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箭术融会贯通
头颅大小的石头破空而去，眨眼变成一个黑点。 林衡动作极快，取箭、搭箭、开弓一气呵成。 咻！ 双手倏然放松之际，箭矢离弦，流星赶月般追向空中的石头。 两个不同的轨迹，相汇于一点。 石头的一块棱角，被箭矢瞬时击碎，残余的石块向旁处砸落。 剩余的时间已不足够他去开第二箭。 “连自己扔出东西都射不中？”林衡不满意，新弓入手需要适应是一方面，再就是弓弦的震动，影响箭矢的准头，这都非是主要因素“放开，尽情的放开心神，成怎样，不成又怎样，别去有意判断，凭感受去做！” 未急着再去开弓习练，而是跃上高处，向四周望去。 山峦绵延起伏重峦叠嶂，或巍峨险峻，或奇异秀丽，空有猛禽盘旋啼鸣，地有走兽奔袭咆哮。 入目尽是波澜壮阔浩瀚无边。 连空气都好似充满野蛮荒莽的气息。 林衡深深的吸了一口“不是什么事情，都配放在心中”随即，将弓撑开朝向高空，未上箭矢，弓越撑越满。 如将所有无所谓却让人不愉的事情化作箭矢，搭在弦上。 双指放松…… 绷！ 弓弦复位，林衡美滋滋一笑，跳回原处背起箭箱，一手弓、一手棍继续向前走去。 远远见到云涌山脉后，他便做好了决定，可不去漫山遍野的全力寻找黑蝎帮的踪迹，云涌山脉覆盖三四千里的范围，一伙匪盗藏进去，就与一只蚂蚁掉进武府，然后另一只蚂蚁去找，费神费力还容易被人踩死，又不是亲戚何苦来着，云涌山脉内，各类毒物、蛮兽凶兽皆有，乱闯不得。 尤其是蛮兽，随便一只便能捕杀五重武者。 之上还有凶兽，甚至是妖兽，时而还会出现诡异的精怪。 有些地点充满邪异，不可轻易踏足。 且不止黑蝎帮一伙匪盗藏身于此。 饶是王国内的强者甚多，云涌山脉也不曾被探个清楚明白，地图上关于云涌山脉也有空白的勾勒。 林衡可不敢乱闯，小命金贵得很，哪能丢在这。 因黑蝎帮上次出现的位置靠近拔云城，他便从这里进入，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再顺仍摸瓜，找不到不去逞能强求，权当在山中修炼了，有点别的收获更佳。 以保住小命和修炼为主！ 见势不妙赶紧跑，逞强行事得看时候。 就这样，林衡漫无目的的在山中前行，不时射出一箭，再施展步法赶过去将箭矢取回。 时而见到野兽，也不去理会。 野兽的毛皮等谈不上有多大价值，杀死后血腥味弥漫，容易引来其他。 《山野游历手记》中警示，在山野中，十分忌讳随意杀生。 且山脉的最外围不易遇到蛮兽，因经常会有武者进入，附近的城防将士会定期来此清理，以防蛮兽出山形成祸害，最外围的蛮兽近乎被清理干净了，就算由山脉深处游逛出来几只蛮兽，也不会容易遇到。 干粮和水都准备了一些，因有元石在，偶尔吃一点就可。 待到了晚上，视线不佳不宜前行，便在树上修炼过夜。 周围及衣物上洒一些驱虫的药粉，不需担心寻常毒虫。 如此，过了十日。 嗖！ 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破空而去。 林衡搭箭开弓，就此爆射。 两条不同的轨迹交汇于一处。 咔！ 石头在空中炸成了无数的碎块粉末。 林衡不停，抽出一只箭矢向身后扔出，再取出一只箭矢搭箭开弓。 豁然转身，双眼落在打着转飞出的箭矢上时，只听叮的一声，离弦箭矢所化灰光划过，箭矢断为两截。 蓬！ 离弦箭矢的威力不减，洞穿树干。 “眼到之时，箭已命中，才是基础箭术融汇贯通”林衡很满意，任何一门技艺习练至融会贯通，都自有其奥妙所在，何况是用以征战杀伐的箭术。 “画弓邀天月，天阶武技”林衡心中满是期待，着手整理箭箱。 刚来的时候，带了百只精钢箭矢，伴随着十日的练箭，损坏折断了五十几只，将仍可用的归拢好，将背囊塞入箱中，再将弓箭固定妥当，背上箭箱，顿感负重利索了许多。 “冲行步也已登堂入室了”林衡一迈步，冲出大半丈正好停在前方的一个树旁“接下来，就是惊风棍、旋舞棍”没停下，向嘴里塞了一块元石后继续前行，双眼警惕的查看周围，真气则通过手掌如浪般注入长棍中，随即，如旋、如风般连续注入。 惊风棍、旋舞棍的技，已经初步掌握了。 接下来是要一同习练，随着习练，逐步向惊浪棍的技契合，由粗至细，由浅入深的契合，将三部武技的技，精细组成一个变化多段的技，形成一部新的武技，起初时必然困难，但是只要迈出关键的第一步，便可用于施展，之后循序渐进，直至彻底登堂入室。 “浪涌余威成旋，旋散成风，风急而浪涌”心中有着契合的总纲眉目。 接下来就是参照总纲反复实践，再根据实践，深入理解总纲。 日头西沉，眨眼已到了黄昏时分。 林衡正拿着一截树枝观看，此截树枝断口整齐，显然被刀斩断，这样的情况几日来遇到几次，应是猎户开路所为，与之前的相比，此截断口还算新鲜，应脱离枝干没多久。 “总算遇到人了，找他问问” 寻找黑蝎帮的老巢毕竟是试练任务，完成了有九十点试练贡献，林衡还是想尽力去做的，原先毫无头绪没法找，眼下发现了状况立即上心，不再琢磨习练棍法，着力寻找可用的蛛丝马迹。 分辨声音，寻找痕迹。 未需要太久，在一颗树干上发现了标记。 标记是新刻下，仍有些潮湿，林衡心下振奋，加快了搜索，同时心弦绷紧，别中了捕捉野兽的险境，更要警惕其他武者埋伏算计，《山野游历手记》中警示，财不露白，提防身旁之人，谨慎对待偶遇到的武者。 一路寻找标记及其他痕迹，终是让他寻到了人。 看两位中年男子的打扮，是猎户无疑，拿着长枪弓箭，未瞧见有猎物。 不展露气力，林衡分辨不出对方有几重修为。 从木杆箭矢与枪头磨损上看，二人的实力较弱，可以大致排除与盗匪有联系的可能。 因临近天黑，二人正准备过夜，对林衡的到来有些警觉，对他的寻问倒是答得仔细，说，不曾见过有较多匪盗的出没，偶尔可以看见三俩武者，不像是匪盗，前些天曾看见过多人行进的痕迹，不知与匪盗有无干系，向西翻过两个山头就是了，痕迹比较浅，眼下怕是已经分不清了。 或许见林衡言语和善，大叔大叔的叫着，多说了几句。 告诉他，如果匪盗藏在山中，一定会深入山脉，不然藏不住，并且定会设下难以发觉的陷阱，会与猎户设下可被人发现的陷阱很不同，甚至还会在老窝周围放养毒虫，千万小心，老窝附近一定会有小匪盗日夜示警，没等看见他，他就先发现了你。 听了此些，林衡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怪不得那些城防将士不自己找，浪费时间不说，还挺吓人。 终究经验有限，此些话让他有所收益，留下十两金当作答谢后，向西行去。 林衡并没有直接去，天快黑了，也已经过了如此多天不需着急，而是走远一些便藏了起来，监视二人的举动。 二人除了白得十两金颇为喜悦外，没有异常，更没去通风报信。 “多人经过的痕迹，痕迹比较浅”林衡暗自琢磨。 如果是城防将士，他们留下的痕迹会很重，因无需隐藏行踪，拦路的枝杈灌丛直接斩断，是一伙匪盗经过的可能还是比较大的，决定就从那开始，向山脉深处探去。 进入山脉三十里，属于最外围，比较安全，附近城防将士时而清理的范围，便是这三十里。 一般的猎户，都会在三十里范围内捕猎野兽。 再深入，会经常遇到野兽，不时遇到凶兽，很危险。 林衡本因不知从哪里入手，这十天一直未纵向深入，也为练箭，既然有了些头绪，就要深入山脉了，否则来云涌山脉一次，只在外三十里逛，他自己都感丢人，或许寻不到匪盗，还能有其他收获。 喝了些水后，撒上药粉，就地修炼。 握着元石沉下心神，感受先天元气自行运转韵律的玄奥。 修为无时无刻不在提升，进展自是迅速，丹田与泥丸宫的天蓝，已有药丸大小。 林衡隐隐觉得，再有月余工夫，先天元气的提升将会进入最缓慢阶段，便是五重巅峰的修为。 “玄奥，很奇特” 以往只是将心神沉入到韵律之中，现在，已经隐隐感受到了一丝说不清的奇妙。 夜间，山林中既寂静又喧闹。 未经打扰，完成一夜的修炼后，林衡翻过两座山头，开始了深入山脉“坏的不来，好的来”心中倒不惧怕，武者的谋财之道，多是在荒莽的山野中，得去习惯适应。 结果，刚深入几里，就倒霉催的撞见一只蛮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