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你会后悔
我回头疑惑地望了冯昌文一眼:“后悔什么?” 冯昌文牵起一边嘴角不屑的说道:“我们打赌,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我赌你会后悔。” 他见缝插针的本事不小。举手之劳都能拿来当赌注。 “好,赌就赌。要是我赢了又怎样?” 他哈哈一笑笃定地回我:“你赢不了!” 四两等不及我们在这儿斗嘴,站在我和冯昌文中间左右鞠躬作揖。 我招招手:“冯昌文你跟我进去,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四两听我这语气知道白蒹葭暂时有救,眉开眼笑的在前面带路。 我能后悔什么?后悔白蒹葭伤好后会与南荣烈暗通款曲?后悔南荣烈青睐于她? 我能后悔的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好后悔! “冯昌文你要是输了也答应我一件事!”我幽幽说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在我身后笑道。 我与冯昌文一前一后随四两走到白蒹葭房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呻.吟声,听得出她十分痛苦。 见我们进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倒在床上。 “绿衣姑娘有事吗?”她虚弱地问我。 我看了四两一眼,四两上前扶起她解释道:“白姑娘,绿衣姑娘医术高明,让她瞧瞧您的腿,都是女子看着也方便。” 白蒹葭似乎有些犹豫,四两又接着说道:“白姑娘放心,就是我们爷病了都是绿衣姑娘给治好的。镇里没有别的大夫了,昨晚那个大夫突然暴病死了。” 冯昌文挑眉看了我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瞧见了吗?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根本不让你治病。 我也觉得这样不妥,喊过四两:“你再找别的大夫,我累了先回屋。” 白蒹葭却突然开口:“绿衣姑娘有劳了。实在不好意思劳烦您。不过,吃过药后伤口处痛得更加厉害,不知是不是药不对?” 她一双桃花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楚楚可怜的看着你,别说男子,就是女人见了都会心软。 我偷偷瞥了冯昌文一眼,想看他反应。谁知他不看美人,却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正巧看到我偷看他,嘴角上扬又要出言揶揄我。 我头皮发麻,忙上前抓着白蒹葭的手腕故意打断冯昌文:“我先帮你诊脉。一会儿再你看看腿上的伤口。八斤,昨天的药箱呢?” 四两呆愣一下才想明白八斤是他在外人面前的新名字,立马答应着去找药箱。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白蒹葭压在喉咙里的痛苦声。 冯昌文突然说话:“白姑娘只不过是唱曲的伶人,怎么会有人下这种黑手?是得罪了什么人?” 白蒹葭睫毛翕动,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小女子就是一个卖艺为生的可怜人,能得罪什么人?世道艰难,哪有穷苦人的活路。”说完,她一直含在眼眶里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 模样欲加可怜。 我不耐烦的瞪了冯昌文一眼,你不是会读心术吗?现在就看好我下面心里想什么。 你好好的招惹她干吗?我最讨厌看女人哭。你要是再乱讲话就给我出去。 冯昌文憋着笑意,显然是明白我在想什么,他耸耸肩退到几步开外。不再说话。 白蒹葭的脉象很奇怪,似乎是中毒的征兆。 可是看她昨天的伤口并没有中毒的痕迹。难道是她吃的药有问题?我正自疑惑,见四两抱着药箱进来,麻利的帮我打开。 我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个男人,说道:“我帮白姑娘看伤,这里不方便,你们先出去。” “你确定要这样做?”冯昌文又是那种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我。 “我确定。出去。” 四两做了个请的手势,打开门恭恭敬敬的送他离开,也跟着出去,随手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我这才请白蒹葭把裤子挽上来,露出伤口给我看。 我瞧着她一身新衣与昨天打扮不同,想来南荣烈的细心不止用到我身上。 我又打量了一眼她的房间,琵琶就放在她的床侧,看来她是视若珍宝。 “绿衣姑娘麻烦您瞧一瞧。”白蒹葭指着伤口让我看。 我低头仔细研究,伤口并无中毒现象,正在恢复中。 “你刚才是因为伤口痛才那么难受?”我问她。 她点点头:“痛得让人无法忍受。” 我一时也不明原因,也许问题出在昨晚的药身上。 这还要去问四两。 “不要担心,伤口没问题,可能是姑娘身子娇弱受不了痛。我一会儿为姑娘处理下伤口,再敷上些药就能止痛。” 我随身带着药粉,这都是在谷底生活这么久留下来的后遗症。 只要有用的东西,我尽可能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药箱里的药虽然也是上好的治创药,但与我的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些。 为她的伤口消毒后,我从怀里取出药粉敷上,又包扎好,一切处置妥当才喊四两进来。 白蒹葭始终不发一言,默默地看着我。 四两进来后,她才诚恳地向我道谢。冯昌文站在门口冷笑。 我叮嘱四两照顾她的注意事项,便出了房间。 南荣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站在走廊里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去哪了?”问完,他又去看冯昌文。 冯昌文冲他一笑:“怕人丢了最好时刻守着。” 说完,他倒像一阵风一样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南荣烈与我四目相对。 “薇、绿衣,你以后不要乱跑,外面很危险。我很担心你。”他上前抓住我的双肩,整个人被他的气场笼罩其中。 我嗤笑:“那你为什么要乱跑?不知我担心你?” 他明白我话中含义,脸色虽不自然,却没有躲避我的目光,目不斜视的望着我。被他的视线迫得压抑,不得不垂下双眸。我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壁上。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抬起我的下颌身体压过来,我一阵脸红心跳。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却又忘记这熟悉因何而来。 羞怯的正要推开他,他的嘴却贴到我耳边悄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有些事等方便了再跟你解释。” 我正兀自沉浸在他的气息中,突听他的悄声解释,心念一转,难道他是有苦衷的? 他眸光中闪烁着的坚定,是不是对我心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南荣烈一字一顿对我说着情话,我隐痛的心竟然不听话的有了雀跃之感。 突然四两从白蒹葭的房间慌慌张张跑了出来,正巧看到我和南荣烈。 他带着哭腔道:“不好了爷,白姑娘吐血了。” 南荣烈与我对视一眼,急忙跑了过去。我紧跟在后面。 一进屋便是扑鼻的血腥味。 白蒹葭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胸前是未干的血渍。 见我们进来,她瞪大眼睛,抬起手:“是你!是你害我!” 她的手,笔直有力,准确无误的指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