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时针
双翼倒展出,骨骼肌比先前有力不少,黑十字被强行掰开的双腿,以及双臂,散了架的身躯,在女孩眼中娇艳欲滴。 羽绒被被女孩彻底抛弃,余温渐冷,留有伤残。 有些时候,她是不会明白,也不能理解白十字的举动的。性格不是“性格”,更加类似交替于身上的情绪调色板,只要一点笔画的错落,或者颜色比例的失调,这幅画便会变得肮脏起来。失神眼角,双方都有,可是奔涌的欲望仍在白十字眼里燃烧,多久没有出现的生殖欲望,竟然找上了自己。 她似乎丧失了理性,或者说是过于理性。理由很简单,阳光下的双翼没有光泽,生硬的羽毛,碰触全身时的鲁莽,退行性行为的极端表达,她在寻找让欲望得以安详的地方。 她想发泄,容忍,下流倾诉。 正在溢出的抽象。 【“我是一个乖巧潜意识,也是一个乖巧造物,一个自由意志的集合体,不是你的东西。我回不回去,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就像你我背负的东西,一背就是一辈子。”】 怎么也记不清自己出生以及成长过程,不知不觉中,眼神慌乱过墙上的钟,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害怕与担忧。 梦界的时间以什么为标准? 莫名其妙的问题闪过大脑语言中枢内侧,紧接下一刻对方五指拿捏腿根绷带外侧。 苦闷使得黑十字抛出【命令】,逆向回路奔涌而上的同时,自己的胸腔险些撕碎。 被梦典。 被《梦典》。 胡乱摇晃,走廊尽头,门还没有打开。这里的空气很是灼热,黑十字只是感觉到单纯的疼痛,黏糊糊的开水,浇灌进自己的胸腔内部,包裹心脏的心房外壁,响亮沸腾。 白十字在痛苦咆哮。 “为什么......” 双手死命扒开门框,诗脑瞬间上线,黑色手臂伸出碎裂的门板,那是一名被掐住了脖子的孩子拼命呼吸的时刻,也是生殖欲望层层叠加而后密度增加的一瞬间。 “在这种时候......” 诗脑上的小脸皱了皱眉头,白色瞳孔转向走廊另一头,角落边缘处。 那里有一条手臂,耷拉在转角处,缀满了逆向回路的纹饰,加上它本身流转的动态状形态,表达着白十字此时勾勒自己的方法论。她一向如此,在天顶教堂的时候,在圣地的时光,在意识圣殿的王座深处,都端坐着一名女孩的身影,毫不夸张的回忆性描写,在此刻迸发而出。 她正在爬出天窗留下的明亮方格,地面承载不了过于重的能量。 “.......实现了?” 白十字只是低头笑,弄不清女孩被摁倒在地心情莽荒,诗脑掉落,手臂扶摇。 走廊前段。 人儿开始被白色长发缠绕,挣扎,因为抗拒成为“物品”的过程。速度过快,反应无法跟上的步调,白十字凶狠异常,单手拖起她,撕开抓着门把的五指,只是为了往身边拉。 走廊中部。 两旁白墙上方,镜框摇晃,露出玻璃表面小小裂脚,照片上的菲尔德笑得异常灿烂,无拘无束伸展四肢,阳光下。 走廊后尾。 白色尖翼入侵黑十字身躯内侧,肋骨嘎吱唱响,它主人的哭号,嘹亮亮,杂杂响。天窗吹进风,羽毛搅动,姿势优雅,纯洁的无情欣赏,面前痴狂。仍然有逆向回路加以保护,功能性异常。 【真是奇怪,梦典居然会向自己的另一人格发起生殖欲望,未曾想过,但不排除这样怪异的可能性。】 坐在上方的人儿,压住摆动胳臂上方。在眼里,黑十字最美味的部分当然是自己一直疑惑的下身部分。那里没有rou体的包裹,缺少血管的遍布,一点点交感神经网络交错,胯骨于此零碎支撑,却使得她看起来如此可怜,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黑十字对我闭口不谈生殖欲的细节,那是我无法知晓的难题,或者秘密?我有什么秘密,没有衣物作为装饰的自己,坦诚一点都做不到么,不论是我,还是对方的奇怪态度? 我不得不愤怒,表现出这样的表情与嘴角,她能够看出我的需要吗? 【梦典一直不想与“创造”扯上关系,难不成是书写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至于梦典自身都感到无解的困惑。】 “记载说了,讲了我不懂的东西。” “但,不要......将我......” 等待对方的回答简直是一种折磨,时间的概念异常敏感,过了这么久,心里燃起渴望。 “拆,开......” 声调软了下去,源于黑十字分离的肋骨与身躯,声带震动幅度下降,软绵绵,静悄悄,留下呼吸的异常音量。 滚出胸腔的只有心脏,动脉破损带出鲜艳深红,一股刺鼻的甜味,惊得另一人开心直笑。 “我,想,要,你,啊。”
【原来是这样,拆掉心脏这个驱动单元之后,她就成了玩具了啊。我可要阻止她了呢。我可是主人的诗脑啦。坐视不管,不可,原,谅,哦~】 一头猛地扎进黑十字锁骨以下的部分,两只眼珠惊恐瞅着对方白色的头发一起一落,品尝溅射的汁液,佳肴,势不可挡。嘴角模糊着,受害者感到绷带脱离大腿的触感,空气冰凉。 她忽然停顿了一下,逆向回路钻进施害者的眼眶,夺走了视觉。 但黑色,反而使得它越发疯狂起来。 一切都在帮“她”! 诗脑从角落爬到走廊后尾,瞥了一眼零碎的玩具被孩子拆得七零八落,一声不吭。它的脚是弯曲的,离开主人的头部之后这段时间,只能是缓步爬行态,离直立行走还有不少的进化工作要准备。 一切都在帮“他”! 黑暗,倒霉死啦!用嘴吧,眼睛无法看到的话,用手吧!无法摸到的话,用耳朵吧!该死的,书写者,你藏了什么在黑十字身上!该死的,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一直当梦界的王! “我不是人吗,我只是那三句话?” “还是漫不经心的愿望载体?” “随意捏造的神话?” 黑十字张嘴大喊,交感神经从下身带来惊人兴奋刺激含量,抽搐着孤单神经网,挤出皮肤下多余汗液。残存左臂挥舞过空中,结结实实打穿白十字脸颊侧面,眼眶下方。她疼得大叫,跪座她身上,迟钝发现,回路进一步失效了。片刻迷茫,双唇相离,吸入过量空气,导致女孩肌rou病态绷紧,以方便疏松回路的行为,释放自己的行动。 【听觉剥夺呢,书写者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五感丧失的恐惧可是会让“生命”走向【未知】的!这把“锁”真不靠谱!】 诗脑沐浴阳光下,获得光的能量,它开始想象自己的身躯,逐渐高涨。 白十字享受阴凉,获得心的服从,她开始想象自己的所见,消弥所想。 而旁边,近处边上,白发女孩终于五指大张,背后的四翼终于加入帮凶的道路,一起,眼前六条手臂,扬起胸前黑白色十字架入阴凉,顺便,开启黑十字惊恐的最高音量。 崩裂银链,生殖欲,形象,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