下,占得不几日将有大难发生,令手下各个头领密切观察动向,又向几处武林高手求援,不料这惹恼了林冲,决定趁高俅的人马没动时,自己设计杀了高衙内,也警告一下高俅,是为敲山震虎!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高俅怎么会不知?! 大荒山上没有太多的兵马,不过是上千名之前梁山的旧部,加上几个出身军官的头领而已。 他暗地里派遣大军围剿大荒山,这也是釜底抽薪之计,警告宋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巢!不料山寨上几个头领是坚守到底拒不出战,任官军叫骂也不出兵,官军无奈强攻,伤亡很大不说,竟然受到了袭击,不得不撤军! 派兵剿匪失利的事是不能说的,但是衙内为了给圣上修建园林遇险,则可以大书特书,这下终于有理由让圣上下决心了! 当高太尉痛心疾首地在皇帝跟前痛斥梁山恶贼贼心不改朝廷不能养痈为患时,道君皇帝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江湖上的事,太尉酌情办理就是了。” 江湖难道还能不归朝廷管?! 高俅自然是非常欣喜,他知道宋江一伙人招安后嫌官小,必有大的图谋,应该趁早将天下大乱的苗头掐灭掉! 他面无表情地回到殿帅府,不露声色地下达了一条又一条的指令! “以身任天下,如何不帮助君王了却天下事?!”高俅给姚黄吩咐完毕后,慨然说了一句! ...... ...... 成千艳跃上房顶,赫然发现后门处也有一个守卫,绕过门口把手的刀客,悄悄从西院的后墙翻进去,听见里面激烈的打斗声,成千艳的心揪了起来! 一个声音高呼:“晁某今日要结果你们这帮狗贼的性命!甘愿给狗官当狗腿子!吃我一刀!” 不用说,这个是铁天王晁盖。 后院的东院西院都乱作一团了! 晁盖听说宋江没有出城,放心不下,派了水墨和金汤两位先生暗中保护宋江,总舵里面的人手就更不足了,木鸡说他在前院顶着,晁盖很不放心,又派了火荼前去,谁曾想房顶上也来了刀客? 成千艳闯入西院时,看到五行门的人和刀客激战正酣,王小木正和一个刀客你来我往地厮杀着,王小木明显处于劣势! 她从地上捡了把谁的刀就冲过去,大喊:“放开我夫君!” 那人一看是她:“哈哈,衙内想的就是你!”说着放下手里的刀,准备空手夺白刃,他忘了成千艳手里的刀不是吃素的! 成千艳怒火中烧,卖了个破绽,装作要撇了刀的样子,那人欺身上来,一个飞踢,成千艳反手一刀刺进这人的腿上,鲜血汩汩直流。王小木趁机在背后一刀将此人捅死! “哈哈,娘子,上阵还是夫妻一起啊!” 还没有等他高兴,“轰”地一掌,有人将他拍出一丈远! 成千艳见这个人就是诸成器,心下大骇,一刀劈过去,诸成器左手出刀,把成千艳震得连退两步! 原来这厮内力如此浑厚! 诸成器立功心切,何况师兄已经丧命,他于公于私都想把五行门的这帮人斩草除根!
他带头冲进大门,一刀杀了五行门的看门的二代弟子! 他现在碰到武力值偏低的王小木,更是杀得兴起:这么弱的武林帮派,留着作甚?! 王小木见娘子后退两步,从地上爬起来,一刀向诸成器背上砍去,他刚才受了内伤,不顾伤痛就要去救娘子,不料诸成器像是后背长了眼一样,右手出刀向成千艳竖直地刺下去,左手刀向身后刺出,这一刀甚是阴险诡异!用外人的角度看,似乎是他不想活了,和自己身后的人一刀同死! 王小木惊呼:“娘子小心!”忽然腹中一痛,诸成器背后突然伸出一刀,刺中了自己的腹部! 明明是自己的刀还长,怎么他的刀先到? 王小木想不明白,撇了刀双手握住这把刀,血从手掌流出来,他身体痛不可支,脑子里却清醒地明白自己的时光不多了:“娘子,看来我俩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成千艳大怒,“呀”地一声跃身跳起,双手握刀往下一劈,这便是田钰的“劈空斩”! 她只是学了个形,但是她的怒火能够烧干净这个院子,不留一草一木!她用了自己所有的内力,把自己毕生功夫都灌注在刀里面,这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诸成器袭击得手,却感到无限杀气,左手刀还在王小木肚子里,右手刀先拦过来,“当”地一声,他的刀断了! 诸成器大惊,成千艳的刀法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他见势不妙弃刀而逃,跃上房顶不见了! “相公!”成千艳也不追赶,赶紧扶住王小木,王小木见娘子过来,顺势倒在成千艳怀里,摸着她的腰、她的背:“这身好花绣,只有我摸过......” “色鬼,临死都没点正形!”成千艳骂着,眼泪流了下来! 王小木的手不动了,软软地垂落下来,含笑闭眼,阖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