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胡同内的暴打
碧月石的价值在三千两金，可典当为一千五百两，还需再扣一月利息四十五两，当期六个月。 拿着当票和金票，林衡心里不由得空落落的。 碧月石是其母留给他唯一的物件，平日总会拿出来看看，就这么留在当铺里多少会不放心，回头看向当铺的牌匾——万家共济，暗暗想道，六个月，一定要把石头赎回来，到时要是真凑不够钱，抢也要抢回来！ 他也知道，此家当铺是贵族万家所开，万家世袭伯爵，武府内现有十几位万家子弟，以同届的万凌宇最有名气。 硬抢碧月石太不靠谱。 将当票妥善放好，背着背囊前去药铺，等回返二十七班习武堂时，已用去了三百一十五两金。 蜕凡四重为炼血淬髓，所用丹药为血髓丹，用以滋补血髓，另有血髓药浴。 丹药的效果远比不上药浴，相差五倍左右。 一次药浴的花费，是同等丹药的二十倍，百两金以上。 因身体对药力吸收存在额度，正常服用丹药，三五天一次药浴刚好，一天一次无用，吸收不了纯属败家。 在没了修炼资源供给后，林衡未做过药浴，今用碧月石典当些金钱，不足一千五百两，不舍得乱用，只先买了三次的量，为了尽量发挥药力，他要先耗尽身体的力气。 清晨时来，习武堂还没人，这会则已有二十余位学员，多数为住宿生，正在修炼。 众人见到林衡进来，看了一眼便不予理会。 “莫龙……”扫过众人的脸色，林衡心中暗有警觉，自顾自的向角落走去。 武府内不乏豪门贵族子弟，自然会有以欺人为乐的纨绔子弟，三年来，林衡却没与人发生冲突，相安无事，他知道自己势弱，必须学会避凶，从眼神与神色看一个人对自身的态度并不难。 他发现，学员莫龙对他有敌意。 放好背囊，取来长棍后，林衡站在三个炼金人桩间，开始习练基础棍术。 蓬蓬蓬！ 每一击力求打出全力，力求发挥出最快的速度。 招式转换间，力求借助每一分力道，最简单、最有效。 基础棍术已习练了六年，长棍握在手中无丝毫陌生，就如手臂一样灵活。 体会、发现不足，寻求更正，再发现不足，再去更正。 待练到招招之间只有相助而无相滞，便是步入融会贯通，不再局限于基础棍术的招式。 如此猛练半个时辰，衣物已被汗水打透，全身的肌rou已乏累得颤抖。 林衡未有歇息，拿起弓箭，继续习练基础箭术。 练箭与练棍的发力方式不同，可全面的压榨身体，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咻咻咻！ 不论是移动靶还是固定靶，箭箭命中， 力求在身体处于各种姿势、各种状态下，眼到、手到，且命中靶心。 待练至眼到瞬间，箭已命中，便是达到了箭术的融汇贯通，那时射箭，便不局限于眼睛所看 又是半个时辰，林衡平躺在地上，衣物已全然湿透。 回缓一会，又喝了大量的清水，随后继续练棍。 蓬蓬蓬！ 在他练棍时，另外二十余学员先后停下休息，这些人的修为均处于四重巅峰，现今中阶班大多数学员都是这般修为，就连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靠丹药将修为堆起，不过，四重与五重间存在瓶颈，非是苦练便可，需要寻找根基的不足，并将其弥补，再借助契机，由身躯淬出元气。 二十余人三俩围坐在一起，互相借鉴着经验，或聊着别的事情。 他们自然不会找林衡讨论这些事情。 蓬蓬蓬。 林衡自顾自修炼。 “诶诶诶”恼火的声音尤为响亮，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端正略凶的青年盘坐在地上，看向林衡不满的说道“你能不能消停点，烦死了，打扰到这么多人，你真过意得去啊” 其他人同样看了过去，倒没开口，毕竟这里是习武堂，又不是宿舍，有声响是应该的。 林衡缓下动作，眉头皱起“莫龙，有哪条院规说，这个时候不准练棍啊”心下暗想道，莫龙显然是有意寻麻烦，其中恐怕有金少阳的原因，你娘的，真当小爷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站起身来，莫龙脸色不善，沉声道“确实，没有这一条，但武考很快要开始了，大伙都想着突破，你在那叮叮当当让人心烦意乱，你觉得应不应该，你一个人影响到如此多人，你就这么理直气壮，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 他这一说，其他不禁点点头。 莫龙在中阶班很有名气，出身普通，是外地人，但天生力气大，仗义、勇猛，一身的血性骨气，两年前，班内有一纨绔弟子仗势欺人，莫龙可没惯他毛病，直接一顿暴揍，后来，那位纨绔子弟欲寻人报复，教员出面调解将事情压下。 再有平日修炼十分刻苦，深得金教员赏识，二人私交颇好，以兄弟相称。 并交上了班内最美的女学员为女友。 莫龙非常有希望升入高阶班，不过也卡在了四重巅峰。 在他旁边，是位着雪白衣裙的女学员，身形高挑，容貌很美，名为汪丹婷，出身贵族，正是莫龙的女友，蹙眉看向林衡，厌恶道“林衡，你连第一关都过不去，是不是也想让别人和你一样啊，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林衡还真被唬得一愣，莫龙说的话乍听真是那么回事，可一想，绝对是欲加之罪。 抱起肩膀，冷笑一声，道“你俩太欺负人了吧，首先，你们需要沟通体会，可以到府内的树林，边走边说，那里清静，让心神放松，更容易想通事情，也许灵机一动就突破了，第二，这里是修炼的习武堂，一向都是这样，难道你们想事情时，我就该停下等？莫龙你不为别人设身处地也就罢了，还得让别人为你考虑，说得冠冕堂皇，强迫我做事，还弄得我一身sao！”说到这竖起大拇指“真牛逼！” “屁话连篇，给脸不要是吧，不稀得打你，给你俩选择，要么消停的，要么滚”莫龙跟头狮子似的怒道。 拳头攥得嘎嘎响，显然要随时动手。 “好，我滚”林衡耸耸肩，拿起背囊便走。 “整个废物！”汪丹婷讽刺一句。 其他人也都轻笑，在他们看来，林衡敢动手才怪，莫龙三拳两脚就能打倒他。 傍晚时分，距离傲云武府里许处有条胡同，着紧身黑色武士服的林衡，正抱着铁真木长棍，靠着墙壁默默等待。 不多时，便见到刚送走汪丹婷的莫龙从胡同前经过，正大步流星的回返武府，白天发生的争吵他都快忘了，轰走一个要本事没本事，要胆气没胆气的废人，对他来说只是屁事，这会正想着再去找金教员请教问题，骤然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脸色狂变，没等作出躲闪，背部就猛遭了一击，打得整个身子向前抛去。 蓬！ 又是一棍，莫龙扑向地面的身子又得打得立起。 出手正是林衡。 哪怕莫龙是四重巅峰，且超一虎之力，他也真心不惧，但对付不了莫龙与汪丹婷两人，乃至更多，所谓众口铄金，被一众人狂扁一顿，也没处说理去，况且汪丹婷出身贵族，家族势大，直接结仇太不明智，谁又没说，有仇非得明面了结。 便堵在这了。 一击得手，哪还由得莫龙反抗。 长棍抽打三次，就将他逼入胡同，莫龙也看清了眼前的人，脸色惊怒，刚要咒骂，长棍又将到了嘴边的话抽了回去。 “欺负小爷！” 林衡心头满是狠劲，长棍蓬蓬的抽打不断。 且不让莫龙摔倒，便与打人桩一样。 莫龙脚下踉踉跄跄，他也是狠角色，暴怒大喊“你找死！”手臂护着头，要去抓住长棍。 但林衡真刀真枪的身经百战，一旦攻击，便是雨点一般。 莫龙虽然力强，但整日在习武堂内修炼，切磋也是用铁木刀点到为止，实战经验太少，都挡不住长棍，何况是抓住，完全是虐打，从上到下，被长棍问候个遍。 林衡并没出全力，不然一击就能让他吐血倒地。 留着力气打，才能多打几棍。 蓬蓬蓬。 长棍迅猛，劈扫点撩击打不休。 开始时，莫龙还能挣扎，到了最后，只能用双手护头。 打了百余棍，从胡同口，打到胡同底，林衡打得有些腻歪了，长棍狠抽，将莫龙打倒在地。 “你不是牛逼嘛，起来啊！”林衡持棍而立，语气讥讽。 双腿不知挨了几十棍的莫龙趴在地上，满目怒火抬起头“只敢偷袭的废物”怒骂着，又要冲来。 蓬！ 还没等起身，又被长棍抽得趴倒在地上。 “你不是让我滚吗，我滚这来了，来，站起来！” “废人，就你这样，我一拳就能砸死你！” 蓬蓬！ “给脸不要是吧！老鼠屎是吧！两选择是吧！” 蓬蓬蓬！ “你他娘有种打死我，不打死我，我早晚弄死你！” 再被威胁，林衡心头的狠劲又被勾起，伸手抓住莫龙的衣领，就将他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