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9 章、智囊研奇计（1）

    韩丙子继续暗道：这次，我有雄兵七万多。为了铁梁成为自己扩充实力的割据地，早在三个月前，我就派了一个特务营，化装成商人、工匠、旅行观光者，分头侦探了铁梁各庄底细，以及铁梁周围的情况。虽然侦探们没有能够进入江长春部下守卫的南梁地区，但是‘南梁三公主娄招妹’的名声，在铁梁传得当当响。可以说：现在的她，已经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红得发紫的名人。

    娄招妹手写、石印的“露布、通告”，到处张贴着。我熟悉那字体。

    我分析、推证，“这个三公主娄招妹，就是当初的夏创。可是，她家在南洋，怎么会到铁梁来呢？哦！想起来了：有一句话叫做：‘革命党人四海为家’！他们无孔不入！娄招妹肯定是改名的夏创！

    夏创虽然自己不张扬，但她是学生会会长，是有名的第一校花。我断定是夏创。她太美丽了，我真有运气，不能放弃这朵鲜花！一定要死灰复燃继续追求。凭我的人才、聪明、军衔、地位、前途、家庭背景和富有；不次于任何人。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异己分子。不然，各方就要泯灭我……”

    《韩丙子》五官端正心肠歪，聪明狡黠手段豺。拉帮结伙聚力量，飞黄腾达上高台。七万雄兵要称霸，八个智囊有奇才。孰料违反民心愿，必然碰壁头倒栽。

    韩丙子看了一眼智囊们，不禁一惊：“哎呀不可！没有不透风的墙！‘风情’这种事，很快就会被别人发觉。何况，人心难改本性难移，她的性格像冰山，决不会屈从风暴。尤其，她本人武功非凡。洪菊花是金江豪侠、武林泰斗。既然连国府那样严密的‘死狱’，她也还健在。我这并非监狱的军队,不常固定在一个地方，带着她等于带着一个随时都可以爆炸的不定时炸弹，我就凶多吉少；我何必要自讨苦吃？还是斩草除根为妙！但要除掉她，并非轻而易举，难免要动大手续，因而不是小事，应该交给智囊团决定。还必须给大哥（韩洛子）商量一下。”

    韩丙子把自己对娄招妹的分析和决定，交给做事十分老到、专门为他决策的智囊团，得出的结论一样：杀！

    娄招妹于是成了韩丙子“必杀之人，列入指定尽快斩除”的名单。

    ……

    韩丙子在滇池边，同大哥韩洛子住在自己的卧室，触肘谈心。

    韩洛子道：“吞并铁梁，是我兄弟俩的秘密，你怎么向那几人透露呢？”

    韩丙子：“他们是我的专用智囊团，连我共九人，是我当营长时，在大观楼的大门前，结拜的莫逆之交把兄弟。按年纪排序，我年纪最小，称为九弟。当时九人跪地赌咒，歃血为盟。并宣誓：为了弟兄共荣，大伙按年纪排序智囊，总称智囊团，以便为事业有成的兄弟，出谋划策。决策时，即使辩论得相互‘杀爹倒娘’，也不能翻脸。现在是我飞黄腾达，事业名列前茅。但必须听得进哥们的任何正、反意见。”

    韩洛子摇头：“我把计谋、步骤、时间和各方面都设计好了；虽然小妹（韩梦秀）反对进攻铁梁。但这是我兄弟俩身平之志；您既然同意，就不要节外生枝，出兵吧！”

    韩丙子：“哥听我说：历史上绝大多数伟大人物，都是能容纳谏劝的楷模。通过雄辩而形成的决策，总是无往不胜的。陈路平大哥曾是军部参谋长，而且他给我出了不少好主意！其余兄长都曾经是师旅级以上军官。他们现在退伍了，一则要靠我过幸福生活；二则都是我真正心腹。所以即使说的是错话，也是出于对我关心，丝毫也没有害我的意思。因而，我无论如何，都要采纳仁兄们的决议。”

    韩洛子嗟叹：“唉！虽然，您确实非常聪明，非常有主见，非常会重用人才，非常能灵机应变，非常会指挥打仗。您自小就喜欢打仗，有打仗的天赋，指挥杀死了李氏兄弟五名。所以，在军匪帮里冲锋陷阵，仗仗打胜。常常出席中、高级军事会议。并发表了不少很‘榨秤’的见解和军事论文。被上方赏识。于是飞黄腾达，扶摇直上，很快就成了军长。被誉为‘常胜将军’。但是，您不要利令智昏，错看了人。常言‘第三者清’，我看那陈路平，喜欢泡窑子（妓女院嫖客），就不是好东西。小妹若是得知，必定严禁您跟他往来！”

    韩丙子：“哎呀哥！未必您不知道：蒋委员长也是泡窑子出身。只要给我出好主意，就要采纳。所以，我不能自满断交，仍然要一如既往，对八位仁兄毕恭毕敬，倾听诤言。”

    韩洛子：“那您到了铁梁，不要驻在我们庄院，以免小妹讨厌那些人，做出得罪人的举动。她看不得反感的东西，不顺她心意她就不容人。”

    韩丙子：“还是那老脾气。她住西厢；我就把司令部，设在她看不见的东厢。”

    韩洛子：“不可。我们家不能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免遭到大佛寺和马头们群起攻击。我都考虑好了：您的司令部，设在绝对保险的古洞。就是在青龙岭那个‘万剐悬崖’腰部的大溶洞。是铁梁有名的‘太极洞’。当年‘老巫师’养仕宦被雷霆打死之后，人们以为‘太极洞有邪’，再没有人敢再住。你们军人有阳刚之气，上去放一挂鞭炮驱邪则可……”

    韩丙子：“哦！懂起了！我高中假期去过那洞，能住一百人。放鞭炮驱邪！用不着！我们军人不讲迷信，派兵把它打扫出来。我和八智囊和卫队进住。用十六部电台与师、旅、外界联系；而且采用乌龙潭暗堡前的麻绳那样，遥传信件。洞两侧设置二十挺机枪；洞口设两挺重机枪；岩洞口悬崖下，是空空如也的斜坡。任何人未经允许，接近五百米时，就被二十二挺轻、重机枪扫射。洞对门的小山梁，驻我的亲信营保卫。所以我自信：上不粘天、下不着地的太极洞，绝对安全。”

    ……

    太极洞内。现在是上午九点过。智囊们坐在“决策台”的两边；韩丙子坐在正位。大伙一边抽纸烟，嘴里吞云吐雾；一边喝茶、吃点心；主题是：《大发奇想研讨如何对付新出现的“铁梁自卫军”》。

    韩丙子：“我刚接到宋贵昌：‘第一团顺利进入北圣狮子口’的电报，正在高兴之时；又接到高级侦探老V，在‘北崖口’地区发来的密电。认认真真看了两遍！古人说得好：时来锈铁生光！旗开得胜，捷报频传，我简直忍不住：太振奋了！哈哈……”啸声在大洞里回荡，甚是刮起一阵凛冽的旋风。

    韩丙子把电报向石质“决策台”一扔：“你们看”。接着对智囊们笑道：“重庆人、成都人、华堂人叫傻子为‘哈宝’。那个狼鸷鸟，就是九个‘哈宝’组合的大哈宝。四万多蚂蚁，被我们略施小计……小计都算不上，仅仅是我们例常之事，他们就逃之夭夭了。哥们说可笑不可笑……”

    八个智囊当中，有几个智囊顿时掀起一片舒心的笑声：“哈！哈！哈！哈……”这几个“哈”声，以“四声”的阴平、阳平、上声、去声表现出来，展现出浓厚的音乐性；但其中有一个是欻！欻！欻！欻声，极为刺耳。也有两个智囊没有笑。尤其是其中的大智囊陈路平与众不同：不寒而栗，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韩丙子却激动得坐不住，在石质地面上，“踱来踱去”，一边不亦乐乎地说：“狼‘哈宝’还把希望寄托在什么……”装作想不起来：“什么……”

    大智囊提示：“铁梁自卫军。”

    韩丙子公鸡啄米似地点头：“对对对！他在做美梦，还把希望寄托于什么八极红娟，山河红影，金江红风，六合红玉……还有什么金江独步，什么三公主，什么八个兵团，呵呵……笑死人了……”

    二智囊肖文斯：“是啊！吹牛皮！”扳着手指一个一个地说：“吹气球！吹猪尿泡！吹蛙屁股！吹肥皂泡！也不看看：遇到的是什么人。”

    大智囊再忍不下去了：“军座！”慎重其事地指着电文上的字，泼冷水地说：“这个山河红影，曾经进入军座的宝庄，大开杀戒，大杀特杀，杀得浑身血红透，就得了山河红影绰号！”

    韩丙子突然如像“中了定身法”，站住，面色顿时变得阴霾，咬了咬牙，切齿：“她杀了我爹，这个仇，这次非报不可！即使她不在铁梁，我也要挖空心思，搜索枯肠，不惜代价，非抓她‘活祭’不可！”

    二智囊：“唔！应该再派二十个小组去，专门除掉山河红影！”

    韩丙子右手一挥：“对！再派二十……少了！加倍！再派四十个小组！六哥！你立即写电报，指令老刀子：不惜一切手段，杀掉山河红影！我给重奖！”

    排行第六的智囊应声：“是。”立即动笔。

    三智囊吞下口里的绿豆糕，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说：“看来，那些土包子，还没有开过洋荤。还没有亲自尝尝：迫击炮的味道。应集中一千门八二炮（口径82毫米迫击炮），轰平燕子崖。”

    七智囊：“最好让他们十万兵马，都到齐了，才开炮，打他一个稀里糊涂！”

    韩丙子对大智囊：“大哥！包围南梁的四万多乌合之众瓦解了。您脸上竟然阴沉沉的，什么意思呀？”

    大智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我的想法却不同。原先我们以为，突然袭击，一蹴而就。竟然忽略了敌对您父亲的山河红影；以及炸灭我们的‘亲军’，烧毁您庄园的‘金江红风’；更未料到……”一指电文：“突然钻出一个‘八极红娟总司令’，居然有八个集团军，从容不迫地迎击我们……”

    韩丙子立冷静下来，慎重说：“确实是个新情况。”一指电文：“不过，这是山河红影，在台上说的八个集团军。我前不久，才得知她的底细！是一个出奇的‘吹牛大王’：在大雪梁子，她吹牛她联络五十万兵马上铁梁；在八歌楼，她将二十二人号称六个师。都是打肿脸充胖子……”

    大智囊感叹：“说明她太机智了！而且，她的确是以二十二人，就消灭了李白鹤生力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