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宿怨今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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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悠扬的箫声吹过,徐徐飘进朝堂之上。修灵四邪陡然又是一惊,血魂人骂道:“******,这三个人简直阴魂不散,什么时候都掺和进来,老毒物,怎么办?” 欧阳文忠与项昊斗得正紧,四周的杖影圈子逐渐缩小,眼瞧就要合围,将项昊置于死地,他突地一退向,喝道:“项残废,慢着!”项昊一收生水剑,欧阳一杖打向摘星子,与北斗圜一触,剑杖同时一震,苦业的空相刀正待再出,被双龙杖挡住。 苦业怒道:“老毒物,你干什么?帮我还是帮他?” 欧阳文忠阴沉了脸,道:“还打什么?那三个缠命鬼又凑热闹来啦!走吧!”猛然双龙拐旋起一团黑涡,涡灭处,四邪瞬间不见。 凤楼终于长舒一口气。他宁愿被囚在笼中,也不愿被修灵四邪带走。正想问候碧凤凰,陡然一道剑气凌空而来。他吓得一矮身,回身看清,却是瑶采。他惊道:“小丫头,瑶采,你怎么对我暗下毒手?要知道,若非我及时喝止,血魂人早就把你给吸了血了!” 瑶采却哪里管他说什么,羞光剑精芒飞涨,剑气一道又一道地绕着困仙笼斩了进来。笼中空间毕竟狭小,凤楼手脚施展不开,心底也实不愿和瑶采动手,所以只情闪躲,狼狈周章,口中连连喊救命。岂知他喊声越大,瑶采怒气越盛,一剑比一剑凌厉,起初是青城剑诀,到后来,蜀山双圣的剑诀也一一使出。 碧凤凰本欲阻止,但瞧情形,只觉眼前这蓝衫小姑娘剑出虽狠,却是盛怒之下,颇失准头,而凤楼嬉皮笑脸,却矫健灵动,躲闪往往千钧一发,尽能化险为夷,微一犹豫,便袖手旁观,笑吟吟地看凤楼胡闹。 小蒜头见风楼险象环生,抱头鼠窜,大为着急,金镯幻化,一挡羞光剑,道:“师姐,你就放过鱼篓篓吧?别为难她了!” 他不说还好,一但出手帮助凤楼,瑶采更是怒得唾碎口中牙,叱道:“走开些!”羞光剑越发使得凌厉,一剑逼退小蒜头,便更疯也似的剑芒飞斩,杀意纵横,困仙笼内剑气纷飞,打得栅栏砰砰山响。 “小蒜头,滚开了!再敢搅和,我便将你逐出师门!”摘星子对凤楼也怒恨不已,给项安萍输气静心之际,插话厉喝。小蒜头不敢违抗师命,讷讷而退。 “碧凤凰,碧凤凰,你是荃姨么?快救我呀!荃姨,快救我——”凤楼闪躲虽快,但随风凌乱的几缕头发根根被剑气所断,身上衣衫也尽是剑痕破洞,剑意所逼,不容有片刻喘息,在这小小笼子里,穿跳纵跃,狼狈不堪,只得大声求救。 碧凤凰咯咯娇笑,道:“少公子,你在宫外欺辱人家小姑娘,我可暗中瞧得清清楚楚,砍你几剑,又没伤着,你叫什么?”心中却思索:“看来他猜到我是谁了?那么十有八九,回黛丽的推测是对的,他便是郡主之子。”一时心情激荡,险险喜极而泣。但这么多年的修心养道,已经将心境造化臻至“静”字境界,面对突来大喜,亦可稳摄心神,波澜不惊。她专心留意,只要凤楼躲避失度,有被伤之象,自己立时出手相救。 凤楼心里一惊,不意这位碧凤凰的荃姨竟然知道他胡作非为,这下可糟糕之极。 “项皇帝,老项,你别瞧着啦。你困住我,不就是留我有用吗?我快被杀死啦,你还不快救?”凤楼无奈之至,蹿跳之间,只好再向项昊求救。 项安萍封印虽解,但一时委顿,又受柳善春言语侮辱,气急交愤,一口气缓不过来,险又昏厥。项昊关心孙女,如何会理会他的叫喊?只是充耳不闻罢了。 “且慢,且慢,小姑娘,小仙侠,小瑶采,快快住手!”人影闪动,终于救星赶到,一个书生面容疏朗,笑眯眯的,手执诗集,一挥之间,拂出一股劲风。瑶采身受柔和巨力,不由倒退两步,但绝不放手,倔强地剑芒不减,一剑又一剑地斩向笼中。 “杨剑客,救命救命,这小丫头疯了,非要杀我不可!”凤楼见到杨吟诗等三人,喜得手舞足蹈,连连呼叫之际,又险之又险地躲过四剑。 杨吟诗一挥无奏效,也不着恼,笑嘻嘻道:“我瞧采儿恨你之意变本加厉,想来你又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了。我只瞧着,可管不了。”说着立在一旁,竟然打开诗集,低低地吟哦起来。 “……?”凤楼一时无语,就郁闷之甚,看来每个人心目中,他都人品有瑕。但还是叫道:“朱剑客,李剑客,一位帅气潇洒,一位貌美无双,都是侠肝义胆的大神仙,救命救命!”叫嚷之间,左襟一片衣衫被剑气波及,飘絮似的飞起,左鬓一缕凌乱的头发,也被削掉。 朱雅赋摸摸脸,颇为满意,道:“想不到,我在你眼中竟然如此有风采,多谢多谢。喂,采儿,你那一剑再向左偏上三分,便可斩中他的耳朵,这一剑,你便试着斜右一点,看看是否削掉他的头发。”话刚说完,瑶采剑气已出,正中凤楼丫髻,两个朝天丫顿时飞落,头发尽皆散披下来。 凤楼急得跳脚,瞪眼道:“你……” 李品竹笑弯了腰,道:“唉,你既然夸我美貌,我便不会像十三哥一样,帮着采儿丫头了。你放心,我一旁瞧着,两不相帮便是!” 凤楼气得简直要疯了,叫道:“十三姨,我是求救,可不是请你瞧热闹。”闪身之际,又险避两剑。 李品竹莞尔道:“你叫我什么?” “我——”凤楼恍若醒悟,知道情急之下,说漏了。他慌不择言地叫道:“摘星子,快叫你师侄停手,停手,不然,我便死在她剑下了。” 摘星子正运用灵力,将项安萍安抚平静,听此一呼,冷声道:“采儿,限你十剑之内,取下臭小子的首级!” 凤楼乍听在耳,差点没气昏过去,刚要开口大骂,瑶采的剑气骤然凌厉十倍,也疾快十倍,只见满眼剑气,刮脸划肌,陡地一道太极化剑,气势浑天地斩至,他不由急气狂喊:“小丫头,你还真要杀死我呀!”身形幻化,竭尽全力地一转,才险厄万分地躲过。 李品竹见事不谐,倏地一闪,玉箫一撩瑶采的羞光剑,正色道:“采儿,手下容情!”当的一响,羞光剑被弹回数尺,瑶采儿臂发麻,但不退反进,又是举剑斩出。李品竹道:“好倔强的性子!”随手一挥,一道清光陡然横在瑶采与困仙笼中间,羞光剑又被玉箫粘住。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瑶采急气之甚,恨得咬牙切齿,直欲一口将凤楼生吞活噬。 李品竹嫣然一笑,道:“采儿,你还瞧不出,他在让着你吗?” 瑶采杏眼圆睁,怒道:“胡说,他怎么让着我了?” 李品竹不紧不慢地笑道:“他若不让着你,为何不出招伤你,而是连连躲闪?这笼子虽然狭小,但不会禁止灵力出入,他不运诀阻挡,难道连争抢先机,在笼子里攻你都不会了么?”
瑶采一愣,羞光剑缓缓收回,斜垂指地,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李品竹笑道:“摘星仙长,你也说句话吧?” 摘星子长吐一口气,站起身道:“罢了,采儿,先住手吧!”然后转身向项昊道:“陛下,我来给你介绍几位高人。这三位,乃是宁侯赵桓膝下的三个太保,四太保李品竹,十二太保杨吟诗,和十三太保朱雅赋。”他用手一一指出。那三位太保各施礼致意,项昊冷冷各瞧一眼,只微微点了点头。 “还有这位碧凤凰,但不知仙子如何称呼……咦?”摘星子再向困仙笼顶上瞧时,碧凤凰已然踪迹不见。 “别找啦,人家早走了。碧凤凰神圣高洁,怎么会和你同流合污?”凤楼嘴皮子不饶人,危险刚过,又明讥暗讽,招惹是非。只见摘星子怒目圆睁,牙齿咬得直响,真有一剑出手,便将他斩杀无遗的念头。凤楼心知肚明,却毫不在乎,还是一派无赖作风。 摘星子强压怒气,刚要和三位太保叙礼,却见项昊轮椅一转,冷冷笑道:“中州城的十三太保,孤可慕名已久了。当年赵侯爷在我义子回扎伊的大婚之际,奇袭我大夏回部,掳走了九媚公主,此恩此德,我大夏臣民无时不忘。想来当时,也有三位的份儿吧?可惜那时孤未亲睹诸位风采,深引以为憾事。今日见三位太保大展神威,还未现身,只轻轻吹奏一曲,便将修灵四邪惊走,实在大开眼界,此恩此德,项昊也不敢忘。只是,我大夏宫逼仄狭小,只怕容不下三位大仙剑,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说罢,二目精光凛然,却是明明白白的逐客。 不料那三位太保竟然并不生气。杨吟诗轻摇诗集,如挥折扇,笑道:“项国主何必如此客气?你想敬佩我们,也不必如此坦白嘛,叫我们生受不起,有点太飘飘然了,可有些不大妙。在下很容易骄傲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了,还以为自己真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 凤楼心中暗笑,这十二太保也阴损得紧,表面说得冠冕而谦虚,实则指桑骂槐,暗讽项昊称孤道寡,自以为了不起呢!又想:“听mama说,当年十二郎骂老蝠山的灵天双蝠,那二位都乐得眉开眼笑,以为是夸他们呢!这一番话,看来也是牛刀小试而已。”看那项昊表情,不露声色,似乎听出弦外之音,又似乎浑然不知,也不禁暗惊:“这个项昊也不简单,喜怒不形于色,看来城府也不浅!”他正想凑点热闹,和杨吟诗皮里阳秋一番,忽然一阵清越的长吟远远传来。 李品竹喜道:“是她!”与杨、朱二位互递眼色,突然化成幻形,消失不见。 摘星子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侥幸!” 项昊轻淡地望了他一眼:“道长是何意?怕这三位和咱们翻了脸吗?” 摘星子摇了摇头,笑道:“这倒不是。若这三位在场,我要杀这小子,他们定然不允,可得大费周章了。如今无人阻拦,乘机先将他斩草除根,不也快哉!”说罢,眼神一厉,七星剑打出一道亮闪,指向了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