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母助工农军

    洪菊花：“您俩又怎么作呢？”

    黎明月边说边浮现：“我们‘易容’成为中老妇人，装作寻找鸡棕，路过那里，看清楚了。我当时吟咏顺口溜一首：要灭同伙手艺高，事先准备干柴烧。谁知怪招焚自己，土埋水荡暴雨浇。接着，师傅和我，放开心，汇同华侨去南洋，辗转到欧洲。用那些金条节俭度日，完成了博士学业。”

    洪菊花：“哦！火烧，泥土洞坍塌，掩埋了骨灰，没有任何活口、遗迹；你们又远走高飞了；怪不得，金兰、琼儿，费尽心机也没有查到踪影……”感慨地说完；接着本能地叹了一口气，低沉道：“可是，您大舅……他……”他字一出口，顿时泪下如雨，哭泣：“他，他竟……竟然……”

    黎明月：“妈！您不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不要这样丧失正义感！何况，人家洪兴隆喜欢那样：自食恶果。您这样为他悲切，反而是同情他和蒋政府同流合污，而自毙的丑陋臭德。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感激您……”

    洪菊花：“可是，您大舅，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小时之前他是那样身体健壮、精明强干的男子汉；一小时后就变成灰烬、空气了……”

    黎明月：“那是他自作自受！也是正常现象。他是一个实足的道貌岸然伪君子。假装对您说得很好。可是，他把那恶事做得——就跟妈您刚才说的那样：‘天衣无缝’，使您上了大当……”

    洪菊花：“他有他的苦衷啊……”

    黎明月：“妈！您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

    洪菊花：“我……”

    黎明月加重语气：“师傅说：洪兴隆不仅无仁无义，他连忠于他的徒弟、心腹，都杀。”

    洪菊花：“他……”

    黎明月：“尤其是您这样伟大的孝女、母亲、‘三绝女’，对他无限深情的、正直的亲meimei，他都要欺骗；他还有什么恶劣事做不出来？”

    洪菊花：“他……”

    黎明月：“他自恃清高、死心塌地、助纣为虐，力助腐败政府祸国殃民。”

    洪菊花：“他……”

    黎明月：“他那种人，早就该天诛地灭遭恶报！”

    洪菊花：“他也做得太过于了……”

    黎明月：“所以，我的母亲！我善良的妈！您菊派的四除令，应该包括亲朋才完全。谁犯了‘四除令’都该除掉。骗人、害人、杀人的特务亦然。”

    洪菊花：“我……”

    黎明月：“所以母亲，您一点儿也不要为他伤神！母亲和我们女儿，要大举欢庆才是！”

    洪菊花：“是。菊记全体成员，欢庆几天。可是，您大舅……他的尸骨……”

    黎明月：“他是：恶贯满盈自命丧，受到火化雨埋葬。直到而今无香烛。魂在地狱受刑杖。大特务他安心在十八层地狱里，您说还不死得其所吗！”

    洪菊花：“那是您师傅做得滴水不漏啊……”

    黎明月：“他当特务，在职期间，罪恶滔天，是人民死敌！我不信迷信；但是有天道，有自然规律，有人类发展的认识终结：恶有恶报，人不报地报，地不报天报；洪兴隆是遭了人报、地报、天报！在劫难逃；遭了天谴；遭了天诛地灭；那是他咎由自取。”

    洪菊花：“唉……”

    黎明月：“不过，我从另一个角度看，或者说‘一分为二’看：他的为人处世、聪明才干、思想作风、愚忠、抱残守缺的冥顽精神，都受‘他朝’上司十分欣赏，堪称他朝的垂范、可以作为世人品评的另类典范。人类几千年停滞不前，也跟这种助纣为虐的人有关。”

    洪菊花：“可惜他的上梁不正；导致下梁也歪。走错了道路。”

    黎明月：“因此，我要赠他一首顺口溜，给他作个盖棺论定。标题叫……叫《流芳千古》……”

    洪菊花：“啊？”

    黎明月：“不，这标题未免太夸张。他六亲不认，并非为了正义，而是为了他自己。所以只能平铺一点，恰如其分的叫什么？叫《遗臭万年》……”

    洪菊花：“啊？”

    黎明月：“也不对；应该叫《洪兴隆烟消》！”

    洪菊花：“叫‘归宿’吧。”

    黎明月吟：“一根光棍黑栋梁，两袖歪风烂心肠；六亲不认助暴政，三寸飞镖报应荒。这才恰如其分。不过，这诗不能入我的诗集。以免臭气污染。还有一首——《洪兴隆下场》一生残忍两袖清，三张面孔四下盯，五脏冷酷六腑冻，七情丧失八面崩，九力耗尽埋大火，十分报应化泥汀。乌乎——人生在世走错路，不回头去化烟升。”

    洪菊花：“唉！已经死了，就别幽默他、数落他了吧。他是我亲兄长……从小在一起……无论如何，他不像娄阿甲、娄宏发那样，令我痛恨……”

    黎明月：“啊呀妈！他和娄阿甲，本质上是一丘之貉！您温柔敦厚，善人主义，看不清他们的实质！就不知他们的属性。”

    洪菊花：“他……”

    黎明月：“所以，伟大的母亲，您虽然富有，您虽然勤奋善良，您虽然有无坚不摧的潜力；但是您的过去，同伟大的泥巨人一样，缺乏政治头脑，缺乏远大目标，缺乏真正强大的自卫能力。”

    洪菊花心声：“你师傅当年就指出我：手软……”

    黎明月：“所以，伟大的母亲，女儿我不怕您怄气，您真是败在了洪兴隆手下。”

    洪菊花心声：“兄妹怎能言胜败啊！”

    黎明月：“这不仅是你和他，而且是代表两种敌对势力的斗争，所以有胜有负。你败了，原因就是：您儿女情长，没有看清他真正的品质，受了他的欺骗！所以，无论他是怎么死的，都是民众少了一个大害。都是我党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洪菊花：“哎呀我的女！您说得母亲我……天哪！三儿！这些年……您的才识，突飞猛进，阐述了如此使我心服口服的真知灼见。”

    黎明月暗说：“我是共产党员；不让母亲为了洪兴隆的死，过于伤心了。”

    洪菊花：“我的心，真是豁然开朗，明白了许多。细想起来：那个形于言表、直捷了当的娄阿甲；与口是心非、转弯抹角的你大舅，目的都是为杀人，性质真是一样。”

    黎明月：“也是殊涂同归。那个娄阿甲，由于愚昧虔诚迷信，害了多少人。所以他的死，也是大快人心的事！”

    洪菊花：“啊呀！三儿！妈我，真还得您好好的开导开导啊！”

    黎明月：“真不愧是我的母亲！我的亲妈！我的伟大英雄！”

    洪菊花受用极了，欢笑：“三儿您神奇出现；力挽狂澜，严惩群匪；才是不折不扣的伟大英雄！”

    黎明月：“‘菊园女’个个是英雄！场中那些小meimei，居然那样勇敢，奋不顾身，跟强敌恶战。应该记丰功！”

    洪菊花：“尤其要赐‘功勋红’艺名。”

    黎明月：“啊！功勋红，我在旅店听过。说是您嘉奖有功的女儿。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洪菊花：“因为黑暗政府在通缉‘金江三红’，所以这数字得保密，只有我金兰、阳春、林秀知道。”

    黎明月：“哦！”

    洪菊花：“除刚才说的香字辈外，现在有了一群功勋红，算来……有十八名了。其中‘金江三红’有‘神州红雷’李国芳，她除掉了肖自豪及其不少保镖。”

    黎明月：“啊！城里还贴有‘悬赏缉拿神州红雷’的通缉令啊！卢云书记给我说：李国芳是红军的女儿。”

    洪菊花：“是。也是我的掌上明珠。三红中还有‘金江红风’陆天琼。她十一、二岁就是铁梁奴隶大起义首领，指挥打了几次胜仗；后来她孤胆一人，火烧了韩家庄、消灭了庄里霸匪一千多。”

    黎明月：“好了得！”

    洪菊花：“有‘山河红影’李金珠艳，她斩了龙盘大奴隶主铁夹夹、铁梁大恶霸韩大雕、及其众多打手。”

    黎明月：“啊！都是英雄！”

    洪菊花：“今天在场中廝杀，春字辈三名：神阳春已经封为‘天女红神’；已经有红名的‘八极红娟’李开春，加一颗星；您已经在‘夏创追悼大会’上，封为‘华夏红魂’，今天加一颗星。”

    黎明月：“‘华夏红魂’！极好！谢母亲！”

    洪菊花：“现场参加的韩林秀、几个妹字辈，红字前冠什么，我还没有想好……”

    黎明月：“那就以后有时间了再说吧。母亲，我要给您说一件重大事，希望您支持我。或者不要拖我的后腿。”

    洪菊花：“红军北上抗侵，惨遭政府极力围追堵截，我却倾力支持红军，当然支持女儿们的事啦……”

    黎明月：“您支持过红军？”

    洪菊花：“是啊！不过，只有我和金兰知道；也给阳春透露过，叫她不要传。以免引起诸多麻烦。”说着，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包，递给黎明月，道：“这包，同给阳春的一样。给您。您取出里面的康铜钥匙，打开那保险柜，把左上角后面的信封取出来。看看内容，您就更知道母亲的心了。”

    黎明月依照母亲说的开锁方法，开了保险柜。取出信封，抽出“信瓤”。一看，白纸黑字，是一张改了几个措词的凭据。但未改前的字迹仍然很清楚：

    （借条）收据

    爱国志士洪菊花，支持红军北上抗击侵略者，（借助）捐赠银元柒拾万块。（胜利后由红色政权累计本利，全部付还。）

    红二方面军师长陆嗣奇签名、手印

    乙亥年戊寅月壬戌日

    黎明月逐字逐句看了两遍，不解地问：“怎么？小括弧里都是删了的呢？”

    洪菊花丰姿犹存的脸膛，立即泛起一股自豪、光荣的神情。道：“小括弧和删除线都是我加的（笔者注：网上抹去了删除线）。目的不要还，只作纪念。”但却歉然地说：“可惜当时国际问题，我的资金积压在国外的货上，手边没有筹到更多的现金。其中绝大部分，是粮、油、糖、盐、武器弹药。本来我是主动捐献给红军，支持红军，北上抗击入侵者的……”

    黎明月情不自禁地赞美：“这是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

    洪菊花心里一一浮现下列情况：

    鱼塘坝洪菊花客室。

    陆师长带着他夫人饶红媛探望洪菊花，深情说：“洪女士！您好！您支援红军，十分难能可贵。我代表红军，向您诚挚感谢。”说完，夫妻一齐行一个军礼。

    洪菊花：“不要谢！不要谢！国难当头，人人有责，有力出力，有钱出钱。是我自己抗击侵略者，执行‘四除令’应该尽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