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假神龙
车子停了下来，余瑜冷不防吓了一跳，薇奇安则是面如止水般的平静。 袁天涯扭转钥匙，车子的引擎声缓缓停下，车内除了三人的呼吸声外，完全处在一个安静的状态当中。他们的车子此时位于一个离雾都市市中心较远的社区附近。这个街区一向为流杂人口的聚集地，治安很差，此处离与阿里达，杰塔会合的地点尚有一段路程。余瑜很快反应过来，袁天涯之所以停下车子，肯定是因为前方有危险存在，换言之，也很可能是敌人已经追上他们了。 薇奇安以手指轻摁耳畔的微型通讯器，希望将当前他们所处的地点坐标发送给地湖庄园和阿里达他们，但得到的恢复却是一阵嘈杂的沙沙声，令她脸色微变，心头泛起不安感。要知道真龙之间的通讯都是通过特殊的加密后进行的，若敌人高明至能干扰真龙的通信，那是否意味着敌人也洞悉此前他们的会合计划？薇奇安不敢继续想下去，她意识到他们三人此时正陷于十分危险和被动的境地，而更为棘手的是，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一直没有说话的袁天涯开口了。 袁天涯淡淡道：“里维斯就在前方，他只在等我一个人。就由我和他作个了断吧！你们两人抓住机会，逃得越远越好。我会尽力帮你们清除路上的障碍。”他虽然语气如常地冷漠，但却透出对薇奇安与余瑜两人真挚的关心，两人均感受到他透出的强大斗志。袁天涯已经决定自己一人豁尽全力，去为她们两人杀出一条血路，制造出一个让她们逃生的机会。当然这样做的代价也是十分大的，甚至可以说，袁天涯要赌上自己的性命，才能做到。 余瑜看着袁天涯冷酷且坚毅的面庞，回想起这几天他奋力保护自己的情景，内心中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不知不觉开始迸发而出。她知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掉与袁天涯这段时间相处的经历，她对袁天涯的感情，已经由最先的感激，慢慢转变为爱慕。余瑜从后座抱住袁天涯，流着泪水道：“袁大哥，我不要你走！” 袁天涯身躯一震，余瑜的环抱，令他泛起那种失去已久的熟悉感觉。而这感觉，不正是一开始让他下定决心要帮助余瑜的原因吗？他心中一横，推开余瑜的双手，面向薇奇安道：“保护好余瑜！”话刚说完，就要开门下车，但又有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这么做的人当然是薇奇安。 “等等，”薇奇安说道，“袁天涯，虽然我们真龙与你数次交手，把你当作敌人，但此时的我是真心把你当作同伴的。里维斯和你，还有黑天，你们之间的事情仍有许多不解之处，你就不想弄明白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薇奇安冷静分析道：“里维斯口口声声说你是叛徒，并声称是黑天下令要杀掉你，但依你之前对我说的情况来看，你的组织暗龙又并未与浮冰组织合作，为何里维斯却能与浮冰组织相互协作，联手对付我们呢？” 袁天涯不屑道：“这有什么奇怪，里维斯为达目的自然是不择手段，即使让他抛弃父母，杀掉自己的妻儿，恐怕他也做得出来。”袁天涯的话语决绝，显示出对里维斯的极度厌恶。 薇奇安摇头道：“不对。让我们来做一个假设，以里维斯的能力，要想单单杀掉你是非常之难的。在这种时候，里维斯不仅不去求助暗龙内的其余人，甚至是请求黑天出手，而是反过来与敌人浮冰组织合作，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有一种预感，里维斯与浮冰组织联手，黑天可能并不知情。” “有意思。” 袁天涯停下了打开车门的动作。薇奇安的审时度势，令他心中生出一线希望。他和薇奇安都是出色的战士，若有别的选择，自然不会采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战略。如果薇奇安预料无误，里维斯与黑天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微妙的。尽管无法判断黑天是否真正授意里维斯去与浮冰组织对付自己，但这却可作为一个关键的突破口。一来可以试探黑天与里维斯目前的关系，二来能对里维斯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这样大大有利于接下来的战斗。他并非没有想过其中的关节，而是为了应对当前的形势，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去思考如何令三人存活下去，反没有薇奇安想得深入。 “让我来帮你吧袁天涯！”薇奇安诚恳地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还有，你要这么走了，我想最伤心的一定是余瑜吧。”薇奇安朝余瑜微微一笑，颔首说道。余瑜闻言俏脸一红，连忙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她的心思怎么瞒得过薇奇安。 袁天涯苦笑摇了摇头道：“我想，答应你是对我最好的选择了。”他手上一用力，打开车门，沉声说道：“好！那就让我们三人为自己宝贵的生命，勇敢地搏上一会。薇奇安，余瑜，我袁天涯可以在此答应你们，我绝对会战至最后一刻，就算要死，我也会和你们死在一起！”余瑜和薇奇安同时答应一声。 如果选择了放弃，他们人生中那不平凡的故事，也就戛然而止了。但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他们也要尽力去争取。他们三人的内心从没有此刻那么平静，因为他们已经做出了令自己满意的选择，不会留下任何遗憾。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人该做的事情，这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 里维斯从拐角处一跃而出，并大步朝袁天涯三人走来。他的假眼仿佛成为了邪恶的象征，伴随着他每一落足的脚步，其表情也似在黑暗中时而变化，令人捉摸不透。他手下的铁血佣兵已经占据了这一街区的各个重要据点，确保了一切进出的通路，随时能根据他的指示做出任何的应变。在强大的龙魂之力前，铁血佣兵可能无法阻挡，但凭着人数上的优势，他们却能制造出种种有利于自己的形势。里维斯露出冷笑，胜利的笑容已经事先写在脸上。 薇奇安神情凝重，全神戒备，紫色龙魂的感应高速运转起来，不断探知着这一战场上人员的移动以及他们的位置。她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好身边的余瑜，为此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只要有任何一颗子弹漏过自己的感应，都将可能夺去余瑜脆弱的生命，为所有人造成终身的遗憾。里维斯敢这样出来见他们，并不是因为响应与袁天涯的一战，而是因为部署完毕，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能击破自己与袁天涯的联手。薇奇安没有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与袁天涯联手一战是正确的，若袁天涯失败了，她和余瑜的情况也会更危险，现在至少还有一拼之力。 “里维斯，黑天知道你和浮冰组织的人联手吗？”袁天涯开门见山的道。 里维斯脸色一变，旋即恢复如常道：“这方面的事情你没有机会再去打探了。袁天涯，我今天就执行黑天阁下的命令，亲手诛杀你这叛徒。”他这番话无异于承认这一事实，表明黑天并不知晓自己与浮冰组织的合作，但也同时表明杀死袁天涯是黑天的命令。薇奇安先前的提议奏效了。 袁天涯知道里维斯没说假话。如果没有黑天的默许，里维斯是不会这么坚持要杀掉自己的。至于理由，已经不重要了，黑天要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何必需要什么理由，他的力量已经可以取代任何的条件。他心里涌起无尽的愤怒，他与袁天涯订下契约，虽说是各取所需，但依照契约他对黑天一直是忠心耿耿，没有丝毫叛意。如今却被扣上“叛徒”之名赶尽杀绝。不公，不屈，怒火，令袁天涯生出强烈的求生欲望，也激发出他的斗志，使他无论如何也要揭开这幕后的答案，探明所有真相。 “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长笑从东侧二楼的民居内传出，很快一个佩戴深色墨镜的光头消瘦男性从阳台上现出身来。他打扮平平，与常人无二，但袁天涯与薇奇安只看一眼便做出判断：此人十分危险！这人不仅能瞒过龙魂的感应，更能在现身之后方被发觉，其实力不可小窥。若里维斯和这些人联手，击败自己和袁天涯是大有可能的。 “什么人！”薇奇安以一声厉叱打断对方有着扰乱人心的笑声，令对方先声夺人的战术效果大打折扣。这一定是浮冰组织的人。综合之前在R国真龙传回的情报与袁天涯的述说，对方除了能“控制”异形外，更能施展威力不俗的精神攻击，十分难缠。前者薇奇安已经见识过了，后者虽然尚未亲身体验，但从袁天涯不断的提醒中，可想而知其棘手情况。 袁天涯啐了一口道：“原来是浮冰组织的杂鱼，你们不是一向指挥躲在背后搞小动作吗？也好，现在出来正好省去找你们的功夫，你们这些杂鱼就和里维斯一起上吧。”黑色龙魂蓦地力量跃增。 “本人仇军，正要领教两位的厉害！”仇军暗叫倒霉。他原想接着登场时机，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施展精神攻击，先击破其中一人，以扰乱其余人的心神，继而再与里维斯联手除去另一人。没想到先被薇奇安识破意图，令自己占据主动的方案难以实现导致气势受挫，又被袁天涯的力量完全笼罩锁定，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反而不能轻举妄动。 凛冽的寒意由远及近，一道锐利的破风声在寒光闪现下直没入仇军背后的墙中，寒冰制成的弓箭晶莹剔透地闪着动人的辉光。仇军闷哼一声，额头汗水不断冒出，他的手下最终还是没能拖延这人的时间。 一个面容坚毅的少年，在夕阳残辉中凌空跃下，手中白气萦绕的弓箭微微张开，使在场的所有敌人都生出惧意，生怕成为第一个箭下亡魂。在这一关键时刻，阿里达终于及时赶至，令薇奇安一方士气大振。 里维斯的脸上阴晴不定。三个龙魂战士联手的力量，即使是黑天也要沉着以对，忌惮三分。 “布里jiejie！我没来迟吧！”阿里达朝着薇奇安会心一笑。在结束了先前的突击行动后，他依照地湖庄园的指示赶来与薇奇安等人汇合，在原定的汇合地点发现敌人的踪迹后，便暂时与同行的杰塔分开，尾随敌人而来。期间避过浮冰组织的截击，终于赶到这里现身帮助自己的同伴。 薇奇安点头示意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有了真龙同伴的帮助，薇奇安信心大增，他们定能击败里维斯，带着余瑜离开这里。 袁天涯突地侧脸看向薇奇安，旋又直视里维斯，厉声喝道：“里维斯，让我们两公平一战。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亲自撬开你的嘴，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里维斯冷哼一声：“好！我早想与你交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袁天涯，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薇奇安登时会意，袁天涯把握战机，趁着己方实力骤增的情况下，决定向里维斯宣战，展开反击杀出一条生路来。他是在提醒自己照顾好余瑜。薇奇安用力握了握余瑜的手，轻声提醒道：“小瑜，一会千万跟紧我我，知道吗？” 余瑜用力地点头回应，她已经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 黑色龙魂与青色龙魂在各自主人的催动下，力量均被提升至极点。除了袁天涯和里维斯外，没有任何人有其它的动作，真龙与浮冰组织此时成为对峙之局，薇奇安和阿里达的任务以保护余瑜为主，只要对方没有异动，他们便不会率先发难。而另一边的仇军与里维斯虽然是合作关系，但在顾忌己方利益的情况下，干脆保守克制，并未对其施以援手。 这正是袁天涯所希望发生的局面。他和里维斯的这一战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插手其中。他要在公平的环境下，击败里维斯。 “来吧里维斯！让我看看你是否真的够格杀死我！” “别得意袁天涯，只要杀掉你，黑天阁下就会将黑色龙魂赐给我！到时候我身上拥有两个龙魂的力量，还有何人能敌！哈哈哈，星月这小妮子，到时我第一个对付的就是她。” “哼，愚蠢的混蛋。” 袁天涯心中一怔，里维斯说的应不是假话。以此人阴险的性格，定是黑天向其允诺给予极大的利益，他才会不失时机地对自己下手。这么想来，自己身上的黑色龙魂实是一个非常诱人的筹码。但是黑天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样的杀手呢？自己与黑天并未有大的过节，甚至没有丝毫的利益冲突，更对他忠心耿耿。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自己能得到黑色龙魂，也是得到黑天的支持。如今黑天竟要杀死他，难道是为了收回自己的黑色龙魂吗？可既然是这样，由实力超群的黑天亲自出手对付自己，岂不是比里维斯更有胜算，他为什么又指认里维斯来对付自己呢？黑天或许因为和门之领域的事情而耽搁，但绝不会为没有把握的事情而放弃亲自出手的机会，他要做的事情，必有深意。要弄明白这些事情，只能先打败里维斯。 里维斯脸上青色龙鳞隐现，显然已经进入一次解禁龙魂的状态当中，庞然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扩散开去，显示出他即将使出威猛的杀招。周边的薇奇安，阿里达，仇军等人立受感应，强烈的压迫感使他们身心都倍感压力，生出难以透气的压抑感觉，可想而知首当其冲的袁天涯承受境况的剧烈程度。 袁天涯仍如山岳般稳立不动。里维斯确实变强了，比以前的要强得多。这方面是他的疏忽，没有及时察觉里维斯的变化。里维斯并非龙魂选择的真主，这对他来说既是一个缺陷，也是一个优势。没有天然力量的优势，必定会促使他在生存环境下发奋努力，付出更多。袁天涯突地冷哼一声，令原本对他形成包围的青色龙魂力量出现了停滞。就在周围的人稍感轻松时，另一波力量压体而至。袁天涯冷酷的面容上缓缓现出星星点点的黑色鳞片，进入一次解禁龙魂的状态。 周边的人们都被两人的龙魂之力波及得喘不过气时，只有薇奇安清晰地把握到两人从一见面开始就已经从各自龙魂之力生成的立场开始了激烈的争斗。 袁天涯眼中透出诡异的黑芒，而里维斯则是青芒闪烁，两人瞳孔的异芒越盛，表示他们继续的力量越来越强。 两人终于迎来出手的时刻，黑色龙魂与青色龙魂的力量开始全面交锋。 “喝！”“喝呀！” 两人齐吼一声，相互冲向对手。双方的龙魂之力均没有变化任何形式，而是以最质朴的方式，同时轰出一拳。黑色影雾与青色辉光同时在两人拳眼相击出蓦地放大，继而生成一圈强烈的震荡波向外扩散。整条道路在巨力震击下出现不同程度的龟裂。力量稍弱的仇军及其手下还有埋伏周边的铁血佣兵们再难以把持，不由矮下身去缓解受到的强烈震荡力，强如薇奇安和阿里达两人也必须要全力催动自身的龙魂方能维持站立之姿。余瑜因为有薇奇安的照顾，在紫色龙魂制造的立场中反而没有太大的感觉。 阿里达这时掠往薇奇安身边，与她会合一处。 “布里jiejie，他们......他们可真强啊！”阿里达首次见识到这样的交战，不仅对袁天涯及里维斯的实力感到意外，不由感叹道。 薇奇安道：“是啊，我相信这一战绝对是我们难以忘记的一战，此战对我们定是收益良多，我们要把握机会。”暗龙的实力一直强于真龙，这场实战所得到的经验，足可以弥补他们往日训练的不足，大有益于提升他们对自身龙魂力量的掌控与运用。 两人乍合又分。里维斯脚尖点地止住退势后，双手高举过顶，青光刀在龙魂之力的凝结下迅速生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青色刀锋仿佛能无尽延伸般，朝袁天涯不断笼罩而去。他此时脸色半数以上的面积已经被青色龙鳞所覆盖，样貌可怖，显然已经进入二次解禁龙魂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并非龙魂选中的真正主人，无论如何都与袁天涯有一定差距，二次龙魂是他力量的巅峰状态，他必须要把握这强弱转变的时机，并运用袁天涯实力没有完全恢复的这一契机，得到胜利。 袁天涯知道已到了立判生死的地步，里维斯大幅提升力量，正是为了抢占主动。里维斯不仅是在和他袁天涯战斗，也是在和自己战斗。这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法，里维斯进入二次解禁龙魂，正是要将自己避入退无可退的状态中，迸发出自身的潜能，达到跨越自身龙魂力量不住，击败对手的目的。袁天涯只觉自己已经成为青色龙魂力量的焦点，全身躁动不安，甚至感到自己只要稍一动身，就会在里维斯的青光刀下化为灰烬，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如果进入二次解禁龙魂的状态，只能维系一小会，其时机若把握不当，将失去扭转强弱战局的唯一机会，关系此战胜败。里维斯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们之间的这场战斗，其胜负关键取决于时间。 残阳以不合常理的速度迅速消没，夜晚似提前来临般。 “布里jiejie！这究竟是......”阿里达的白色龙魂感应到威胁来临，但他自己却无法感应到这威胁的力量究竟在何方，这样的方式，令他无从适应。 薇奇安沉声道：“不要慌阿里达，是黑色龙魂的力量，袁天涯的目标不是我们。唔......这才是袁天涯的真正实力！” 黑色龙魂的力量完成二次解禁，提升至一个新的高度。袁天涯化作黑影中的风，朝里维斯狂掠而去。三道诡异的黑色痕迹直射里维斯，后者犹如黑影下的光源般，寻觅着青芒所在的地方。两人间短短的距离好似变得无限延长。青光刀辉芒大盛，刀锋带起一阵炫丽之光，精准无误地劈散影匕的投射，后者倒转地往两边弹开，旋而变为暗影奴仆的模样，朝里维斯猛扑过来，转为新一轮进攻。 “找死！”里维斯暴喝一声，龙魂之力暴涨，整个人的身体中竟透出青色刀锋，将刚触及身体的暗影奴仆穿透，刀锋蓦地旋转起来，将其绞为灰烬。黑影的笼罩顿时减弱几分，里维斯内心狂喜。袁天涯已经是强弩之末，自己的优势就是能比他多捱一会，久战之下，他黑色龙魂的力量也难以持久，击散他的攻击，就能使他的力量变弱。 袁天涯的众多残影朝里维斯狂攻而至。此消彼长下，青色龙魂力量狂涌而出，里维斯知道自己离成功已经越来越近，只要再压制袁天涯的进攻，定能彻底破去黑色龙魂的力量。里维斯功聚双目，在龙魂视野下，袁天涯的残影虚实相映，伪装效果大减，加上在青色龙魂的生命感应之下，袁天涯的真身终于被寻到。青光刀每劈散一个残影，袁天涯的龙魂之力便减弱一分，更何况里维斯一直进攻的方向是袁天涯真身所在的残影，大大限制了袁天涯的行动。 里维斯狂喝一声：“该死的，你无路可逃了吧！” “叮”的一声，袁天涯终于舞起影匕格挡，这表示袁天涯的解禁龙魂状态再难维持下去。里维斯苦苦等待的制胜机会终于来临。在袁天涯愤恨且不甘的目光下，里维斯无情地手起刀落，将袁天涯的身体一分为二。残影掠动，迅速地在另一侧生成，青光刀环绕里维斯手臂，变为青光之枪的形状，枪口青芒凝聚，子弹发射，精准无误地贯穿并击散随后一缕残影，毁灭了袁天涯最后逃走的希望。 黑影的笼罩飞快地消散，景物如常，夕阳仍在。里维斯长舒一口气，眼中的青芒和脸上的龙鳞褪去，回复到原先的模样。他全身心放松的状态尚未持续一会，便望见薇奇安和阿里达不屑一看的神色，他内心泛起不安，又望往仇军处，这曾经的同伴面露惊慌之色，令他神经紧绷起来。此时他听见了绝不该存在的声音。 是袁天涯冰冷冷的声音：“结束了。”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里维斯发狂地叫着，他尚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恐惧时，便被双肩处钻心的剧痛打断了思考。两肩的伤口黑气萦绕，却没有一滴血喷溅而出，是影匕刺穿了他的双肩。里维斯不由自主地嚎叫一声，接着双膝跪地，他底下的头正好望见身后那熟悉的影子。 “你算的很好，只是算错了时间。” 胜负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