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搬家（2）
“你有什么事吗？”柳燕认识这个保安，搬家俱的时候帮了不少忙，对他挺有印象的。 这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人彬彬有礼地问道：“柳女士，昨晚晚上不断有住客向我们投诉，说你家的电视声开得很响，我们敲门没有反应，打你手机也不通，刚才见你才回来，想必家里还有其他人住着吧，那就让他们注意一点？” 一听这话，柳燕当然不会相信这是事实，于是又问了详细的情况，听保安说得有鼻子有眼，又不像是有人故意嫁祸，只好许诺不会再发生同类事件。 上了电梯，柳燕从包里拿出手机，翻看着通话记录，果然有五通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物业的号码，时间是昨晚十点至凌晨一点。这期间她都和老母亲在聊天，但她的手机一直放在身边，也没有调成震动或静音，绝对不可能听不到，难不成是手机坏了么。 这倒不要紧，柳燕心里一怔，最关键的问题是，家里的电视机怎么会无缘无故开机呢？ 有小偷，这是她印入脑海的第一个想法。 “叮！”电梯门缓缓而开。 柳燕走到家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手却好像不听她使唤似的，“咚咚”敲了两下。 她贴面而听约有一分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于是插钥匙开门。门先被她打开一道缝隙，从外望进去，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外人活动的迹象，一切的摆设都是原来的位置，连窗帘都还是半开半闭的状态。 家里没有男人，柳燕留了一个心眼，在门边的鞋柜里放了一个空啤酒瓶，这会儿她打开鞋柜门，空啤酒瓶还在，这让她不安的心稍稍有所底气。 她进入客厅后没有关门，而是举着啤酒空瓶逐个房间、角落检查，最后的结果还是她多心了。 既然什么都没发生，柳燕觉得肯定是有人听错了声音的来源，住在高层建筑里，一时很难分辨尚属正常，那么这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她没放这件事在心上，而是躺在沙发上看起手机上的招聘信息，比起搬家那会儿，这几天还是比较空闲的，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发沉，有了睡意。 下午的风很大，刮得窗帘就像裙摆似的起起落落，柳燕在阳台安装了一把吊椅，每次坐在上面都让她回忆起小时候荡秋千时的快乐和无忧，但此时她只是在沙发上看着吊椅的位置。 风真的很大，把吊椅都吹得前后摇摆，却很有规律，幅度也掌握地很好。她想着如果自己现在就坐上去，那么就不用花一丝力气，好比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身后推着她，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于是乎，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阳台，回身坐了下去，刚坐下的那一刻，那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竟然出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柳燕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头垂到一边，手机拿在手上，显然是睡着了，而且和她刚才的睡姿一模一样。 柳燕试着问她：“你是谁？”这时，她看到另一个自己睁开了双眼，朝她张合着嘴，扬起嘴角，好像在笑。 “咯咯喔……咯咯喔……” 柳燕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沙发上，吵醒她的是手机的闹钟，三点半，她要去接小溪放学。 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什么好担心的，她这样告诉自己，但是阳台的风确实很大，窗帘、吊椅和梦中出现的场景一样，于是她起身关了阳台的所有窗户，一回身，竟然看到两个自己。一个躺在沙发上，另一个坐在吊椅上，两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却都在朝她说话，同样是似笑非笑。如果把鼻子作为分割线，横向看，上下是两个不同的表情，此刻却同在一张脸上出现，即使对于这张脸有多么的熟悉，可还是令她不寒而栗。 柳燕捂起眼睛不敢看，不知道那两个“她”想要传达什么，除了害怕，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默默祈祷着，巴望这只是又一场噩梦。 “咯咯喔……咯咯喔……” 柳燕再次惊醒，三点半，手机的闹钟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吓怕了，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中，于是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有点痛，应该不是在做梦，脸上却满是泪水和汗水。 突然，她看到阳台的窗户是关闭的，没有风，窗帘是静止的，吊椅也是静止的。 她心里一惊，顿时愣住了，盯着阳台不敢动弹。许久，她才回忆起，昨天离家时，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了，今天进门后也没有再打开，所以不是刚才在梦中去关的，这才松了一口气。长这么大第一次做到梦中梦，她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需要忧虑的事情太多，还是一次偶然，无论如何，她是再也不想遇到了。 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她便匆匆忙忙出门去接小溪。 入住后的第四天，周一上午，七点四十五分。 吃着早餐的小溪问道：“mama，迪迪在哪里？” “迪迪，”柳燕暗叫不好，昨天根本没想到卫生间还有一堆的衣物没洗，于是愧疚道，“小溪对不起，mama昨天忘记了，今天肯定把它洗干净。” “呵呵！”小溪用汤匙扒拉着碗底的稀饭。 “你笑什么？”柳燕本以为小溪会不开心，但她反而笑起来，于是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mama，我要迟到了。”小溪提醒道。 看了下时间，接近八点，柳燕着急忙慌地收拾了小溪的书包，送她去幼稚园。 回来的时候，柳燕第一时间把脏衣服塞满了洗衣机，而把娃娃放在水槽中，用手洗。可能是一天的耽搁，她觉得娃娃更脏了，全身更添一层薄薄的灰尘，想着会不会是小溪趁着她不注意，偷偷把娃娃带回去玩了。 洗完娃娃后，柳燕来到小溪的房间，整理床单的时候，两排从床尾延伸到床头的小脚印引起她的注意。 小脚印也就半个手掌那么大，显然不是小溪的，那么在这个家中似曾相识的脚印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