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炸药
凌柒罂观察了许久,见他与村长正聊得起兴,自己觉得无聊便到外面转悠,可是刚走到‘门’口便被黎维汀叫住:“你也过来听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访问:.。” 凌柒罂龇着牙皮笑‘rou’不笑地走回去,对黎维汀说:“我相信在您英明的领导下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大改动的地方了。” 黎维汀也似笑非笑:“想出去玩儿?” 凌柒罂点头如捣蒜。 黎维汀说:“老实待着,叫你来不是让你出去玩儿的。” 凌柒罂‘挺’直了背:“……” 村长家是一个类似四合院的环形房子,虽然只有一层,但是很大。院落里可以容得下几辆大巴,这对他们这些为了大城市里以寸金换厘土的打工族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众人颇为感慨,凌柒罂转眼看见‘门’外蹦进来一个小姑娘,是村长的小‘女’儿。 村长的小‘女’儿才八岁,见到生人来了一点都不怯场,大大方方地迎过来,见到凌柒罂,直接上来拉她的手。 “jiejie你的手环好好看呀。”小‘女’孩拉着她的左手看了一会儿,直勾勾地盯着凌柒罂手腕上的银手镯。凌柒罂笑了笑,捏捏她的鼻子。 “真有眼光。” 小‘女’孩说她也有一个手环,要给凌柒罂看,拉着她进房间去了。 方智看着,说:“想不到柒罂这么有孩子缘。” 村长在倒茶,黎维汀打量了一下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正看着墙上满满一墙的奖状看,听到方智的话,不由看了眼那个房间的方向,说:“你跟她那么熟,都直接叫名字了?” 方智‘摸’‘摸’鼻子,不知道总经理这醋是从哪里吃起来的,只能嘿嘿笑着说:“柒罂人缘特别好,公司里认识她的人都直接叫她名字。” 总不能吃全公司人的醋吧? 黎维汀眯了眯眼。 村长的房间有限,只能容得下两个人,方智鉴于前面的教训,默默把凌柒罂跟总经理安排在了村长家里。 凌柒罂拿到拿到安排名单的时候似乎有些不满,皱着眉说:“能不能给我换换?我跟方煜住张老师家就好了。” 方智说:“我看你跟村长家的‘女’儿‘挺’聊得来的嘛,张老师家里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家住这里多少有些不方便,村长家比较适合一点。去吧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办事呢!”说着帮凌柒罂将她手里的东西一收,催着她过去了。 凌柒罂一头雾水地到了村长家,黎维汀正坐在客厅里陪着村长家的小‘女’儿做作业,见她过来,只抬头略略看了一眼,指着一个房间说:“你住那间吧。”说完指着课本上的某一处,说,“这里你确定是这样写吗?是不是换一个词语更好些?” 凌柒罂望了望天‘花’板,进房间去了。 夜里凌柒罂出‘门’找水喝,村长夫‘妇’早已经睡下了,村长的小‘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回了房间,只剩黎维汀一个人还坐在那里低头看手机,面‘色’有些严肃。 凌柒罂在他旁边坐下来,见他已经把手机收好,面‘色’凝重,不由问:“有什么事吗?” 黎维汀看了她一眼,眼神莫名地深沉,凌柒罂一顿,就听黎维汀说:“是公司里发过来的一些简单的汇报,没什么事。你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找点水喝。” 黎维汀指了指角落里的水壶,凌柒罂过去倒了杯水走回来,见黎维汀时不时挠一下脚踝处,想起来这人在晚饭的时候就一直在同蚊子搏斗。 这山村里树木多,夜里蚊子也多,凌柒罂想,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肯定不知道来了这里要带些防护用具,于是进了房间将自己的防蚊液和擦伤口的‘药’拿了出来,递给他。 黎维汀抬眼,问:“是什么?” “在这里跟蚊子斗基本靠挠,没有点驱蚊液,你就不用睡了。” 黎维汀顿时眼睛发亮,将东西接了过来。凌柒罂笑笑,看了眼村长家一墙的奖状,说:“小芳这孩子‘挺’不错的,小小年纪拿了这么多奖状。” 黎维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显得有些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稀奇的?城里的孩子从小参加各种比赛,拿到的奖状奖杯比这个更多,涉及的领域也更广泛,这里的都只是些课程奖项,没什么实际意义。”
凌柒罂白他一眼,冷笑道:“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厉害,从小参加的课程和补习班简直比你们吃的饭还要多!当然是乡下孩子不能比的!” 黎维汀对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没怎么思考就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城里人吗?” “不好意思啊,我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有七八年是待在农村里的,按照你这种说法的话我也是个乡下人,没参加过什么大型比赛,能拿到的奖项也只有这些课程上的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小奖状!” 黎维汀这才想起来,凌柒罂的童年基本是在农村里度过的,可是自己的那几句话也不至于碰到她的雷区吧?他为她过‘激’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说:“我不过随口说了两句,你至于跟吃了炸‘药’一样么?” 凌柒罂缓缓提起一口气,瞪着他,忽然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驱蚊液,说:“不好意思啊,我吃了炸‘药’,这东西也不想给你用了,免得传染给你!” 说完愤愤进了房间,黎维汀呆呆看了几秒,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这样的凌柒罂真是……意外的真实,也意外的可爱。 他‘揉’了‘揉’刚刚涂上‘药’水的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又看了眼凌柒罂的房间,慢慢想着,以前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培养出这么一个不可一世又爱自虐的‘性’格的? 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被自己的父亲丢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生活习惯,陌生的习俗,对于一个只有几岁大还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的‘女’孩来说,是十分地残酷的一件事。 八岁,比他父母去世时的他还要小上四岁,那段难熬的日子,也不知道凌柒罂是怎么‘挺’过来的。 想到那日在医院里凌柒罂将手臂上的伤痕展示给小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