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7 章、壮烈共赴难
陆天琼：“大陆乃我父义子，真名陆全。与我姐卢俊姑相恋。因jiejie年纪未到，又因同在义军忙碌事务，自定山盟海誓：胜利后完婚……” 黎明月一惊：“啊！” 陆天琼：“孰料陆全，易名‘大陆’，有了今日。不知七姐，知其底细否？亦不晓我姐：现况如何？” 后来李开春在此留言：这正是：奴隶社会血斑斑；壮志推翻三座山；揭示好汉真名姓，引出传奇又一端。 黎明月：“啊！”不禁惊讶：“原来有这种陈情！那就复杂了……” 陆天琼：“我临府内,拜见母亲、师傅及众姐妹；也见陆全，看他怎么讲。” 黎明月不禁细声：“陆全既然先有所爱和盟约，若是已经向七姐说明，倒还情有可言；如果隐瞒，未让七姐知晓，则是品德问题。琼妹啊！男女事最考验人。您是一军之长。这事处理得当，可以激励、增加他俩干劲。若是处理不妥，则要使他俩产生消积情绪。因此需要：慎之又慎。” 陆天琼诚挚说：“是。我只得九转回肠、尊重三姐之意了。不过，我jiejie若知此情，那必定痛苦不堪！现在，押李白鹤去‘南梁府’。” 于是，姐妹二人，携手起步。 此时，明月高悬西天，显得那么洁白，那么明亮，那么净化人心；同时也显得那么使人万感丛集和遐想。它那静静的光流，沐浴在梦幻般的山川田野上，仿佛铺了一层白玉，又是这般柔情地抚育万物，这般善良地关照一切，这般不分高低贵贱融为一体，还这般凛然神圣地不可侵犯，不可亵渎，不可污染和不可泯灭。那明亮的“洁月”,是古今中外人们绝对爱戴的、一部雅俗共赏的传统抒情诗。 黎明月不胜感慨：“父母给我起名洁月；原来，夏天的洁月，是这样美好!可是爹，饱受了人寰辛酸，却没有享受片刻幸福，过早离开了人间。起死回生的琼妹，失去了亲生母亲，父、姐也失踪了。菊园女儿，以及天女姐妹，南梁原先的奴隶，哪一位没有一部‘血泪传’啊！我们这一代人，不幸者众，幸福来之不易。所以，婚姻之事，只要双方有意，合乎道德，我们就要成全。七姐和大陆之事，只要大陆不是钻进来的jian细，婚姻问题，就应合理解决才是。不知我的康建华，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黎明月她们带着李白鹤，从西二门入府，正是雄鸡高唱第三遍，东方破晓时。 黎明月将李白鹤交给保卫队管理。接着同陆天琼、李开春，来到群芳园。见母亲正在园中做深呼吸，就叫琼妹和母亲相见。 黎明月走到李绿婵床前，心想：等到七姐睡醒了，我才委婉地问问她，是否知道那次奴隶起义军的情况，以及卢俊姑的下落。只见： 七姐侧卧在床上，闭着眼睛。虽然白净美丽的脸蛋可爱得令人“嘴痒”，想亲她；可是两眼红肿，并有几条已干和未干的泪痕。绿色的绣花枕巾，竟然湿了一大片，显然已经哭了很长时间，肯定内心有何悲痛之事。但是倔强的七姐，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一夜同她睡在一起的母亲，也没有发现她在流泪。现在看来，她是好不容易才睡着了。然而脸上，明显地留着心态的反映，那是令人难以喘息的：深深的痛苦。 黎明月心声：“啊呀我好心疼！看来事情必定很严重。我太疏忽大意了，怎么没有及时发现七姐在伤心呐！现在，让她睡吧。”悄悄吩咐了嫩妹几句。便自个儿踏着黎明的晨光，走到“前府练兵场”。天已经大亮。 大陆正在“前府中央大院坝”里，指挥部下进行cao练，视觉的散线“映”见：群芳院和紫庆院之间巷道口有人影，定睛一看是黎明月。 黎明月远看部队cao练精神抖擞，动作整齐，不禁暗赞：“很好！”从巷道口，朝南经过紫庆院、福厚院戏楼下的东走廊，到大陆西面的位置，向大陆无声地招手：“请过来”。 大陆手势团副指挥cao练。接着跑步到黎明月面前，行了一个正规军礼。“砍切”说：“报告助理！‘无敌团’一夜平安无事！个个心情愉快，精神饱满，纪律严明，准时做完各项，现在cao练第三套功夫！” 黎明月：“很好！稍息。”礼貌地打量全服武装，神情严谨的大陆一下。含笑说：“您很积极、负责！军风纪极佳！尤其具有大将风度。” 大陆：“多谢夸奖！我是在自己的家，如鱼得水，似鸟鹏空，自由自在。” 黎明月看他埋着头说话。不禁道：“可是您还拘束！应该看着我说话。” 大陆：“我向来认为：男人直看妇女脸，不礼貌。只能看其手、其脚、其鞋。” 黎明月：“这又太封建了！我找您聊聊。去那里说吧。”稳重地把大陆，带到寿延院东北角的檐下，距离锻炼的人们较远才停步。手势走廊栏杆前半米高的条凳，共同坐下。说：“陆兄：我们这个部队，才组织起来，今后还要扩大。您这无敌团，要增加人，以后要变成一个旅，一个师。可是现在，包括您才三十七人。所以三妹我要求您，不仅要训练他们的武功，还要训练他们的指挥、战略、战术本领。以后，您要有的放矢地指派他们当您的下属军官，您升级他们相应升级。所以您要了解他们，熟悉他们，作到知人善任。尤其要关心他们的生活、身体、心事和婚姻大事，等等。” 大陆：“是。”心声：“三妹真有趣，以我大陆当中‘陆’字称‘陆兄’。”说：“除婚姻之事，我没有想起要过问之外；其余什么事，我都‘做到家’的。” 黎明月：“好!”接着轻言细语说：“部下有优点要及时表扬。但对于缺点、错误,不要动辄批评、喝斥；要善于劝告。无论他过去是‘皇国大害’，是霸匪军,或是奴隶、起义军将士，只要诚心在我们自卫军，共同结为兄弟姐妹，我们都要既往不咎，都要推心置腹，量才安排、使用。而且要作到：用人不疑，信任有加。要有成仁之美，助人成大器的海量。要热心关照别人超过自己。” 大陆：“是。‘以心度心’，是为人之道。三妹‘广招天下士’，不论朝野，不分高低贵贱，一律视为志趣相同的同仁。大陆我赞叹不已。” 黎明月：“可是三妹我，不仅时间奇缺，而且能力有限。比如知人善任一事，就没有作到。直到今天，不仅没有把全府的人认识完，就连各位军官，也还不全知道其特点。说到这里，‘陆兄’,您的三十六天罡——也是我们南梁全军的三十六天罡，您要成为他们的知心兄弟，您要把他们个个认识明白。” 大陆：“报告助理，大陆对他们，已经了如指掌，就连每个战士的‘生庚八字’，籍贯，习惯，德性，食量，身体高度，健康状况，哪里有一块疤痕，哪个指甲如何，手印的特征……一切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 黎明月：“很好！很好！这是带兵人的基本事，基本功。可见您是军事内行。三妹我得向您学习：在最短时间内把全府的兄弟姐妹，都了解清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我们必须先作到知己。尤其是要知道：每个兄弟姐妹的心灵深处在想什么，有什么秘密，有什么希望和有求，即要心灵相通。” 大陆感到自己进入了最为理想的集体怀抱；因而动辄十分激情：“是！我的观点是：知己是根本，知彼是聪明；不知彼是愚蠢。知己知彼是战略战术的守则和胜利的前提。这是官兵之道。” 黎明月不禁感动地赞道：“真不愧是六才鸮啊！三妹我要知全军。今天……陆兄，您是第一个……” 大陆：“我……我深深领会到三妹言而有信，既往不咎。因而早有心向三妹和母亲倾诉肺腑，求助解除悲痛樊笼。只是又怕弄巧成拙。现在三妹既然问，我就横心：咬牙托盘而出，纵然一死，也不顾了。我真名‘陆全’，有一部令我终生牢记，一生一世咬牙切齿的血泪传奇历史……” 黎明月不胜惊奇：“啊！又是一部‘血泪传奇历史’！令血气方刚的陆兄‘终生牢记，一生一世咬牙切齿的血泪传奇历史’！” 陆全忠实憨厚：“唔！可是，我感到十分羞愧、滑稽；并暗暗痛不堪忍。所以，不知哪里说起？” 黎明月突然想起《龙女血泪传》中“义兄单身受派遣，远走龙盘求力添”。说：“我急需知道戈望月情况。就从你对戈望月的看法说起吧！” 陆全：“啊！戈望月！我曾经费尽心机，欲向她求援。可是，当时我受派遣，带了四人，化装像‘军霸匪’，明明暗暗地潜行，要去龙盘，请求戈望月，援助我义父陆坚为首领的奴隶起义军……” …… 但是，奴隶主们为了防御外来者“参战援奴”，同时也阻止义军向山外求援或转移，早就用重兵封死了边界各道路。就连悬崖绝壁和江河湖塘各处，都有三层杀手把守。凡是不认识者，一律不准通行，若要强行就击毙。 “陆全小组”“费尽心机，也没有办法越过拦网”。只得返回。但是主力正处于“不幸拦腰被横剪，困于狼山沦灭歼”之时。处处有厮杀，处处血雨腥风，处处硝烟弥漫，处处尸体遍布……这是社会在难产。 “陆全小组”同卢俊姑所在的一部分义军合在一起，被强大的敌人围攻，展开殊死恶战，一部分战死，一部分败退到金江岸边，殊死搏斗，直到弹尽、力竭，无畏生死全部投江——投入这实为“禁江”的金江。 这就是陆天琼鼓词中那一段“房屋灰烬烟徐缓，碧血染透土石莞。东坝连接恶江畔，足迹纷繁入水淹。义军父姐杳不见，心如刀绞望江天”之前的事。 陆天琼因而不知道：陆全也在其中。还一直以为去龙盘搬兵…… 陆全和卢俊姑，手携手，没有眼泪，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腔愤世不平的深仇大恨，只有一腔视死如归的气节cao守，一齐跳进江中。 狂暴的恶水立即把人们吞噬，卷走；并以冲击般的速度和不规则的流向，翻、滚、旋、裹……再会水的人也往往失控。水力将人们“撕扯摔撞”。昏迷的人抓得多紧的手，也可能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