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让人敬佩的老师

    （8）

    第二天起床后，大家才发现天气突然变了。昨天还没有感觉到冷，今天却突然刮起了北风，让人感觉冷飕飕的。由于是星期一，大家的动作都很迅速。穿衣，起床，刷牙，洗脸，一个个都慌慌张张的。忙完后，都到食堂吃早餐。高一来到食堂，发现排队打饭的人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些。高一想，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吧，都不想往外面跑了。高一站了好长一会儿才打到饭。端出来，找个空位匆匆忙忙地吃起来。两个馍，一份儿菜，一碗汤。他吃着馍的时候，听见旁边几个人边吃边骂人：“****，你发现没有，这馍是越来越黑了，叫人怎么吃啊？”另一位也附和着说：“就是。哎，是不是食堂把我们的好面‘倒’出去卖了？”先前那位骂人的猛然醒悟似地说：“哎——，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啊。再这样，我们可就不答应了。”另一个说：“不答应？不答应，你能怎么办？”先前那位瞪着眼说：“怎么办？我们去找学校的领导讨说法。”旁边的几个人都附和着说：“对！再这样，我们就联合起来找领导去讨个说法。”接着就叽里咕噜说起其他的话题起来，高一也不再关注了。吃完饭，洗罢碗，就把碗、勺子送回寝室，整理好，就去了教室，准备上课。

    教室里的人渐渐来齐了。庄淑静偷偷地看了高一一眼，当发现高一看见后，就又赶紧把头低下去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上课铃响了，走进来的是一位驼背老人。他的背不是一般的驼，整个人几乎是一个“7”字形，只是头还努力地向上昂着，显得很倔强的样子。穿着一件酱灰色的袄子，短头发到很齐整，也还是黑黑的。空着手。他走上讲台，从袄子的口袋里，掏出一摞纸，放好，再用手摊平。忙完一阵子后，才开口说话。“同学们，我叫秦于业。秦始皇的‘秦’，一心致力于自己的学业的‘于业’。我哇，小时候家里穷，害了一场病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背驼得很厉害，这就是‘罗锅’。丑是丑了一点，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让人印象深刻……”有人在轻声地笑着，“大家也许知道，清朝也有一个‘罗锅’，他叫刘罗锅，那可是一位大才子呀。我呢，是‘秦罗锅’，但绝对不是‘秦罗敷’……”同学们一阵哄笑，“我也不是才子，水平也有限，课讲得不好，请大家多担待。我接着上面的几位老师讲的内容往下讲，主要讲的是南北朝文学。”开场白结束后，他就开始讲课。高一发现，这位秦老师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讲义，而是信口讲来，滔滔不绝，头头是道。涉及到的文学作品，也是出口能诵。他边背边在黑板上写，写完再给大家详细分析，让高一不由得心生敬佩。整整一上午的课，他都集中精力听讲，感觉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

    放学后，高一清理完书籍和笔记本，背起书包就往外走，眼镜赶上来说：“高一，这个老师还真厉害。”高一说：“是的，他讲课根本不带看讲义的，而且语言风趣幽默，让人佩服哇。”两人边走边说，说话间就来到了教楼下。庄淑静站在那里张望着，见到两人下来，就走上前来，对他俩说：“昨天，真是太感谢你们啦！我当时真是吓呆了，走时连一句‘谢谢’都没说，真是对不起。今天特地来表示感谢。”眼镜连忙说：“要谢，你谢谢高一吧，我可不敢当。”高一推了一下眼镜说：“说什么呢！”庄淑静笑着说：“你俩我都要谢谢。”高一说：“这没什么，不管是谁看见这种情形，都要出手的。听张志云说，那几个人可能是国棉八厂的下岗工人，经常在附近胡来，以后出去你们要小心一点。”庄淑静说：“真的吗？那你可更要小心一点，当心他们报复。”高一说：“好的。那我们过去了。”说完就和眼镜一起离开了，庄淑静看着他们远去，随后也回寝室去了。

    走在路上，眼镜又开起了玩笑：“高一，我看你的麻烦来了。你看见没有，庄淑静看你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喂。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见色忘友’哇。”高一看着他说：“你又想挨揍是吧。满嘴跑火车的。”眼镜忙说：“不敢，不敢。”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

    天色愈发阴沉，风也大起来了，刮起道路两旁的落叶天飞舞。恐怕是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