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婴踪（2）
妻子听后，没有任何的反对或怀疑，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出乎了他的意料。 旭刚安排保姆和楠楠住在客卧，自己和妻子还住主卧。 上班之前，旭刚叮嘱保姆要时刻看着楠楠，还有他的妻子。 忙碌的工作依旧，旭刚还是在午餐时间抽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是……”嘈杂的餐厅内，旭刚一时无法判断电话那头是谁，干脆就叫了一声，“小嫚？” “嗯！”小嫚回道。 “哦，我晚上要陪客户，会很晚回来，楠楠还好吗？” “嗯……就是她抱着楠楠不肯放手，我说她也不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 晚上十一点多，旭刚终于卸下了工作的负担，因为喝了酒，所以把车留在了停车场，打了的。 回到小区，一片的寂静，路灯两旁的黄杨枝叶被修剪成了各种形状，有飞机有兔子，还有一棵较大的黄杨竟然看起来有点像小嫚的脸…… 拖着蹒跚的步伐，旭刚进了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去客房看看楠楠，中午的那通电话让他有些担心，他相信一个新来的保姆不会霸占着楠楠，只有妻子才有理由这么做。 正当旭刚的手接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门随之向内拉开，只见保姆穿着一件蕾丝边的粉红色睡衣，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和地板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晶莹剔透的脚趾甲一个个附着在白皙的肌肤上，虽然看不出身材，但一双水嫩的小脚依然勾人心扉。 旭刚酒劲上涌，眼神涣散不定，一时忘了怎么解释。 “大哥，你回来啦！” “哦，是的，你还没睡啊，楠楠在房间吗，我想见见。”旭刚再次为刚才的失礼找了借口。 “嗯……”小嫚的鼻子一紧，“太晚了，况且您身上的酒气实在……” “哦，呵呵，那算了那算了，在就好，你也早点睡吧！”说着，旭刚退回了房间拿衣服准备洗澡。 有了保姆，旭刚算是睡了一个好觉，顿时感到无比的踏实，想着她是用了什么方法把楠楠从妻子手中“夺”过来。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透过窗帘，月光洒在他的笑容上，而他的枕边人却斜着眼珠子盯了他这张满足的脸整整一夜。 转眼又是一天，下午六点不到，旭刚就赶到了家，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香味勾住了魂，餐桌上满满一桌子菜。 厨房的油烟机发出“嗡嗡”的噪音，一个身穿围裙的人影在半敞着的厨门内若隐若现。 怀孕前，妻子也是这么准备的晚饭。旭刚瞧着厨房间的背影，知道他不是妻子，因为她光着脚。 为什么她不喜欢穿鞋。 吃饭的时候，保姆依然把楠楠抱在怀里，楠楠很调皮，不时用手扒着她的碗筷，她装着生气的样子对楠楠扮起鬼脸，干脆放下了筷子。 “小嫚，你为什么会做保姆啊？”旭刚无意闲聊问道。 保姆不假思索地回道：“因为我喜欢婴儿啊！” “可雇主家不一定有婴儿的呀！” “那付我再多的钱也肯定不会去。” 旭刚对她的回答很讶异，认为她只是在开玩笑。 “你喜欢楠楠吗？” “当然喜欢了，喜欢得不得了。” “那认你做干儿子吧？” 妻子听到这话，本来埋头吃饭的脸突然抬了老高，直直地看着旭刚。 旭刚以为是一句玩笑话而已，犯不着这么认真，可妻子的严肃表情让他很不自在。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旭刚无奈断了话头。 妻子用余光瞥了一下保姆，她正面对面教着楠楠说话，口型似乎是在说：好啊。 自从妻子丢失楠楠被找回来后，晚饭后带楠楠散步的任务由保姆胜任，旭刚只要早下班都会陪着去。 就这样过了一周的时间，小区内的居民就开始向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旭刚不是傻子，但自认为清者自清，完全没有理会。但话传到妻子的耳中，耐不住她的猜疑，有好几次，妻子当着三个人的面直接指责保姆和他，这让作为男人和一家之主的他愤愤不平，觉得妻子简直病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终于在一次大吵架后，妻子丢下了一句话：如果不让她走，我就带楠楠走。 这句话就好像一根导火索，瞬间引燃了旭刚内心的怒火，那次，他第一次打了妻子一记耳光。 接下来的几天里，家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似乎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尤其是妻子完全把自己和楠楠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接触。 赶上这几天公司的业务到了旺季，旭刚就是想抽出一点回家的机会都没有，他也懒得打电话，省得心烦，但等他再次踏进房门的时候，已经连续36个小时没有合眼了，疲惫即将战胜意志。 本想倒头就睡的他却被主卧的场景怔住了，妻子的所有衣物都不见了，他又去到客卧，保姆的大包也无影无踪。 他立刻拨通了妻子的手机。 “你自己走我拦不住，但楠楠必须给我留下。”旭刚像火山爆发般大声质问着妻子。 “什么，楠楠不见了，去哪里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把楠楠带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个人走的，当时楠楠还和保姆在一起。”妻子回道。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的话，只要你回来我不追究，否则我报警了。”旭刚威吓道。 “算了，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早就失去了地位，我不奢望你会相信我，但我可以告诉你，她觊觎楠楠很久了。” 妻子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好，我这就报警给你看。”旭刚拨完三个键，又犹豫了一下，转而拨打了保姆的电话。 “喂，小嫚啊，你在哪里？”旭刚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露出一丝的慌乱。 “大哥，我在火车站啊。”保姆的声音很镇定。 “火车站？你要外出怎么也没和我打招呼。” “哦，是这样的，老家来电话说我母亲生了大病需要我去输血，所以放下电话我就直奔火车站了，但我走之前和大姐打过招呼了，她没和你说吗？” “什么，你是说你走的时候她还在家里？” “对啊！” “那楠楠呢？” “楠楠一直和她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成天把自己锁在房间内，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怎么，楠楠不见了吗？” 此刻，旭刚握着手机的手已抖如筛糠：“你说实话，楠楠到底在哪里？” “大哥，你不会以为是我把楠楠带走了吧，天哪，我是个保姆，不是人贩子。” “行了，只要你回来我不追究，否则我报警了。” “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要进站了……。” 保姆也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不……等等……”旭刚彻底绝望了。他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判断着到底是谁在说谎。烟灰被那颤抖的手弹落在了地板上，就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他发现地板上有两道凌乱的脚印轮廓，一大一小。 旭刚随即拨打了110，自语道：“原来是你把楠楠带走了……” 你相信谁？