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夜晚1
陈晨又叹了气,勉强笑了笑道:“林兄所言却是不错。” 林天南忽然问道:“我听杨凌说,你让那龙冲留在了府中?” 陈晨听得,愣了一下,笑道:“哦,是这样的,他说自己囊中羞涩,希望我收留,怎么说他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我也不好不答应,所以便让他留了下来。”接着有些疑惑道:“林兄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情?” 想到龙冲当时的样子,陈晨就觉得有些好笑,偶尔也会有些落难的江湖豪客来他这求救济,但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将“自己囊中羞涩,希望别人收留”这样的话,说的一本正经的。 林天南认真道:“我刚才与他交过手,这人的剑法高的出奇,若以剑法而论,在江湖上他绝对能排进前五。” 陈晨听得林天南对龙冲剑法的评价,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江湖上,剑法能进前五的,哪个不是在剑术上倾yin多年的,而那龙冲,顶多也就二十。 林天南继续道:“他说他来自一座没有山峰的山,名为无峰山,我却是不知道在哪里,陈老弟可听过这地方?” 陈晨似是想了想,接着摇头道:“不曾听过。”说完后沉默了会,然后问道:“不知这无峰山处于何处?” 林天南听得陈晨回答时,暗想“这附近一带哪里有陈晨不知道的地方,那小子果然有问题。”待听得陈晨的问话时,才道:“应该是属于镇江地界吧。”接着又道:“我观那龙冲邪的很,出现的也很是蹊跷,你将他留在府中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龙冲那样一个高手,其来历却是说不清楚,如今又是多事之时,林天南这话的意思的陈晨却是知道的,回道:“多谢林兄提醒。”只是他心中却有些疑惑道“刚才龙冲可是说,他找林兄有事情要谈,还要求我将他住的房间,安排离林兄的近些,还说什么走动时也方便些,可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奇怪了,看林兄对那龙冲似乎并不是很待见,而那龙冲也有意隐瞒其来历,按理说他应该躲得林兄远些才是,现在这……难道他是来监视林兄的?” 陈晨疑惑的同时林天南也在暗想“我当时听得那龙冲说,没有人前去拜访他师傅的时候,我便已经没有打算问下去的,可他为什么要自己接下去呢?既然接了下去,又为什么要编出那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地方来呢?” 夜,夏天的夜是美丽的,除了那已高高挂起的月亮外,还有满天的繁星。那些闪烁着的星星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安详。 可惜今夜,却不是个平静的夜晚。 这时,躺在床上的龙冲,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叫喊着什么的,他并没有多想,随即起身冲了出去。 龙冲刚一出门,便往右边瞧去,因为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只见前边不远处先后有两人正朝着他这边奔来。叫声应该是后面那人发出的。 虽然是夜里,虽然相隔的还有些距离,但今夜的月亮实在很亮,龙冲还是能看得出被追的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手中提着把刀,出了鞘的刀,这年轻人他并不认得。 不过,陈晨在这里的话陈晨绝对能认出这个年轻人是谁,对于他儿子的救命恩人,他自然不会忘记的。 这年轻人正是天刀门的廖利,龙冲虽不认得廖利,但却认识追着廖利的那是个中年人。 那中年人使的是剑,而他的名字中也有一剑字,汪一剑。 这汪一剑却是龙冲在白天的时候刚见过的,听说是嵩山派的掌门人,这汪一剑自然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且就住在陈家家中。 不多时,廖利已到了龙冲身前一丈处,汪一剑也是紧追不舍的在其身后,两人的距离一丈不到。 龙冲本以为那年轻人会直接跑掉的,可不料,他却是上身忽然一个回转,一刀劈下,他这变化竟然没有丝毫的匆忙,似是早有预谋一般。 汪一剑在廖利的身后紧追着,廖利的这一手可给他惊得不轻,见得这一变化他急忙停住脚步,即刻向左边闪开,汪一剑长于剑术,他的身法本就不是很好,这时候又是毫无防备,而廖利的出手却又是极快,汪一剑闪得还是慢了一些,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汪一剑那使剑的右臂直接被斩了下来。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持剑的手臂被斩断,这绝对是一个莫大的打击,汪一剑虽已闪到了一边,但廖利若再攻向他的话,他绝对是必死的,可廖利却是没有趁胜追击,手中的刀反而从下往上往回斜扫了回去。 原来廖利使刀回劈向汪一剑时,龙冲的剑也已出手,廖利方才劈得一刀只是上半身回转,若再攻向汪一剑,势必难以躲开龙冲的这一剑,他自然是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残废的命,就算汪一剑的手还在,他也愿意去换的,大多数人总是认为自己的命要比别人的命要值钱的多,廖利自然也不列外。 龙冲见得廖利回刀的这一扫来,立即将刺出的剑收了回来,身体也是后飘去。他的剑若还是完好的,被廖利这一扫顶多也就是被扫开而已,然而他的剑却是林天南给弄了个半残废,这一碰撞必然全废了不可,更何况剑本就是走的轻灵路线,刀却是以力破巧的,哪有用剑跟刀对砍的道理。 龙冲的身体在离得廖利差不多一丈处停了下来,双眼紧紧的看着廖利,暗道“这小子刀法的火候还真是到位,要不是哥哥我的身法不错,恐怕刚刚还真得跟他硬拼上一剑的,还有,这货也真是够阴的,刚才他回扫过来的时候,明显可以更快一些的,但却是要等到我进退不得的时候才回刀,要是换了一个身法差些的,说不得真就只能跟他硬拼了。“ 这时廖利却是对着龙冲笑了笑道:“好身法。” 龙冲淡淡的道:“你的刀法也还不错,可就是阴了些。” 廖利又笑了笑,却是没有再次开口,一个纵身,已向一旁的屋顶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