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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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这一段时间,高一心里只想着复习,心无旁骛,几乎远离各种纷扰。但生活就是这样,不管你身处何处,也不管你主观心态如何,客观上都会存在这样那样的纷扰。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般的时候,这种纷扰就如同潜藏在暗夜里的怪鸟,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常常在你一不留神之际突然冒出来,把人吓得手足无措。 学校布局调整的工作几近结束,女生寝室和厕所都已调整到位,教师住室也已改装完成。竣工之日的那天夜里,学校邀请乡里的有关领导吃顿饭,目的是想顺便解决经费的问题。因为是在夜晚,校长考虑到领导班子里需要有人留在学校里,负责维持学生纪律。高一近来忙于复习,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因此就跟校长说了,说是要留在学校管理学生。校长正不知留下哪一个人才好,见高一主动提出来,就同意了他的意见。 时序已届初冬,呼呼的北风里已经有了一些寒意,前几天又下过一场雨,天气就有冷了起来。于是,一部分教师夜晚就懒得回家,在学校里吃住。他们在食堂打了饭后,就习惯性地把碗端着,聚集在一块儿吃。吃完后,又在一起打牌聊天。 高一那天下午没有课,早早地吃完饭后,就坐在住室里歇着。也许是有点疲劳,他竟然打起了盹儿,天黑了之后连灯也没有开,老师们都以为他去陪领导吃饭去了。不久,隔壁张光辉的住室里来了几个人,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说笑笑,声音还很大。这样吵吵嚷嚷的,就把高一吵醒了。高一醒来后,刚想起来走走,就听到一个人说道:“这人啦,就是奇怪!你说孔副乡长怎么看上钱惠贤了呢?” 高一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就怔住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这时,就听到有一个人说道:“你别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原先那个人就说:“怕什么!今天学校请乡里的领导吃饭,他们早走了!” 另外一个人就问道:“这话可不能瞎说!你听谁说的?” 那个人就说:“听谁说的?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还没有发现啦?这一段时间以来,那孔贵仁每次到学校里来,几乎都要去找钱惠贤。你说,找她干嘛?找她能干嘛!” 另外那个人就说:“你这就是瞎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真凭实据呢!人家去找钱惠贤聊天怎么啦?大白天的,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事?” 那个人又说道:“现在也许没什么事,但时间长了可就难说了!你还不知道孔贵仁?据说哈,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各村的妇联主任见到他就躲。” 又有一个人说道:“这事我也听说过。你说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就当上了副乡长了呢?” 原先那个人又说道:“现在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怪!他不仅当了副乡长,而且还管教育,你能怎么办?我发现这几年就是这样,一些无赖反而混得好!” 另一个人又接着说:“据说陈钟和他来往密切,两人关系还不一般呢!” 原先那个人就接着说:“陈钟?现在这里就我们这几个人,我说句心里话哈,谁也不许出去说!那陈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恐怕除了‘嫖’之外,他都样样占全了!” 这时就听张光辉说道:“我说你们几个人哈,不要在我这里乱说!赶紧吃饭!吃完饭后,想玩的,我们就玩一会儿;不想玩的,都回去挺尸。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他这一说,屋子里就静下来了,只听得见吃饭的声音。可过不了多久,几个人又聊起了其他的话题,叽叽喳喳的,又热闹起来。高一看见快要上自习了,就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悄悄地开门出去。 走在主干道上,他还在想着那几个人说的话。孔贵仁身为副乡长,有妇之夫,怎么可能看上钱惠贤呢?他有点不相信。孔贵仁爱到钱惠贤的住室里去,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但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照他看来,这十有八九是那些人胡说。他心里想,都说人言可畏,看来真是一点不假。他又想,如果真有此事,那钱惠贤和孔贵仁就不太地道了;如果没有这样的事,那钱惠贤也就太冤枉了。 他就这样边走边想,正走到教室旁边的时候,上自习的铃声就响了。他顺着教室前前后后地走了一遍,学生看到他来了,都很快地坐到座位上,原本有点吵闹的校园顿时安静下来。看到学生安静下来了,高一就来到自己的班级里,在讲台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顺手拿出书,忙着复习起来。坐在教室里复习,高一已经形成了习惯。他感觉教室里更安静,偶尔有学生上来问一些问题,他讲解完了之后就没事了。 坐了两堂课后,学生们就下自习了,高一就回到自己的住室。隔壁张光辉的住室里仍然有人声,听得出来,他们正在打牌。他记得刚来的时候,他们玩的还是“双扣”,现在都玩的是“跑得快”。打“跑得快”就要带“水”了。所谓“带水”,就是赌钱,只不过他们赌得小。一局一般就是一块钱,封牌翻番。赢得大的,一局也就六块钱。打牌的时候反倒相对安静些,只是偶尔有一些声音。对于这点热闹,高一基本习惯了。他就泡了一杯茶,然后坐下来继续复习。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沉迷中回过神来,隔壁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几个人也许早已散去了,校园里一片寂静。高一看了一下表,觉得时间已经很晚了,就把书收起来,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准备洗漱。他走到洗脸架旁,一手端着一个小水缸,一手提着热水瓶,慢慢地向水缸里倒水。倒满后,就把瓶子放下来,把水缸放到办公桌上,又拿起牙刷和牙膏,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挤着牙膏。这些准备工作做完后,他就把门打开,拿着牙刷,端着小水缸,出来刷牙。 外面很黑,四处的灯几乎早已熄灭,只有他的住室里还亮着灯。灯光从窗户里射出来,形成一个光柱,把窗棂清晰地投射在地上。他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那清晰的光柱,感受着这万籁俱寂的宁静。突然,他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破空而来。那声音虽然短暂而急促,如同闪电,转瞬即逝,但在这寂静中却分外清晰。他没有在意,继续刷牙。可那声音又突然响了一下,而且还持续了一段时间。他就停下来,凝神细听,觉得那声音好像是从前面传过来的。可听了一下就没有了,他就又低头继续刷牙。刚刷了两下,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这回他听得很清楚,是钱惠贤的声音。由于她要负责女生管理工作,因此她的住室也搬到了西边的第一排,和校长的住室只隔着一个主干道。渐渐地,那声音就大了起来,而且也能让人听明白意思。
“你给我滚!你看你,还像个人的样子吗?” “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你要怕丑,你就不会做这样的事!” …… 听得出来,钱惠贤有点歇斯底里。 他有点奇怪,怎么像是吵架的声音?这深更半夜的,钱惠贤和谁吵架呢? 他急急忙忙地刷完牙,转身进屋,把牙膏牙刷放好,用毛巾把嘴一擦,就急忙出来,想到前面看个究竟。 赶到前面,只见钱惠贤和校长的妻子站在她的门边,她的门是敞着的,灯也亮着,不远处,朦胧的光影里有两个人影。 走到近处,他看见校长正一边拉着孔贵仁,一边回过头低声对钱惠贤说: “小钱,别说了!孔乡长今天是喝多了!” 校长的妻子也在劝,她正把钱惠贤往住室里推,嘴里还小声劝道: “小钱,别闹了!要注意影响!本来没有什么事的,你这样一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高一看不到孔贵仁的脸,借着灯光,他只看见钱惠贤的脸色还铁青着,一脸的怒气还未消散。看到这种情形,他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似乎有点尴尬,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校长并没有多说,三把两把就把孔贵仁拉走了。一会儿,校长的妻子也把钱惠贤送到了屋里,门也很快地关上了,校园里又恢复了平静。高一觉得没事了,就转身回来,匆匆忙忙地洗洗,躺到床上就睡下了。 第二天,校园里就有了一些波澜,他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流言。说是昨天夜里,吃完饭后,孔贵仁就跟着几个人来到学校里。他先是在陈钟家里坐了一会儿,和陈钟夫妻两人说了半天的话,后来就跑到钱惠贤的住室里去了。再后来,两人不知为了什么,突然起了冲突。至于冲突的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因此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 高一心里尽管也有点不平静,但现在他只能********地复习,不想理会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他既然不去过问这些事,这些事也就渐渐地离他远了。因为他毕竟是个领导,别人一般不来串他的门,即便偶尔有人来了,也不好在他面前乱说。因而,短短的几天之后,流言便在他耳边渐渐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