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家的孩子
“哆”一只飞镖准确的命中靶心，彭鲲站在距离标靶十几米的地方，眼皮都没抬一下，一甩手将另外两只飞镖射出，伴随沉稳的两点声音，飞镖稳稳的命中靶心，由于力道过大，飞镖的尾翼不停的颤抖，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彭鲲嘴角掀起一抹苦笑，他的飞镖技术可谓是炉火纯青了吧？ 彭鲲今年上初二，正值最叛逆的青春期，他的家位于J市的市中心，装修豪华，然而偌大的家通常只有他一个人，在他的记忆中，自己和爸爸、mama在家里一起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 他的父亲原来在南京军区服役，退伍后当上了J市的警察局局长，母亲在北京军区工作，一年难得回家几次，爷爷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壮烈牺牲，最疼爱的他的奶奶也在他两岁的时候因为病魔的缠身离他而去。 彭鲲后仰倒下，将身体陷入奢华舒适的沙发，在他看来，这里不能算作家，其充其量只能算一栋冰冷的房子，百无聊赖中，他只能用扔飞镖来打发时间，他从幼儿园扔到初二，扔飞镖的技术足以和一些飞镖冠军相媲美。 如果有得选择，这种用亲情和空虚换来的技术他宁可不要。 他要的，只是一家团聚，只是父母的关怀！ 彭鲲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的发小齐晓歌。 “喂，兄弟，在干嘛呢？” 彭鲲叹了口气：“在家无聊呢！” “我也是，打球去？” 两人一拍即合，“好，小区的篮球场见！” 彭鲲披上外套出门，来到篮球场，齐晓歌向彭鲲招了招手，彭鲲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休闲装，摸摸自己的寸头，向齐晓歌翻了个白眼：“打球怎么还穿牛仔裤？” 齐晓歌甩了甩稍长的刘海：“高手都这样，打篮球，球进不进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动作要帅，要拉风！” “切，我要打的你抽风！”彭鲲对齐晓歌竖起一根中指。 齐晓歌：“靠，请问你这么嚣张你家里人知道吗？” 我家里人？我已经两年没见过我妈，一个星期没见过我爸了！彭鲲苦笑，有的时候他真的不明白，工作对于父母亲来说就那么重要么？比他们的亲生儿子还重要？ 现在的彭鲲，还不明白那身军装的含义，还不明白那颗顶在脑袋上的国徽的重量，那身衣服，有些人一辈子都穿不起，因为它要的不是钱，是一个人的青春，是一个人的一腔热血！ 齐晓歌发现了彭鲲的异常，吐了吐舌头，拍拍彭鲲的肩膀：“不要把任何情绪带到篮球场上，来吧，把你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全部用篮球发泄出来！” 小区的花园有两个篮球场，一个篮球场已经坏掉，过了一会儿，另一拨人来了，这一拨人穿着怪异，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为首的非主流彭鲲认识，他叫刘凯，彭鲲的同学，一个房地产商的儿子，标准的二世祖。 “呵呵，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一样不少，活捉非主流一只！”彭鲲打量着刘凯脑袋上烫了又拉，拉了又烫的乱糟糟的头发出言奚落。 “如果我是他，不戴一顶绿帽子我都不敢出门，免得吓到别人！”齐晓歌附和道，他知道彭鲲与刘凯之间的矛盾，作为彭鲲的兄弟，他不需要分清谁对谁错，他只要知道，彭鲲让他动手，他就动手！ 刘凯走近，彭鲲瞟了一眼站在刘凯身后的三个人，这三人一看就是社会青年，胳膊上露出大片大片的恶心纹身，嘴里斜叼着烟卷，高高的昂着脑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怎么样？加一组？”齐晓歌笑着说，彭鲲和齐晓歌的篮球技术可以甩刘凯10086条街。 刘凯摆了摆手：“明天有一场篮球比赛，这个场子我要占用练习，你们快点滚开！” 刘凯竟然如此的霸道，彭鲲捕捉到刘凯身后几个小混混眼里的jian笑，他顿时明白了，刘凯今天不是来打球，而是来打架的！ 彭鲲向齐晓歌使了个眼色，二人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暗暗提高了警惕，他们两人都只有十二岁，那三个社会青年年龄大概在十八九岁左右，虽说彭鲲的身体素质强，但是刘凯一方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人数上都占了很大的优势！ 刘凯见二人没有说话，以为他们害怕了，气焰更加嚣张，指着二人的鼻子骂道：“你们还不快滚！” “这个篮球场是小区公共的，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难道这个球场写了你的名字？”彭鲲边说边活动手脚，眯着眼睛，狭小的眼缝里精光流转，对于这种骄横霸道的人，多说无益，最有效的道理就是拳头，很硬很硬的拳头。 人数的优势，有时不一定能决定成败，比如关羽过五关斩六将，又比如张飞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真正能决定成败的，是勇气，是一往无前的勇气！ “这里遍地都是我的名字！”刘凯冷笑。 彭鲲走近刘凯，做出要蹲下来的动作，“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你别他妈和我装疯卖傻！”刘凯怒道。 刘凯话音未落，彭鲲一拳打在刘凯的胃部，刘凯身子迅速软了下去，彭鲲抱住刘凯软下去的身子，用膝盖对刘凯进行猛烈的攻击。 “你们他妈的动手啊！”刘凯对身后的几人嘶吼。 几个混混撕扯着彭鲲，彭鲲被拉开，此时，除了齐晓歌之外，没有人注意到彭鲲眼里凌厉的杀气，只见彭鲲握紧拳头，一拳砸向一个混混的太阳xue！ 彭鲲下了死手，一个人的太阳xue若是被打中，足以引起休克甚至是死亡，混混感受到彭鲲凌厉的拳风和杀气，他实在不敢想象，第一印象给人温柔和善的彭鲲，动起手来竟然是如此的狠辣，他甚至忘记了躲避！ 彭鲲咬着牙，眼睛血红，这是怎样的目光？比狼更残忍，比虎更霸道！ “砰”彭鲲没有因为混混的懦弱而留手，一拳命中，将混混打倒在地。 “作为一个男人，被敌人的狠辣而吓得忘记躲避，就你们这怂样也配当混混？”彭鲲啐了口口水，指着另外两个混混大骂。 “你们这群货色，在茅厕里是见不得光的蛆虫，在社会上是老大的炮灰，面对敌人，就应该握紧拳头，和他一战到底，即使倒下，也要化作一座山，一道岭，成为敌人无法摆脱的噩梦！” 齐晓歌掏出iphone手机对准彭鲲拍照，一边拍一边赞叹：“帅爆了，真他妈的帅爆了，这才叫作男人！” 刘凯倒在地上，仰望彭鲲，他突然发现，彭鲲身上有一种霸气，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霸气！ 另外两个混混面对身材明明比他们瘦弱许多的彭鲲，竟然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彭鲲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两拳把他们打趴下，攻击的地方均是太阳xue！ 其行如风，其徐入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刘凯张大的嘴巴，他看出彭鲲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彭鲲简直就是一个一出手就不考虑后果的疯子。 彭鲲不得不承认，出生军人世家，尽管他不喜欢军人这个职业，但是军人气质对他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他的思维，作风都带着军人身上所独有的气质，以强制强，简单粗暴！ “要比狠么？”刘凯眼珠转动，右手****兜里。 他是富二代，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三番两次的被彭鲲打败，凌辱，他绝对不能忍受！ “来，继续打球！”彭鲲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四人，风轻云淡的道。 “叮！”伴随一声只有刘凯才能听到的脆响，兜里弹簧刀的刀片弹出，刘凯凭借着惊人的毅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嘴巴大张，额头青筋毕现！ “去死吧！” 刘凯的速度太快了，齐晓歌通过手机界面捕捉到了弹簧刀片反射的太阳光，失声尖叫：“彭鲲小心！” 彭鲲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背后一阵冰凉，然后一阵剧痛撕扯着他的神经，转身，彭鲲看到了刘凯得逞的笑容！ 刘凯的笑在彭鲲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弹簧刀深深的扎进彭鲲的后背，鲜血顺着刀片滑落，一滴，两滴。。 彭鲲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虚汗，他咬着牙，右脚运足了力气，下意识的踢向刘凯的裆部！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小区的宁静，刘凯倒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双手捂住裆部，而他的裆部，早已被鲜血浸透！ 齐晓歌脸色大变，收起iphone，背上彭鲲火速赶往医院，看着在地上蠕动的刘凯，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兄弟，坚持住！”齐晓歌对背上的彭鲲道，嗓音苦涩。 彭鲲的意识极为清醒，齐晓歌走路很颠簸，每走一步伤口都会被撕裂，疼的他直咬牙，“草，放我下来，不就是被小刀捅了一刀嘛，我的小命还没有那么脆弱，快放我下来！” 彭鲲从齐晓歌背上下来，控制好呼吸和步伐缓缓走向医院，边走边耐心的解释：“刀捅的地方不是要害，还要不了爷的小命，控制呼吸是为了减少血液的循环，我可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倒！” 当日，新闻头条，医院惊现淡定哥，背上插着弹簧刀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